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老板說,那天秦放他們前腳剛走,叫邢炎那個很快也走了,就沒管周斯明。他們倆連話都沒說上兩句,周斯明在店裡緩了半天,後來自己走的。
不過當時他倆怎麼樣秦放也顧不上,他那會兒重點不在這倆人身上。
秦放就近回了華桐宿舍,華桐問他:“你到底有沒有事兒?”
“沒有。”秦放搖了下頭,之後捂了捂肚子感受一下,“估計晚上得青。”
“青沒事兒,”華桐給他拿了瓶水,“裡麵沒事兒就行啊。”
秦放擰開喝了口,他低頭在手機上點著什麼,華桐坐在對麵他室友的椅子上,問秦放:“你什麼時候去找他的,你不告訴我?”
秦放沒吭聲,看著手機沒抬頭。
“怎麼啊?”華桐問。
秦放過了挺半天才放下手機,放下之後也沒說話,坐那兒愣神。華桐有點擔心,接著問他怎麼了。秦放轉頭看他,過會兒突然笑了。
他一笑給華桐都笑毛了:“你笑什麼啊?他剛才也沒打著你腦袋啊。”
秦放笑完之後頭往後仰,兩手蓋著臉,聲音從底下傳過來:“桐哥……這場架不冤。”
華桐看著他,猜出個大概。他沒再問,走過去看秦放手機。手機界麵還停在跟宮琪的微信頁,上麵秦放問:周斯明和邢炎你認不認識。
宮琪剛才回了他一句對不起。
華桐還沒把手機放下,又來了一條:對不起啊,秦放。
華桐皺眉閉著嘴一臉不善,但已經在心裡把這姑娘來來回回罵了好幾遍。
“她又說了一遍對不起,”華桐問,“我刪了她?”
秦放沒說話,隻“嗯”了聲,然後坐直了長長地舒了口氣。
“難受啊?”華桐問得挺小心,從咖啡館回來這一路他都沒提過這事兒,秦放不提他都不敢提。
“不難受,”秦放晃了晃頭,表情有點難以形容,“……就是丟人。”
丟人是真丟人,秦放從小到大沒丟過這麼大人。追有主的姑娘,讓人找上門來潑了一車綠。潑漆如果就是彆人找他麻煩,或者他因為彆的事兒惹上什麼人了,架怎麼打都不丟人。但是因為這種原因跟人打架,秦放自己都覺得沒臉,臊得慌。
華桐也覺得這事兒丟人,但說到底也不賴秦放。他又回去坐在室友椅子上,說:“你這是鍋從天上來,躲都躲不開。你追的時候也他媽不知道她有對象,她說她有對象了嗎?她要說了你不可能追。”
宮琪確實沒說,秦放問她是不是單身的時候她點頭了。
但這事兒他無從解釋,在彆人看來的確是秦放犯了賤。秦放也不可能多解釋,現在丟人的是他,畢竟現在他和宮琪沒定下來,那彆人看來就是秦放單方麵追,沒宮琪什麼事兒。雖然這事掰開看是宮琪心機了把秦放坑了,但秦放不可能為了把自己摘乾淨就都推給宮琪,彆說誰對誰錯,一個巴掌拍不響,把鍋都讓女生背,不至於。
所以就像秦放之前在咖啡館說的,如果邢炎說的是真的,那他就認了。
“我也是服了你,”華桐有點哭笑不得,“你身上是不是背了什麼戀愛詛咒了啊?”
“可能吧。”秦放點頭說。
對於秦放搞對象的事華桐一直覺得很迷。秦放從小就不是什麼消停孩子,他倆打小認識,秦放一直就是個小帥哥,初中就開始追漂亮小姑娘了,高中更是沒安分過,他追彆人的有,彆人追他的更多,但沒幾個真成的,成了的個把月也肯定散,就沒個處長的。
華桐也跟秦放一起追,但華桐追成一個好歹能處個一年半載,不像秦放要麼不成要麼快散。他以前說秦放不長心,這個散了用不著什麼緩衝期就可以換下一個,渣男一個。但秦放倒沒覺得自己渣,好聚好散緣來緣走,本來也不算個大事兒。
“我看你就消停單著吧,”華桐說,“你都沒談成呢就綠一身了,真談成了也得綠,咱也彆惹那氣生了。”
秦放罵了他一句,但自己也覺得挺可笑的,本來也沒多想談戀愛,單身單慣了挺享受的。之前就是看見宮琪覺得順眼就去要了個聯係方式,這種事兒其實聯係方式要到了基本就成一半了,對方要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壓根也不會給。
現在宮琪微信已經讓華桐刪了,估計以後也不會再聯係。
鬨了這一出秦放更不想談什麼戀愛了,心煩。
秦放不是能吃虧的性格,正常來說彆人給他一腳他不會就這麼算了。但他也從來不是不講理的人,這事站對方角度看確實是他出得賤,沒毛病。要有天彆人這麼挖華桐牆角追他女朋友,秦放也能乾出這事來,或者比這還過分。
所以隔了兩天秦放托學生會化學院的熟人給周斯明送了一萬塊錢。他那一桶膠水下去周斯明電腦肯定廢了,一碼是一碼,挨了一腳也算活該,電腦賠完這事在秦放這兒就已經過了。多挨了一腳的虧他認了,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