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你瘋了嗎？”
妖精小老頭瞪著眼前人類法師，“神殿作為聖地，隻有光之一族能進入,其他種族未經許可入內，結果隻有一個死字！”
薩爾卻不以為然。
他放開了妖精小老頭，一團光暈包裹住了他,將他困在了裡麵，逃脫不得。
“你隻是一個靈魂殘缺術法人偶,即使擁有本體記憶，也算不上真正生命。”
“光耀神樹，或許並不會攻擊你。”
薩爾打量著妖精小老頭，繼續說道：“你剛剛是想尋死？”
他露出一絲意外。
“是了，你大概是覺得，你一死，你本體就能從我控製中解脫？”
妖精小老頭沉默著，不說話。
薩爾卻輕輕彎起了唇角，好整以暇地說道：“我應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說你擁有如此偉大犧牲精神？”
“你難道不知道嗎？”
“即使你死了,那個在妖精世界本體恢複正常,他也不會擁有你記憶。”
“他可不知道你為他做了什麼。”
“假若你就這麼死去了,沒有任何人會記得你，沒有人知道你付出。”
“你知道死亡痛苦嗎？像你這樣存在，死去之後便無知無覺，什麼都不剩下了……”
隨著薩爾話，妖精小老頭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他忍不住打斷他：“夠了！你不用再說了！”
“我感覺到了你恐懼。”
薩爾望著小老頭,嘴角笑意更深,“看來你並不是無動於衷。”
妖精小老頭怒視著他，良久，又有些疑惑地說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你可以給我解答一下嗎？”
“哦？說來聽聽。”
薩爾把玩著手中銀白色權杖，無所謂地道。
“陛下和皇後殿下對你那麼好，可以說交托了所有信任，也給了你至高無上地位，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整個光耀帝國，除了光之一族之外，大概就屬薩爾地位最高了，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果不是如此，薩爾也沒有機會接觸到各族首領，更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控製他們。
“所有信任？至高無上地位？”
薩爾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笑。
他在地下室中踱起了步子，淡漠灰色眼眸中露出回憶之色。
“君衍離開光耀世界，外出曆練之時，我們相遇相識，此後一直結伴同行，近百年時間裡，我們是彼此唯一信賴人。”
“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他救過我，我也曾為他重傷到幾近死亡。”
“這一切聽上去，是不是十分美好？”
聞言，妖精小老頭不解地望著他。
他並不知道這些，隻知道陛下十分重視薩爾，將他視之為親人。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背叛陛下？”
薩爾看向妖精小老頭，嘴角微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背叛？”
他輕輕咀嚼著這個詞，“難道不是他先背叛我嗎？”
“我為他放棄了原先道路，放棄了所有跟在他身邊，而他呢？最後卻選擇了一個乳臭未乾小丫頭！”
說到這裡，薩爾臉上平靜不再，眼底怨恨，讓他看上去就像最冰冷毒蛇，輕輕地吐著蛇信子。
妖精小老頭震驚了。
這……這什麼情況？什麼叫做選擇了一個乳臭未乾小丫頭？
“你是說……璃婭殿下？”他試探著問道。
君律母後璃婭，也是外來者。
因為光之一族生命形式特殊性，伴侶種族並不會影響到血脈純淨，甚至，伴侶也可以在得到光耀神樹認可後，同化為光之一族。
而璃婭皇後就是這般做，雖然她沒有君衍強大，但她智慧和善良，已經得到了所有民眾，妖精大長老也從心底尊敬她。
但很顯然，薩爾並不這樣認為。
“我以為……你們是最要好朋友……”像三劍客一樣存在……
薩爾盯著他，臉上嘲諷意味更甚，“在他們兩個勾搭在一起之前，確實是這樣沒錯。”
妖精小老頭咽了咽口水。
他是個千年單身狗，對這些情啊愛，實在不甚明白，更不懂薩爾為什麼會為了這樣理由，背叛兩個對他最好最信任他人，還要親手將他們殺死……
“所以，你殺了他們，不惜控製所有種族首領，不惜讓光耀世界毀滅？”
不知是被哪句話觸動到，薩爾微微一頓。
“那……隻是一個意外。”他輕聲道。
“什麼？”妖精小老頭有些沒聽清。
薩爾卻已經收斂了神色，變回那個冷漠人類法師。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我需要你進去神殿一趟，替我取一樣東西。”薩爾微眯著眼睛，說道。
小老頭臉上露出無比抗拒之色，但還是謹慎地問道：
“什麼東西？”
薩爾看了他一眼，說道：“生長在光耀神池底部金色小草，你幫我取一株出來。”
妖精小老頭露出震驚恍然之色，“那不可能！我不可能這麼做！”
“哦？看來你知道那是什麼。”薩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