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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藏雲霧中的險峰一座連著一座,萬丈的深淵一片連著一片,霞雲如同彩練繞裝點著奇異的山脈,奇珍異獸在山峰之間鳴叫嘶吼。
若說這些隻是普通的山河瑰麗。
那麼那一片凝聚著整個星空的湖水,懸浮在空中的冰山。
那一座座放蕩不羈造型格外自由的亭台樓閣。
還有伴隨著時不時出現的仙音和那些踩著飛劍瀟灑淩空的身影。
都在訴說著,這是一個脫離三大物理定律的地方。
“如果我當年直接穿在宗門裡,沒準第一時間會認為這裡是仙界。”
太美了。
地球上任何網紅景區,名勝古跡,自然遺饋都難以企及的這裡的修仙者,隨手掐出來的一個法術效果。
是的,段以君穿越的是一個中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修真世界。
整個世界,無論是沒有靈根的凡人,還是有靈根的修仙者。
所有人的內心最深刻的夢想,就是一道道驚天動地的雷劫之後,迎著仙氣和霞光踏入上界。
“師叔!!救命啊。”
背後一個肺活量極大的呼救傳來。
段以君頭回頭看過去,腳踩的氣雲立刻來了個漂移,給空中超速的某人讓路,並且好心的指了一片比較柔軟的山壁。
站在飛劍上左搖右晃的菜雞看到了師叔的指向,立刻嘴裡高呼感謝,艱難的控製飛劍朝著師叔指的方向撞過去。
轟的一聲,山壁無損,人也沒事。
剛築基的菜鳥,艱難的從人形洞裡把自己拔了出來。
然後開始眼神迷離的嘔吐。
“看來物理定律還是有點存在的,比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築基者的軀體已經是鋼筋鐵骨的基本級彆,這點衝擊傷,不會怎麼樣,不過大腦被撞擊帶來的眩暈感還是有一些的。
“早就說過了,飛劍這種東西,就算天上裝不了紅綠燈,怎麼也得來個科目40才給駕照。至少築基三年內不準在百米以上高空飛行。”
嘴裡是這麼吐槽的,段以君自己在築基成功的當天,也是顧不上穩定修為,直接跳上了飛劍。
憑借著精湛的飛行技術,成功的……掉湖裡了。
“青春啊。”
宗門不限製新人亂飛,估計也是長輩們想看樂子吧。
段以君揮手一枚療傷的低級丹藥過去。
不要問他都是金丹期大佬了,怎麼身邊還有這種煉氣期的丹藥。
問就是種花家的囤積傳統,有備無患嘛,又不會過期。
這種小東西啊,就像是塑料袋,看著沒必要,但是不攢點,心裡沒安全感。
“多謝師叔。”隻是有點暈,煉氣期的丹藥正好。
“還好嗎?”
“還好。”掛在山峰上的菜雞短時間估計不敢碰飛劍了。“我爬下去就行了,不打擾師叔。”
“我覺得你不是很好。”
段以君用下巴指了指旁邊。
菜鳥看過去,立刻表情全白了。
隻見那個方向的空中正飄著很多金色的大字。
內容是玄元宗的入門基礎的練氣決。
那是玄元宗的秘寶——傳法台。
隻有分神期的大佬配以本門秘法才能使用。
以金字展現出來的功法,格外能引動人的神魂,讓人更加容易理解文字內容。
使門人理解功法事半功倍。
但是僅限於煉氣期的功法。
彆看隻能傳授最低級的入門功法。
傳法台可是所有宗門都眼紅的寶貝。
一個宗門想要道統不絕,最需要的就是源源不斷的“生源”。
傳法台能讓玄元宗的資質合格的新人們更快更好的踏入築基期。
也讓更多的資質欠缺的煉氣期成功踏過屏障邁入築基,
保不齊就有兩個大器晚成的大能呢?
要知道奇遇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的。
傳法台在玄元宗是日常福利,可是每十年一次的限時公開名額,各大門派可是搶破頭的。
不過現在對於眼前的菜鳥來說,最大的問題不是為宗門驕傲。
眼瞅著飄在天上的金字開始顫抖。
似乎是在忍受什麼。最後忍無可忍。
玄奧的字體開始變形,變成了一行簡單粗暴又碩大的字體。
最後這字還生怕你看不見,直接開口說話了。
“誰!誰在這裡亂撞!不知道傳法台附近禁飛劍嘛!!!”
聲如洪鐘,咆哮的聲音傳遍千裡。
人還掛在山壁上的菜鳥瑟瑟發抖,看著段以君。
“師,師叔……”QAQ。
段以君好脾氣的把人從山壁上摘下來,用手拎著他的脖子後的領子。
“放心吧,趙長老雖然凶了點,脾氣大了點,但是最愛護小輩們了,記得哭得慘一些。”
菜鳥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個強大的重力加速度。
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著金字方向飛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
把人甩過去的段以君拍了拍手。
同時完成了對後輩的關愛,以及安撫生猛長輩兩個任務,繼續優哉遊哉的向著自己的目的地飛去。
“也不知道剛剛那小子是哪個峰的,估計為靈獸鏟屎三個月的懲罰應該是少不了的。”
築基能飛劍,金丹能“騰雲”,這是共識。
段以君哪怕如今是個剛跨入金丹的新人。
隻要看見他腳下的雲氣,基本上,整個玄元宗的小輩們都會恭敬的叫他一聲師叔。
怎麼說呢……
爽!
不枉費他290年來的日夜奮鬥啊。
就這麼優哉遊哉的飛過不知道多少的距離。
整個玄元宗最恢弘最核心的建築終於到了。
比起其他山峰上各種或淩空或嵌入的建築。
主峰的設計顯然更加隨心所欲。
霞雲成海,星河成沙,利劍如林,天衣如幕。
若是上輩子的詩仙來到這裡,估計能寫下超越蜀山的曠世佳作。
可如今站在這裡的段以君。
290年的努力,也沒能在文化修養上能比肩詩仙一二。
實在要說的話……
“像是創界山PLUS版+天空競技場10.0+鐵王座之山脈版”
段以君輕巧的落在一個玉石平台上,感受著第一次金丹飛行的圓滿,笑容更加嘚瑟了。
“師叔!”一個秀氣端莊的青年從台階上走下來。
“清風?宗主師兄讓你來接我?這麼隆重?”
不同於剛剛陌生的菜鳥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