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燁灌了口水，漱了漱口，好久沒有這麼長時間的劇烈運動過了，這會兒嘴裡的味道都有點不太對了：“打是打了，但是玩票的興致，耍帥第一，比賽第二。”
他怕符虞不能理解，向著張之卉那邊揚了揚下巴，密切注意符文CP動作的符文女孩們立刻就發現聞燁向著這邊看過來了，立馬配合地爆發出了一陣尖叫。聞燁心裡滿意，轉回頭：“聽到了嗎，這就是你聞爺的魅力。那會打比賽，主要是為了這個。”
說這話的時候，他眉眼間的得意一點都沒藏著，甚至稱得上是眉飛色舞，符虞沒忍住，抬手擼了一把他帶著濕氣的頭發，然後又抽了張紙巾，把他頭發裡的水汽隨便擦了擦。
聞燁沒當回事兒，自己也抽了張紙，把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和後頸的汗珠都擦了擦，然後連著符虞用掉的紙，團了個紙團，抬手扔到了垃圾桶裡。
場邊的符文女孩咬著手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嗚我們吃到現場版的了！！！！！！
比賽很快重新開始。聞燁和符虞輪到了攔網的位置。
十班發球過往，對麵後排穩穩接住拋高，前排想要向扣球，李源興高高跳起，正好攔網將球拍了回去，而對方網下正好有人，飛身一救，擦地將球墊起，堪堪過網。
離球最近的是聞燁，但是要跑過去肯定是來不及了！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聞燁直接飛身而上，重重砸在地上，但是硬生生在最後一刻將球推向了空中！
“符虞！”他喊了一聲。
幾乎是他出聲的同一時間，符虞高高跳起，直接將球扣殺在了對方後場邊線上！
得分！
裁判吹了哨，示意十班這邊拿下了這一局！
“牛逼！！！十班牛逼！！！聞爺牛逼！！！符哥牛逼！！！李源興牛逼！！！”張之卉瘋狂敲鼓，場邊的符文女孩們也都沸騰了，鼓聲雷動，一整片的尖叫聲中，符虞走到場邊，向著聞燁伸出手。
聞燁剛才飛身撲球，胳膊擦在地麵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但他的臉上卻帶著笑，抬頭看向符虞，然後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被他一把從地上帶了起來。
符虞拉他起來的力量很大，聞燁站起身以後沒站穩，直接倒向了符虞的懷裡。
混合著對方汗液的氣息撲麵而來，聞燁因為偷用了符虞的沐浴露，所以身上和對方是同樣的味道。男孩子們大汗淋漓的味道一般來說，都不會好聞到哪裡去，但是兩個人似乎都沒有這個感覺，反而同時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氣息。
兩個人心底都是微微一悸。
場邊的符文女孩們瘋狂指著兩個人，已經激動到喊不出聲音了。
那一伸手！！！！
那個懷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了死了，阿偉死了！！
還好十班的其他人也都抱做了一團，很快就衝過來將兩個人圍在了中間，所有人都抱成一團，互相拍打著對方的肩膀。
高二四班也在旁邊觀戰，畢竟關係到下一場會和誰打，這會兒站在旁邊，等著高二十班歡呼完了，賀嘉元才帶著全隊走了過來。
“恭喜恭喜。”賀嘉元雙手抱胸，老神在在地站在一邊：“決賽見？”
聞燁走出來，揚起下巴，微微一笑：“決賽見。”
這本是非常正常的冠軍爭奪賽之前，擁有爭奪資格的兩隻隊伍之間的互相放話，然而偏偏有人在旁邊陰陽怪氣帶著嘲諷地冒了一句。
“聞爺啊，這次可彆像是上學期期末那樣，打架打到一半逃跑啊。”
賀嘉元走進來的時候開始，原本一片喧囂的場地上就逐漸安靜下來，賀嘉元和聞燁之前的關係有多好，全附中的人都知道，後來兩個人鬨翻的事情更是人儘皆知，具體的原因說什麼的都有。其中說聞燁在附中和外校約架的過程中，打到一半逃跑了的也有，但是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對此發表過任何言論，所以一直都是謠傳。
直到現在，有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明明白白地說出來了這句話。
說話的人是賀嘉元身邊的小弟之一，叫侯凱，也是附中富二代團夥裡的一員，家裡條件也不差，但或許是因為家裡到底是暴發戶，所以他一直喜好穿件黑T恤，再帶條金鏈子。聞燁看不慣他這樣的打扮，見到他的第一天，就直接扯斷了他的金鏈子，然後隨手扔在了他身上：“侯凱啊，學校裡再讓我見到你帶這個破玩意兒，見一次我扯一次。”
當時聞燁在附中勢大，賀嘉元也是聞燁這一邊兒的，侯凱不敢說什麼，表麵上平時也還是和他們在一起混，包括約架的時候，他也必定次次到場。
直到聞燁和賀嘉元鬨翻了以後，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跟著賀嘉元走了。
這些事兒有不少人都知道，所以既然這話是他說出來的，大家頓時信了三分。
聞燁循聲看了過去，眼中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出神色，他盯著侯凱，突然勾起了嘴角，笑了一聲：“喲，這不是侯子嗎？一段時間不見，你這金鏈子，又帶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