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這種類似於被Six God戲弄了的羞憤心情，聞燁頭也不回地進了隔間浴室，大力關上門，直接落鎖，然後看也沒看就擰了一把淋浴開關，打算先放一下涼水。
“哢噠”一聲。
聞燁：？？？？？？這手感？？？莫不是……
他盯著手上的鐵手柄，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用力過猛，把淋浴的手把頭給卸了下來。
三秒鐘後，水花從天而降，把站在淋浴頭下麵對著手把頭發呆的聞燁澆了個底朝天。
符虞慢悠悠的聲音這才從隔間外麵飄進來：“那間的淋浴設備有點老化了，你小心一點。”
聞燁：……你他媽倒是早說啊！
被大力合上的淋浴隔間門沒過多久又被打開了。
剛才開淋浴的時候聞燁還沒脫衣服，這會兒上半身直接被澆透，衣服是徹底沒法穿了。他躲的快，褲子倒是還好，所以他乾脆把上身的校服T恤脫了扔在一邊，擦乾淨身上的水，換上了剛才符虞給他的衣服，然後用浴巾擦著頭發，拿著把手走了出來。
聞燁心裡有點心虛，但是表麵上還是一臉嫌棄：“你這什麼破爛設備，碰一下就掉了。”
符虞先看了一眼聞燁換上的新T恤，心想雖然肩部略微鬆垮了一點，但是還挺合身。然後才走過來，從聞燁手裡接過了把手，轉過來看了看。
鐵把手是直接被掰下來的那種斷裂，修是沒法修了。
符虞走進去，對著淋浴比劃了幾下，確定了這個結論：“看來是修不好了。”
聞燁本來就被自己T恤上的味道弄得有點心煩意亂，一方麵是這味道像是在提醒他剛才的失誤，一方麵是符虞這樣走過來以後，這個味道又更濃了一些。
雪鬆和海洋。
這絕壁不能是驅蚊水吧？這味道還帶層次的，現在驅蚊液這麼優秀了嗎？
聞燁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拉開了與符虞的距離，尤其是這種逼仄空間裡，他愈發感到哪裡不太對勁，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答應來浴室可能是個錯誤的選擇。
被這麼一攪局，他也沒有什麼洗澡的心情了，把擦過頭發的毛巾順手搭在了浴室門上，轉身準備走：“就你這個破淋浴，趕緊換個新的吧，看中哪個多少錢，發我手機上，我回頭轉給你。”
符虞站在壞掉的淋浴下麵：“我們好像還沒有交換過聯係方式？”
聞燁頓了一下，心想好像還真是，於是報了一串電話號碼：“馬化騰同號，走了。”
從浴室出來，聞燁拎著書包穿過主訓練場，剛才扒在門口的大家一邊訓練，一邊對他行注目禮，最慘的四師弟正在做蛙跳訓練，氣喘籲籲地衝他揮了揮手，露出了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容：“有空常來玩啊！大師兄的鐵子就是我們的鐵子！”
聞燁彆看外表是一副軟硬不吃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但其實是非常極其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麵對四師弟這種真誠笑容，他甚至回了一個短暫的微笑，點了點頭。
走出道館才感覺不太對。
誰他媽是你們大師兄的鐵子了？我們今天是來單挑的好嗎！！
雖說最後是以平局結束，但是聞燁心裡其實也知道，符虞答應收手，其實是給了他麵子的。真的打起來，從力量和身手來說，符虞……其實是略勝他一籌的。
承認這一點不容易，但是在想到符虞是一個劍道館人人尊敬的大師兄以後，聞燁心底的那點不甘也消散了點兒。
類似於揚言要把你頭打爆以後，突然發現對方是個職業高玩，為國出征打比賽的那種。業餘玩家遇上職業選手，打個毛毛錘哦。
這麼一想，聞燁終於心安理得了一點。
天色微暗，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路過百貨商場的時候，他想了想，拐了進去。
半小時後，從商場出來的聞燁左手六神，右手寶格麗海藍，順便還買了包去味的咖啡豆，打算仔仔細細分辨一下這兩個東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