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棚裡有一個光點,有人站在那裡抽煙,雨夜裡的那一點光看起來實在有些孤獨。
秦放拿了鑰匙出去,也沒管下雨,跑了過去。刑炎看見他出來有些驚訝,掐滅了煙,眼前就連那點光也沒有了。
“怎麼在這兒?”秦放輕聲問他。
刑炎笑了下說:“醒了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秦放穿著短袖短褲,刑炎問他冷不冷,秦放搖頭。
“你說小時候喜歡在這兒看雨,我就過來看看。”刑炎聲音本來也好聽,在這樣的晚上更是染了點濕潤的涼意,格外讓人著迷。
“看到什麼了?”秦放問他。
刑炎說:“不知道,看得腦子都空了,很安靜。”
“我一睜眼你沒在,我以為你走了。”秦放笑著說。
刑炎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摸了下秦放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秦放握住他,說:“我陪你看會兒。”
刑炎“嗯”了聲。
秦放什麼都不會問,也不會多說話,他從來都是一個讓人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兩個人就安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雨,聽雨點砸在棚布上劈劈啪啪的響。
刑炎叫他:“星星。”
秦放側頭,其實並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能看到一點輪廓,他知道刑炎也在看他。秦放應道:“嗯?”
刑炎說:“我想抽煙。”
“你抽啊,”秦放笑了笑,“我也可以陪你抽。”
打火機亮起,秦放短暫地看清了刑炎的臉,他這樣垂著眼點煙,他的眼睛,鼻梁,和嘴裡的煙,這些組合在一起很性.感。
刑炎點完煙突然又叫了他:“星星。”
“哎,在呢。”秦放道。
打火機已經滅了,眼前又是一片黑。刑炎聲音又低又沉,又很鄭重,說“我愛你”。
秦放有點蒙,以為自己聽岔了。
刑炎又吸了口煙,摘掉的時候低著頭慢慢地又重複了一次。
秦放被三個字砸得沒反應了,他無論如何想不到這樣的時候刑炎能說出這個來,他沒說過,自己也沒說過。他倆其實從始至終沒說過這些,刑炎送他石頭的時候說了很多,但沒有一句裡麵有直白的表達,後來他們也是慢慢曖昧著曖昧著就好上了。
喜歡、愛,這些沒有跟對方直接地講過。
而且以刑炎的性格,秦放就沒以為他會說,他覺得刑炎不喜歡說這些。
可在這麼一個意外的夜裡,刑炎竟然就這麼說了兩次,很重的幾個字,他甚至說出口之前需要點一根煙。
秦放站在那兒沉默了好半天才把那股強烈的悸動和震驚緩過去,他深吸了口氣:“我也……”
開口的時候嗓子都有點啞,心裡很多想法,但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說不出口啊。他倆已經太熟了,一本正經地說這個,這也太害臊了,講不出。
秦放後來還是放棄了,伸出手一把摟住刑炎,胸膛貼著胸膛,下巴挨著肩膀,刑炎趕緊把嘴裡的煙拿走,差點燙了秦放的耳朵。
“我不說了,你知道就行。”秦放在他耳邊說。
刑炎“嗯”了聲,說我知道。
秦放心跳得很快,隻要想起剛才刑炎說的那句就心尖發麻,他們彼此貼緊,都能感受到對方心跳。刑炎用側臉去貼秦放的耳朵,沒拿煙的那隻手緊緊地抱著秦放,指尖有點發抖,很難察覺。
他倆抱了會兒,秦放突然開口問:“你想不想做。”
刑炎沒出聲,臉埋在秦放肩膀上不說話。
秦放說:“我想跟你做。”
刑炎過會兒說:“我說那個不是為了讓你和我做。”
秦放失笑著說:“廢話,我當然知道啊。”
他說完往前頂了頂,吸了口氣說:“我硬了。我想,跟你,做。”
……
他倆在一起也這麼久了,能乾的不能乾的全乾了,但一直沒真做到最後一步。今天秦放受刺激了,必須要做完。
誰來都可以,刑炎想來就來,他不想來就自己來,但他是真不會,不過這種事兒用什麼會不會,靠本能就得了。
可是刑炎還是阻止了他,給他打了出來。
秦放鐵了心得做完,但刑炎隻是抱著他。他倆這麼抱著,他能把刑炎的喘聽得很清楚,秦放問他:“你是不是……也不會?無所謂,來就行了。”
刑炎咬著他耳朵,說:“你消停一點。”
“我為什麼要消停,”秦放故意抬腿碰他,“搞這麼純情乾什麼,成年人了。”
刑炎按著他脖子,不讓他動,在他嘴唇上親了親,還是叫他“星星”。
秦放受不了刑炎在床上這麼叫他,他閉了閉眼,耳朵都發麻。
“星星……”刑炎嗓子很啞,壓著秦放不讓他動,聲音聽起來也有點凶,“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