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頭看了一眼在旁邊刷手機的周啟，居然看到這小子也在看這個帖子，雙手正在鍵盤上耕耘。
聞燁抬手就把他的手機抽了過來。
“我追加聞燁抽過的煙半包，目前還剩六……”聞燁念出了周啟還沒編輯完的回複，然後成功地看到周啟在自己旁邊抖成了篩子。
“那個，聞爺，您聽我說，我……”周啟結結巴巴道。
“說個錘子。”聞燁把手機扔回他懷裡。雖然不是非常明白彆人的腦洞，但是稍微想想都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聞燁說不好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總歸都是煩躁，他看了一眼周啟，心裡有了主意：“你轉到我們班來吧。”
——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已經下意識地把“十班”稱呼為了“我們班”。
周啟抱著手機，心想這就是對自己的懲罰了吧，不過聞爺這麼說，肯定是因為在十班缺小弟了！他身為聞爺的一號狗腿子，當然要發揮模範帶頭作用！轉到十班，他就是距離聞爺最近的那個靚仔！
是以當天第二節課，周啟就已經抱著課桌，昂首挺胸地坐在了十班的最後一排，隔著好幾排人地望著聞燁和符虞兩個人的後腦勺。
這一節課是物理，符虞已經嫻熟地抽出了嶄新的A4白紙，結果看到聞燁嘴角一彎，推開桌子站了起來，徑直走到了最後一排。
聞燁敲了敲周啟的桌子：“換座位。”
周啟還沒反應過來：“啊？和誰換？”
聞燁已經把自己的書扔到了周啟的桌子上：“和我。”
周啟：……？？？？
和你換那豈不是要和符虞坐同桌了！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
嗚嗚嗚我還年輕還沒談過戀愛還不想死啊！！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中，周啟宛如一個鵪鶉一般坐在了符虞旁邊，安靜如雞，度秒如年。
李源興吹了個口哨：“喲，這不是聞燁的小跟班嘛。不過我記得你好像還沒開始就跑了？”
楚新從另一個方向發出了感歎：“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剛才看正麵確實沒認出來，這會兒看到你的背影，好像是有點眼熟。”
周啟的脖子縮得更加厲害了。
聞燁和周啟換座位，純粹是因為看了論壇的小作文之後被弄得心裡煩躁，想要離符虞遠一點，並不是故意想要周啟去受欺負的。
聞燁這個人，彆的不說，總歸就是見不得自己的小弟受欺負，尤其起因還是因為自己。
“李源興，還有你，楚新。”聞燁掃了一圈：“還有你，陳瑜，跟我去領軍訓的衣服。”
周啟默默舉手：“聞爺，我也一起去吧？”
聞燁頭都沒回：“好好學習，翹課腿給你打斷！”
周啟：……？？？？不是，聞爺，那您現在這不是翹課是什麼？？？
領軍訓服的地方在一樓物資處，其實就是上下樓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但是因為物資處裡還放了許多體育課用的設備，所以乾脆用鐵網和教學樓隔開了，把門開到了操場那邊，所以要從教學樓出來，繞一圈，從操場的入口進去才行。
三個人吊兒郎當地跟在聞燁身後，幾個人彼此之間氣場都不太合，臉上都掛著點不以為然的表情，心裡想著聞燁這一遭到底是想要乾什麼，但一路上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到了物資處，其他各班的軍訓服都被領走了，隻剩下高二十的了。這事兒是體育老師負責的，老師一看到聞燁的臉，先是驚了一下：“喲，怎麼是你來領啊。”
聞燁沒好氣：“我是班長，我不來誰來。”
體育老師樂了：“還真當上班長了？之前聽彆人說我還不信，董老師有一套啊。另一個呢？”
聞燁拿著清單對尺碼，沒注意聽他說什麼：“另一個什麼？”
“不是還有一個班長嗎？經常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叫符什麼的？符虞？”體育老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三個人，怎麼都和“混血兒”或者“和聞燁一樣帥”搭不上邊。
聞燁沒想到到哪兒都能聽見符虞的名字，心底不知名的火更盛，而他身後的三個人顯然也是知道了附中論壇的正確打開方式，一聽這話，頓時想到了什麼，沒忍住，笑了一聲。
聞燁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這聲笑，還是體育老師有意無意地提起來的“符虞”兩個字壓垮了他暴躁之下的最後一根神經。
他閉了閉眼睛，轉過身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暴戾了。
“你們，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