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說聽說過彆的學校軍訓是有過半夜吹哨集合的事情，但是一般來說，教官在白天都會話裡話外地暗示大家的，尤其是女生那邊，穿衣服比較麻煩，如果提前知道半夜要集合，很多人肯定都會和衣而睡的。
聞燁和符虞到底是醒著，淒厲的哨子聲嚇壞了不少睡夢中的人，他倆還算是從容，收拾好以後，等了周啟和舍友A一會兒，這才聽到匆匆的腳步聲和竊竊私語聲從走廊裡響起。
幾個教官是守在宿舍樓門口的，聞燁臨出門之前還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麵燈火通明，幾個大瓦數的探照燈非常明亮地照射在宿舍樓上，每一棟宿舍樓都已經亮起了燈，還有教官在樓附近巡邏，已經完全不存在翻窗戶的可能性了。
聞燁的宿舍在最儘頭，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大半個宿舍樓都已經空了。聞燁走到中段的某一間宿舍的時候，眼角有白色一閃而過，他猛地轉過頭，向門裡麵看去，卻沒有看到什麼彆的異常。
聞燁回憶了一下，剛才月下私會的女生，似乎穿的就是一條白裙子？
“你剛才看見什麼了沒有？”符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若有所思地問道。
聞燁：“嘖，渣男。”
符虞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奇特。
聞燁感受到他的眼神裡的訊息，似乎是在覺得堂堂一個校霸罵彆人渣男很詭異，頓時惱羞成怒道：“你什麼眼神？我是那種會騙小女生感情的人嗎？老子連女生手都沒碰過好嗎？”
符虞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點愉悅。
聞燁更生氣了，覺得他的笑聲是在嘲笑自己：“是我自製力好知道嗎？我要是想摸，半個學校的女生都會來排隊讓我摸手！”
符虞笑意更深，點點頭，誇讚道：“真厲害。”
聞燁：……完全沒有從這三個字裡聽到這三個字本來應該表達的意思！
透！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是以周啟和舍友A跟在兩個人身後，聽了滿滿一耳朵。兩個人都低著頭，根本不敢說話。
舍友A：？？？臥槽？如果聞爺說的是真的，說明難道聞爺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嗎？？媽鴨！我好像又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那自稱聞爺前女友的隔壁校花A，自稱愛過的學妹B，自稱高考沒考好是因為聞爺渣了她的學姐C，豈不都是……假的？？？難道一個個都是戲精嗎？也沒見聞爺出來解釋啊？？？
一時之間，舍友A的呼吸都急促了一點，感覺自己手握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料。
而周啟則是在內心深深歎了口氣。
沒碰過女生的手有什麼好誇耀的！連他都談過兩個女朋友了好嗎！雖然後來才知道第二個女朋友是想要通過他靠近聞燁的，但是既然被他牽過手，勉強也還算是個前女友！口亨！
更何況，聞爺啊聞爺，你就這麼一點摸手的追求嗎？半個學校的女生都排著隊了！你就隻想摸手嗎！！咱們身為校霸，有點更深入的追求好嗎！他周啟出去都不好和彆人說的啊！
難道要說“社會我聞爺，人狠不渣男，不摸女生手，沒談過戀愛”嗎？
根本拿不出手啊！！
周啟吐完了一肚子的槽，不太長的甬道已經走到了儘頭。這棟宿舍樓總共住了四個班，從高二八到高二十二班，這會兒都已經拍好了隊。高二十班就剩下他們四個了，於是大家默默地站進了隊伍裡。
在門口集合完畢，教官們拿著花名冊開始點名，整個訓練場此起彼伏地響著每個人的名字和應到的聲音，在半夜沉靜的空氣之中顯得格外響亮。
等到所有名字都點完，男生這邊倒是沒什麼異常，點了名的人都到齊了。而女生那邊顯然有了一點騷動。
隔壁樓的女教官似乎在反複問著幾個人什麼，很生氣地拔高了音量，最後帶著幾個女生向聞燁他們的宿舍樓這邊走了過來。
等到走近，大家終於能聽見了。
女教官：“你們確定是九班的？”
幾個女生點了點頭。
女教官：“知道他的名字嗎？”
幾個女生互相看了一眼，都咬緊了嘴，沒有開口。
說話的這一會兒，她們已經走到了聞燁他們麵前，女教官站定，提高聲音：“你們現在還包庇她？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你們承擔得起嗎？？知情不報，你們都和她同罪！輕則處分，重則開除！你們都想好了嗎？”
幾個女生都垂著頭，不說話。
男生隊伍裡有一點騷動，大家都竊竊私語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教官A掃過去一眼：“安靜！”
訓練場又恢複了安靜。
女教官：“現在是半夜兩點半，全年級幾百個人都在這兒耗著，等你們什麼時候開口。你們不說，我們就都在這兒等著，看誰等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