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跟他倆吃完飯都快九點了,秦放問刑炎:“晚上回宿舍嗎?還是回去?”
回去的意思就是回老房子。刑炎想了想說:“回去吧。”
秦放笑著點頭:“好。”
之前他們是平時都在學校,周末去那邊住,畢竟離學校還是有點遠的。但最近一大半時間都是去那邊,折騰點也認了,他們都喜歡那裡。尤其是刑炎。
自從那天半夜突然表了白之後他變得有點……黏人。是一種無聲無息的狀態,沒人的時候經常把臉埋在秦放身上,又一句話都不說。也很少回宿舍住,雖然他嘴上不表達,但秦放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不想分開。秦放當然樂意慣著他。
秦放其實知道刑炎有心事,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刑炎的性格也就這樣,他不想說的事問了也問不出來,而且他不想說秦放也不會問。他心裡有事秦放就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捋,捋明白了該說的時候他就說了,所以秦放從來也不急。
又是一個周末,前一天晚上馮哲在微信上說,明晚要讓程東帶他去飆車,下午要來他們這轉轉。秦放當時正跟刑炎坐在院子裡喝酒看星空,回了他一個“OK”。
秦放那點酒量,喝了酒之後睡得很沉,早上一睜眼九點多了。
刑炎起來了,已經不在房間裡。秦放洗漱完下樓去找,還沒下去就聞到了甜味兒,焦糖的味道。他挑了挑眉,走進廚房。
廚房裡刑炎在用小火慢慢攪拌著熬糖,方便一個平底的烤盤裡鋪著芝麻。秦放在門口看了好半天刑炎才回頭,問他:“起來了?”
秦放“嗯”了聲,清了清嗓子:“你在乾什麼呢。”
刑炎在乾什麼其實還用問麼,秦放鼻子有些發酸,看著刑炎。刑炎也沒說話,隻是笑了笑。
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穿著白T恤牛仔褲,站在一個舊廚房的灶台前,持續又慢慢地攪著一鍋糖。這個畫麵本該是違和的,但又出奇得搭。環境和他正在做的事讓少年的背影顯得更迷人。
“核桃我沾完了,但是有點炒糊了,講究著吃吧。”刑炎笑了下,指了指旁邊一個扣著蓋的盆。
秦放走過去,掀了蓋子,裡麵是裹著蜂蜜和芝麻的核桃。外麵遍地都有賣的,但這盆裡麵都是熱的,顏色有點深,確實糊了。
秦放拿了一個吃了,從身後抱了刑炎,把下巴搭他肩膀上。刑炎說:“我在司塗那兒試驗了三次,結果還是糊了,看來天才也有技能盲區。”
“巨巨巨好吃。”秦放在刑炎肩膀上蹭額頭蹭眼睛,“我嫁給你吧。”
“那你嫁吧。”刑炎在廚房泡了一早上弄這些,身上味兒都是甜的,秦放聞著他身上的甜味兒,聽見刑炎說,“嫁我。”
“嫁。”秦放說得毫不猶豫。
因為秦放做的一個夢,想起了小時候的小零食,刑炎竟然就真的給他做出來。他想要什麼就怕他不說,隻要他說過的刑炎都會給他弄來,放在他眼前。秦放後來把他的小零食拍照發了朋友圈,曬圖。
簡沐陽評論他:【口水/】【口水/】
韓小功:彆秀了,我們這有三盆,比你這賣相好點。
刑炎回複韓小功:閉麥
秦放看著韓小功的評論笑了半天,刑炎的回複也讓他覺得很想笑。
馮哲下午開著他的跑車過來,車上還坐著範霖逸。馮哲一進來鼻子很靈,問:“什麼味兒啊這麼甜?”
秦放雖然不太舍得,但還是給他倆倒了一碗。結果人看了一眼,馮哲擺了下手:“不吃。”
範霖逸也擺手:“我也不吃。”
他當個好東西,人倆根本不稀罕吃,他倆不吃正好,秦放本來也不想給。馮哲說:“小範經常給我做飯呢我都沒曬過,哎你好心酸啊。”
秦放不跟他比這個,沒有可比性。
程東他們車隊活動挺多的,時不時就出去飆個車。刑炎跟秦放去過兩回,但刑炎帶著秦放不會開太快,他倆多數時候也就是隨便轉轉,兜個風。
他倆這車當時馮哲還幫著從程東那兒搶了,程東後來到底又買了一輛,不然實在意難平。
程東過來接馮哲的時候,刑炎問秦放:“想去嗎?想去的話帶你兜一圈。”
秦放點頭,說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