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燁是真的覺得沒那麼嚴重,這些年他縱橫檳城,比這嚴重的傷都受過多少次了,這點程度,在他心裡還真的沒有到要打破傷風的地步。但符虞這麼關心他,讓他心裡暖洋洋的,但又忍不住嘴賤:“是不是還得打個狂犬疫苗?”
符虞腳步一頓,帶了點不可置信地轉過來,抬手指向對麵鼻青臉腫、見到符虞以後眼觀鼻鼻觀心的小混混們:“你被他們咬了?”
小混混們:……不是,還能不能有點人權了?!
李源興:……狠還是你符哥很。
聞燁:……噗。
雖說符虞來了,但是這點小事,他也不想抬出來自己在國內備過案的身份,乾脆就陪著聞燁等著做口供,結果等著等著,兩個人都睡著了,要做口供的人太多,這麼一折騰,就到了大半夜,再回學校也不現實了。
小混混們被查出來了點兒彆的案底,都留在局子裡做教育。最後隻有聞燁和李源興被放了出來。
李源興家離得近,貓著腰就回家了,聞燁沒辦法,就跟著符虞回了道館。
師弟師妹們早就睡了,還好符虞到底是有單獨的一間屋子,不至於打擾到彆人。隻是一進房子,聞燁就有點懵逼。
隻有一張床,雖說不比學校裡的單人床,但是一米五點窗寬,要睡兩個一米八左右的男生,還是……勉強了點兒。
聞燁清了清嗓子:“那個,還有彆的空房間嗎?”
符虞想了想,還真沒了,就算有,這個點再去收拾也不太現實。他其實也還沒有想過要和聞燁睡一張床,萬萬沒想到會猝不及防地遭遇這個情況,其實也有點緊張。
半晌,符虞清了清嗓子:“你睡床吧,我去找被褥打個地鋪。”
這可是寒冬一月,又沒有地暖,睡地上的話,一晚上起來,肯定半條命都沒了。聞燁當然不願意。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最後還是聞燁先假咳了一聲:“不然……就都睡床吧。這會兒都兩點半了,早上七點就得起床,其實也睡不了多久,眼睛一閉,就過去了。”
其實也是這個理,但是又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兩個人都下意識不太願意往深裡想。
燈光“啪”地一聲關閉,近在咫尺的空間裡,兩個人蓋著同一床被子,背靠著背,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尷尬。
過了一會兒,夜逐漸安靜下去,安靜到聞燁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睜著眼睛望了會兒虛空,實在是睡不著,於是悄聲道:“符——虞——,你睡著了——嗎?”
兩個人第一次睡這麼近,符虞當然也睡不著,聲調上揚地“嗯”了一聲。
聞燁乾笑一聲:“我突然想起來了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你說咱倆這算不算蓋著棉被純聊天?”
他先把自己逗笑了,整個人在被子裡亂動了幾下,摩挲在符虞身上,有點……癢癢的感覺。
符虞有點無奈:“所以你是想這樣蓋著棉被純聊天,還是不想這樣?”
聞燁笑夠了,眨了眨眼,不以為意道:“不然還能怎麼樣?”
——他的意思是,明天要考試,還要早起呢,不這樣還能怎麼樣。
然而符虞顯然會錯了意。
下一秒,符虞就翻過身來,直接把聞燁按在了身.下。
漆黑的夜裡,聞燁能感覺到符虞的氣息距離他越來越近,最後停留在了一個極其危險又曖昧的距離。
符虞聲音帶了喑啞:“當然,還能有彆的聊天的辦法,不太純的那種。”
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近了,兩個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聞燁的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準確地勾勒出了符虞的輪廓。縱使隔著夜幕,他也能看得到符虞眼中的繾綣和快要按壓不住的情緒。
聞燁的心跳越來越快,他莫名覺得刺激,有點期待,但他的理智又在告訴他,現在這樣是不可以的。
然而他眼睛裡的情緒卻泄露出來了他的情緒,然後……被符虞儘收眼底。
符虞暗暗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抬手蓋住了聞燁的眼睛,聲音愈發低了下去:“不要這樣看著我,再這樣看著我,我……”
聞燁隻剩下一張嘴在動:“你怎麼了?”
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頂了頂他,隨即,符虞的唇就覆了上來,這個角度本就代有很強的侵.略性,而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幾次都更要悱惻一些,等到符虞離開的時候,兩個人的唇間都帶了點透明的濕潤。
聞燁當然知道頂他的是什麼,再被符虞這樣吻了一通,臉早就紅透了,還好有夜色做遮掩,他依舊被符虞遮著眼睛,什麼都看不見,隻在他的手心眨了眨眼睛。
符虞感覺到手心微癢,是聞燁的眼睫毛掃過,他終於從某種沉溺其中的情緒裡回過神來,猛地鬆開了聞燁,翻身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兩個人的呼吸在夜色裡都顯得有點粗。
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夜色更深了,聞燁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睡著了沒有,他就這麼一邊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廢料,一邊數著小羊,最後陷入了昏迷。
結果兩個人睡前這麼不安分了一下的結果就是……
早上七點的鬨鐘,誰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