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少年腦袋，遲疑了一下，道：“是，要生活在特彆建造房間裡麵。”
少年身體明顯一顫，他聲音微微發抖，繼續問：“不可以出去嗎？”
“可以倒是可以啦……但是要穿特製衣服，不然會出大問題……”
鬱星橋回憶著他看到過病例。
其中有一個跟他差不多男孩子，在離開無菌室後幾個小時之內，就因為器官衰竭而死了……
他不想說得太明白，怕會讓少年情緒更不穩定。
在他回答之後，少年忽然又安靜下來。
就在鬱星橋想著該怎麼緩和一下氣氛時，就聽到他哀哀小啞嗓響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他一遍遍重複著，鼻音越來越重，鬱星橋甚至能感覺到，有水漬浸濕了他衣服，濕潤了他脖頸，溫溫熱熱，燙在他肌膚，又像燙在他心裡頭。
聽著少年道歉，回憶他剛剛問題，鬱星橋大概明白他經曆了一個怎麼樣幻境了。
這真是……
他隻能抬起手臂，一手摸著少年後腦勺，一手在他背上輕撫。
“不用對不起啦，那些是幻象，都是假。”
少年溫柔聲音，有種奇異安撫人心力量。
“自從遇到小律之後，我真體會到了好多好多以往從未經曆第一次。”
“第一次跟人碰觸，第一次跟人擁抱，第一次品嘗美食，還有第一次坐在大狗狗背上，在大草原上奔跑……”
鬱星橋回憶著兩人相遇之後點點滴滴。
實在太多太多了，短短幾個月，卻比他過去那蒼白十八年，要精彩得多得多。
“我真很幸運，才能和小律相遇。”
“小律能夠出現在我生命裡，我真非常非常感激。”
他語氣輕輕軟軟，像在閒聊似，但沒有人會懷疑他無意間流露真摯情感。
“所以，你不用為幻境裡事情感到抱歉，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我啊。”
君律聽著他話。
他也明白這個道理，然而小男孩在他懷裡失去氣息畫麵，依然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一想到那一幕，他心底就升起一股想要毀滅一切戾氣，需要極力壓抑，才能勉強控製住自己。
鬱星橋說完，等著少年反應。
隻是他依然埋在他肩頸處，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鬱星橋不由在心底歎息。
看著他身上依然繚繞淡淡黑氣，鬱星橋感覺這不是辦法，皺眉想了想，伸手按在少年肩膀上，用力推了推。
他力氣很小，但少年還是順從地被他推倒在地，由著他壓在身上。
君律用手背擋住了眼睛，像是受不了光線照耀，但鬱星橋知道，他純粹是不想被他看到，他哭了吧？
真是倔強又傲嬌，卻這麼可愛。
他體貼地沒有去拉開他手。
說實話，少年下半張臉，並不比上半張臉差，每個地方都完美得像是藝術品，讓他心頭癢癢。
鬱星橋捧住他臉，目光落在他抿成直線嘴唇上，微低頭，試探著碰了碰。
少年身體僵住，卻沒有給予他反應。
鬱星橋便學著他之前，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軟軟，沒有什麼味道。
他也不理君律反應了，回憶從他那裡學到技巧，低頭深吻了下去。
花海中，清風吹拂，卷著紫色藍色花瓣，在空中嬉戲追逐，偶爾掉了兩瓣在兩個少年身上。
這個吻不帶絲毫欲-念，乾淨純潔，帶著甜甜花香，撫慰彼此心中創口。
終於，鬱星橋放開了君律。
他看了看少年，少年依然抬手遮住了眼睛，除了嘴唇紅潤了點，根本沒有什麼變化，倒是他因為缺氧氣息有點不穩。
鬱星橋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氣。
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嗎？男主受傷發狂或者走火入魔，隻要女主親一親，男主就好了。
難道因為他不是女生，所以沒有這種魅力？
鬱星橋撇嘴，看著被自己壓住少年，還有他被自己親得微微發腫嘴唇，他沒忍住，又繼續吻了下去。
親一下不行就親兩下，兩下不行就三下，三下不行……
親著親著，鬱星橋忽然感覺自己身體再次被翻轉過來，被抓著肩膀，壓在了又濕又軟草皮上。
跨坐在他身上少年，已經放下了遮臉手，他眼睛紅紅，眼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但表情瞧著卻有些凶狠。
“小律？”鬱星橋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就算不滿意他親吻，也不用這樣吧……
少年沒有回答，而是捧住了他臉，眼圈紅得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鬱星橋望著他，聲音依然那麼溫柔：“小律，你想要做什麼？”
君律凝視著他。
“想要脫你衣服，對你做過分事……”
鬱星橋一愣，隨即輕輕地笑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過分事，但……隻要小律開心就好啦。”
藍藍天幕下，躺在草地上柔弱少年，抬起手，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襯衣上紐扣。
他對上君律呆愣紅眼睛，說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