這件事關係到他的生母,他當然不能再讓他祖母出麵幫忙拿主意。
不管是之前的康平帝,還是現在的安常煦,都不曾派人看守餘氏嫁妝裡的這座彆莊,也沒有對餘氏做什麼處置。
是餘氏的娘家忠勇侯府,總是拿家族安危與聲譽拿捏餘氏,告訴她若不能安安分分的呆在莊裡,一旦在外麵露臉,就有可能給娘家帶去危險。
所以自從康平帝繼承大位後,餘氏就一直住在彆莊中,不曾再外出,一直禁足在那座彆莊中。
長達十年的圈禁生活,餘秀憐從不曾怨恨她自認很愧對的娘家人,此前是一直憎恨著康平帝,現在則是怨恨不願認,也不願供養她這個生母的安常煦,認為他們都是導致自己被圈禁的罪魁禍首。
如今終於正式踏出彆莊,坐在馬車中的餘秀憐充滿鬥誌,她馬上就能告訴所有人,她才是皇帝的生母,對皇帝有著生身之恩,皇帝不認她就是不孝。
皇帝因為記恨她這生母,就找借口打擊報複忠勇侯與成王府,更是忤逆的大不孝之舉,她這次一定要撥亂反正,還成王府與忠勇侯府清白。
心中湧動著陣陣激動的餘秀憐沒有注意到,馬車在駛入京城中後,並沒有按照她的吩咐駛入皇宮大門,而是停在成王府的大門外。
“夫人,到地方了。”
聽到車外傳來下人的聲音,餘秀憐下意識整了下鬢角,才被先一步下車的丫鬟蓮香攙扶著下車,抬頭一看,發現馬車竟是停在成王府大門外,頓時皺眉怒斥道。
“本宮說的是去皇宮大門,不是來成王府!”
攙扶著她的丫鬟笑而不語,過來攙扶著她另一邊胳膊的婦人,笑容爽朗的回道。
“夫人,您可是成王殿下的妾室,去皇宮太僭越了,這成王府才是您真正的歸宿。”
“大膽!蓮香,蘭枝,你們這是要叛主嗎?”
蓮香用暗勁邊強迫對方隨自己走,邊聲音溫柔的回道。
“夫人說得這是什麼話,送您回自己該去的地方,與您的兒子團聚,怎麼能叫叛主呢?”
餘秀憐瞬間臉色大變。
“蓮香,你都知道些什麼?”
“奴婢無能,在您身邊侍奉四年多,都不曾察覺您還給成王殿下生了一位小王爺,好在劉總管大度而又仁慈,不僅沒有計較奴婢的無能,還特意囑咐奴婢要送您回成王府,一家團圓。”
餘秀憐瞬間反應過來。
“原來你背後的主子是劉樂那個賤奴!”
宮女出身的蘭枝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劉總管可是堂堂秉筆大太監,深得皇上與太尊的信重,身份貴重著呢,倒是像夫人您這樣,放著堂堂的正室不做,拋夫棄子去給彆人做妾,自甘墮落的人,古往今來都罕見。”
“為了您的真愛,不惜放棄皇後之位、太後之尊,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因為當年的一念之差,失去皇後之位後,也沒享到太後之尊,是餘秀憐心中最大的痛,聽到此前一直殷勤服侍她的丫鬟婆子,現在突然翻臉,毫不客氣的奚落她,實在讓她感到憤恨不已。
可是兩人以看似恭敬的動作攙扶著她,實則是在鉗製她,讓她掙脫不得,說話間,就已經將她連拖帶拽的拉到成王府的側門前,守衛在那裡的禦林軍動作利索的打開門。
眼看就要被這群膽大妄為的下人給,送進成王府中,餘秀憐再顧不上考慮其它,直接大聲嚷嚷道。
“你們放開我,我是皇帝的生母,他不能這麼沒良心,這是忤逆、不孝!”
蘭枝大聲回道。
“夫人,您可不要搞錯了,您的兒子明明是成王府的四王子,因您隻是身份卑微的侍妾,隻能交由付側妃撫養的那位,像您這樣亂認彆人當兒子,讓外人聽了不僅會誤會,還會笑話成王殿下,冒犯了貴人,還會給成王殿下增添新罪名。”
聽到可能會涉及到成王,餘秀憐才停止掙紮,被推入門內,等她反應過來,側門已經在她眼前再次被關上。
看到餘秀憐進入府中,接到消息後趕過來的成王皺著眉頭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成王,正在流眼淚的餘秀憐瞬間多了支柱。
“成郞,是那孽子讓人在我身邊安了眼線,將我送過來的,他知道了王兒的事,說是要成全我們一家團圓。”
成王雖然已經同意去海外,但是他最心心念念的一件事,就是想要在安國給自己留下一脈,之前以他母親的身份試探,發現皇上態度堅決的要將他這一脈全都送出海,一個不留後,他在考慮的就是如何將他的第四子留下。
餘秀憐是皇帝的生母,就算皇帝不認,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而他的四子是與對方一母同胎的兄弟,就算他不願照顧,以對方的行事風格,應該也不屑對出手針對。
卻沒料到,對方竟然這麼心狠,不認生母不說,還將生母也一塊打發出海,再次打碎他的盤算,也讓他徹底沒機會留下退路。
見本來麵帶怒色的成王臉色稍緩,餘秀憐的心情才放鬆了一些。
“成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那孽子因為記恨我,才會對王府與我娘家下手?若是樣,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寧願自己以死贖罪,也不能這樣連累你們啊。”
看著眼前這個哭得十分傷心的女人,成王難得以較為緩和的語氣回道。
“不是因為你的原因,這裡麵的牽扯很多,府裡已經接到上麵的旨意,不日就要出海,前往海外島國,你娘家餘氏那邊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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