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那些人,本該儘早發賣,因為牽涉到要分賬的問題,才一直拖著,加起來多達一兩千千,每天的吃喝都是一大筆開支,他們戶部實在不想一起承擔。
安常煦現在對他們也算是有了解,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他在盤算什麼,有些無語的回道。
“這些人,朕另有用處,你們不是給朕分的有批莊子嗎,朕這就派人去接管,先將這些人都送到那些莊子上安置,將他們所有人的身份資料也都一並交到莊上。”
聽到皇上這意思,是打算將那些人留下,不再往外發賣,葛尚書雖然有些意外,也有些好奇,但是隻要能將這些人早點的打發掉,不管皇上打算怎麼處置,他都不在乎。
“是,微臣回去就辦這件事。”
說完人的事,他又說起另外一件事。
“屬於陛下的那些物資,是押送到內庫,還是……?”
還是按戶部處理那些東西的慣例送到當鋪,可是一想到他們按市價給那些東西估值,要是送到當鋪,連七八成的價格都當不上,饒是葛尚書再怎麼厚臉皮,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安常煦冷笑了一聲,語氣平淡的回道。
“先存放在戶部的大庫,朕過段時間就能給它們找到去處,你們要記住,在這次的分配上,朕是吃了大虧的,那些東西存放在戶部的期間,你們務必要好生保管,不可有遺失與損壞,否則,朕到時候就按這份清單上標注的價格,向你們索賠。”
聽到這話,葛尚書頓時苦下臉,卻又不敢反駁,還要為那些物資的安全存放打保票。
“陛下請放心,臣等一定會悉心照看與保管這些物品,不敢辜負您的厚望。”
雖然最後是背負著責任與壓力離開禦書房,不過葛尚書的心情還算不錯,能夠如此順利的落實這個分配方案,對他與戶部上下而言,都是一個驚喜,他們本還準備的還有可以適當退一步的方案。
沒想到皇上做事這麼敞亮大方,雖然早就料到他們打的算盤,不僅沒有提前警告他們,現在也沒有生氣拒絕,而是直接一口應下。
能做到尚書之位,葛尚書除了他那讓上位者又愛又恨的貔貅性格,其能力肯定不差,能在將朝野上下都得罪個遍的情況下,依舊屹立在戶部尚書的位置上,把持著安國的錢袋子,腦子當然也不笨。
所以他迅速意識到,皇上給他兩個選擇的根本目的,並不在於要分這些財產的本身,而是在借這件事告訴他,對方的底線在哪裡,能讓的對方會讓,對方該得的,一定不會讓。
果然,皇上就是皇上,雖然年少,這份心機魄力都讓人不容小覷,難怪人家能屢次化險為吉。
葛尚書此刻並不知道的是,要不是有把握將能讓那些人與物資,都發揮出更大價值,安常煦絕對不會就這麼慣著這些人,對於真金白銀,他向來都是持很認真的態度。
等到陳鳳琪從賞花會上露完臉後回來,安常煦就將那份清單遞過來。
“還真叫祖母給料對了,戶部這些人都奸狡似狐,您看看,他們有多過分,要不是有祖母的提點在前,讓我有了心理準備,驟一看到這份清單,我得被氣到要抄他們的家,這不是拿我當二傻子糊弄嗎?”
“難怪外麵的人都說,在這位葛貔貅的帶領下,戶部上下都是一群隻要錢不要臉的家夥,現在看來,還真沒冤枉他們。”
陳鳳琪翻看了一下頗有厚度的清單,不以為意的回道。
“人無完人,隻要對方身上的長處能為我們所用,那他就是一個可用之才。”
“彆的不說,就憑葛尚書看管著錢袋子後,在戶部上下嚴查監守自盜的現象,清理出一大批蛀蟲,讓戶部上下都一心惦記著如何為國庫開源節流,而不是如何為自家小金庫增收,就是大功一件。”
對於這一點,陳鳳琪是真心感到敬佩,聽到她這麼說,安常煦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對葛尚書這個人,也很敬佩,就是我現在已經發現,這人隻可遠觀,隻要與對方之間涉及到這些金錢利益上的紛爭,簡直能被對方給氣死。”
陳鳳琪微笑著安撫道。
“我早說過,不要用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彆說你現在當了皇帝,就算還隻是一個普通人,也要時刻保持自己的清醒與理智,多以同理心度人。”
“我也知道,所以我當時對他連句重話沒說,就是這心裡一直覺得有些憋屈。”
這次的收入,有他不惜拉下麵子向人借錢的付出,也有李常欣冒著巨大風險立下的功勞,更有他祖母的運籌帷幄,結果意外得來的這些收入,卻便宜了戶部,對方還這麼不知足的與他玩心眼。
陳鳳琪知道對方到底在糾結些什麼,說到底,就是有些不甘心。
“葛尚書之所以會如此,說到底,還是因為安國太窮,到處要錢的地方太多,讓他背負著太多的壓力,才會出現這種略顯極端的行為反應。”
“等到國庫充足了,讓他們的底氣變足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堂堂戶部天官,要不是實在被逼急了,誰能真的不要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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