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秦放笑著說。
“什麼朋友比我們好使啊?”馮哲撇了撇嘴,“桐兒還是炎哥。”
“都不是,”秦放推了他腦袋一把,“晚上你們吃吧,我請。”
“你要不走那肯定不用你,”馮哲拽著張臉,“你既然走了那就你請吧,吃完我們還得去玩兒呢。”
吃完飯玩的那隻能是夜店了,秦放搖頭笑了:“玩兒也算我的,但包人的我可不管。”
這話就是說馮哲的,他之前包小男生了。馮哲縮了下脖子,瞥了眼對麵的範霖逸,衝秦放擺了擺手,示意你趕緊走。
秦放笑著走了,感覺馮哲比高中那時候可愛多了。那會兒眼睛長在天上隻知道裝逼,跟他還可以,跟沒那麼熟的人太拽了,看著煩。現在雖然也欠了吧唧的,但也挺有意思的。
他去司塗那兒也沒有空手去,拿了瓶酒。
韓小功給他開的門,秦放進去跟他打了聲招呼。韓小功問他:“炎哥說你病了,好了?”
“啊,”秦放把酒放餐桌上,“好了。司塗呢?”
“出去買蝦了。”韓小功說。
十月末十一月初的天,在北方已經挺涼了。秦放出去偶爾都要穿上厚外套,或者厚厚的連帽衫。司塗看著挺怕冷的,他穿得像是已經入了冬。
他開門進來,看見秦放已經來了,笑著跟他說話。
秦放站起來接過他手裡東西放進廚房,覺得司塗臉色不怎麼好看,問他:“你也感冒了啊?”
“我沒有,”司塗去他臥室換衣服,“天一冷就這樣。”
這天難得人全,刑炎和周斯明過會兒也來了。刑炎看見秦放也在還有點意外,問他:“不是出去玩了?”
“司塗叫我來的。”秦放往沙發邊挪了挪,“我就提前出來了。”
刑炎直接坐他旁邊,但也沒再跟他說話,倆人自己坐自己的。
這學期秦放還是第一次看見周斯明,他看著比原來瘦了不少。人來得這麼全,那肯定不是個普通日子。
秦放小聲問刑炎:“今天誰過生日?還是怎麼?”
刑炎回答他:“司塗。”
“真的啊?”秦放眨眼問他,“……那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啊?”
“我沒想到他找你。”刑炎跟他說,“你說出去玩了,我以為你不會來。”
他倆這麼湊著頭小聲說話,雖然說的也沒什麼特彆的,那這畫麵怎麼看都還是透著股跟彆人不一樣的親近。
屋子裡有點冷,韓小功找了件高領毛衣套上了,再出來的時候沙發上這倆還在低聲說著話。他笑了聲:“說什麼悄悄話呢,你倆怎麼不發微信說?”
秦放於是摸起手機,順著他的話開玩笑:“來吧炎哥,發微信。”
刑炎不跟他玩,沒搭理他倆。
司塗生日,能叫他來秦放挺意外的。但想想也沒什麼不對,畢竟他倆之間那點尷尬關係都多久的事了,早就不算什麼。
吃飯的時候每個人都倒了酒,除了秦放。他要倒的時候讓刑炎攔住了,刑炎擋了下他杯子說:“開車就算了。”
無非就是給秦放不能喝酒找了個由頭,秦放本來想搖頭說沒事兒,但跟刑炎對視上的時候刑炎又跟他重複了一次:“開車不要喝酒。”
秦放也就順著他的意思放下了,確實也不愛喝。
韓小功給秦放沏了壺茶放他手邊,秦放倒了杯茶,跟司塗碰了碰杯說:“生日快樂,歲歲平安。”
司塗微笑著說“謝謝”。
這一晚氣氛難得溫情。可能“溫情”這個詞用得不對,安在這幾個人身上有點違和。但確實挺舒服的,司塗說了不少他們從前的事。
這些都是秦放沒聽過的,關於他們的從前,關於刑炎的小時候。
餐桌上的燈開的暖調,韓小功隨手拍了幾張圖,司塗看著他說:“以前最擔心的就是小功,炎和斯明成績特彆好,隻有他什麼都不行。學習不好,也不會打架,光長了一張漂亮臉,可是沒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臉有多好看,就是多重的負擔。”
韓小功揚了揚眉,笑著說:“現在也靠臉吃飯了,挺好麼不是。”
“嗯,挺好。”司塗點了點頭。
“我和炎生日離得特彆近,就隔一周。從前就踩個我和他中間的一天,一起過了。”司塗喝了酒之後眼神不太清明,眼底也紅,想起那些事的時候眼神是溫情的,“後來他就不過了,覺得無聊。”
本來秦放一直聽得挺認真,但到這兒突然思路斷了。他看向刑炎,問:“也就是你還有一周過生日?你彆說已經過去了。”
“沒,”韓小功在旁邊替他答了,“下周。”
秦放挑著眉看刑炎,刑炎也就點了點頭。
秦放點頭表示知道了,過會兒突然開口說刑炎:“你怎麼什麼都不說,悶嘴兒葫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