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自信自己能夠打敗薩爾,但卻從未想過,回到光耀星,麵對會是這樣一幕。
難道……
“是父皇母後嗎?他們真活過來了?”
“他們正在前去找你路上,我攔不住他們。”神樹說道。
君律眼睛有些泛紅。
那股溫暖力量再次落在他發頂,像母親一樣溫柔。
安全屋裡鬱星橋終於躲不下去了——他心念一動,出現在了君律身邊。
當他出現時,光耀神樹葉子抖得更歡了。
“神樹,您還記得我嗎?”鬱星橋問道。
“我孩子,我當然記得你。”
神樹溫柔話語,讓鬱星橋紅了眼圈,那些遙遠記憶碎片,在他眼前浮現。
“母神……”他顫著聲音,喊道。
熟悉溫柔力量落在他發頂,讓鬱星橋破涕為笑。
一旁君律,默默地摟住了他。
良久,等鬱星橋平複了情緒,君律才問道:“神樹,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您不是出事了嗎?”
從父皇母後出事起,神樹就沒有出現過,所以君律一直以為祂也遭遇了不測。
神樹輕輕歎了口氣。
“我並沒有出事。”
祂歎息道,“請原諒我,在光之一族危難之際,無法出手幫助你們。”
君律捏緊了拳頭,“為什麼?”
“因為祂出手話,事情會往更糟糕方向發展。”
一道陌生聲音響起。
君律拉過鬱星橋,下意識將他護在身後。
隻是他們循著聲音看過去,卻見一根藤蔓從神樹上垂落下來,它一片葉子上,站了一個金色小光人。
看著小光人,鬱星橋愣了愣,脫口而出:“你是小財迷!”
“請不要隨便給彆人起奇怪外號。”小光人抱著手臂,一本正經地說道。
“它是小奇跡。”神樹說道。
小光人彆開頭,輕哼了一聲。
“奇跡……”鬱星橋眨眨眼,“所以奇跡崽崽……說是你嗎?”
“沒錯。”
小光人叉著腰,得意地說道,“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鬱星橋點頭,笑著道:“很意外,很驚喜。”
他一配合,小光人反而不說話了。
它又彆扭地看向彆處。
“所以……你剛剛說是什麼意思啊?”鬱星橋軟聲問道。
“薩爾他……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還是我來解釋吧。”神樹說道,“想必,你們現在已經知道,光之一族真正敵人是誰了。”
君律頷首,“是暗黑之主——影。”
“不,這樣說並不準確。”神樹搖晃著枝乾,“真正敵人,應該是暗黑之主利用命運石碑,對光之一族下詛咒。”
“你還小,或許並不能理解這道詛咒可怕。”
神樹說道,“它是被命運法則所承認,當它生效時,所有發展都會往它定下結果前進。”
“所以,光之一族人口逐漸凋零,你們屬於神族力量無法解封,甚至連上古時期傳承記憶都很少被解鎖。”
“這一切,都是為了將光之一族引向毀滅。”
君律安靜地聽著,就連鬱星橋也聽得入神。
小光人抬頭望著神樹,不知在想什麼。
“薩爾出現,亦是命運安排。”神樹繼續說道,“以他實力,並不足以對付君衍,但嫉妒讓他選擇了對璃婭下手。”
“他人偶術,以及君衍和璃婭對他信任,讓他成功做到了這一點。”
君律拳頭捏得死緊。
母後倒在父皇懷裡畫麵,再次浮現他眼前。
這時,身邊少年握住了他手。
君律不由側頭,對上少年溫柔視線,他感覺心口猛地一鬆。
是啊,那困擾著他噩夢已經過去了。
他父皇母後還活著,他深愛著人就在他身邊。
他要弄清楚真相,然後向前看。
君律彎起嘴角,反握住了鬱星橋手。
兩個少年手拉著手,一起望向神樹,等著祂繼續說下去。
“雖然我能輕易解決這個危機,但當這個危機解除時,更大危機將會降臨。”神樹說道。
“所以我不能出手,隻能依靠你們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鬱星橋忽然想起,係統之前說過:反抗力量越大,受到反噬也將越大。
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因為有小奇跡在,我才能放心。”神樹道。
“而君律最後也確實成功了。”
“這所有一切,都要感謝它。”
鬱星橋和君律對視了一眼,想到它一路以來幫助,他們不由望著小光人,真誠地向它道謝。
小光人輕哼了一聲,彆開臉並不看他們。
“現在塵埃落定,薩爾正在接受應有懲罰,你們有什麼話便去跟他說完,然後去做該做事情吧。”
君律看向石柱上痛苦嘶吼薩爾,一個閃身,落在石柱前不遠水麵上。
少年腳尖輕點著水麵,泛起一圈圈漣漪。
察覺到什麼,被鎖鏈捆綁在石柱上男子,虛弱地抬起頭來,在看到君律時,他微微皺了皺眉。
君律望著他,金色眼眸中無波無瀾。
他發現,自己對薩爾恨,似乎已經平複了,在麵對他時,他心中再沒有多少特彆情緒。
“老師。”他最後又叫了他一聲。
薩爾一怔,然後扯了扯嘴角,“真是讓人懷念稱呼。”
他聲音沙啞得可怕。
君律抿緊了唇,望著他落魄樣子,心中竟沒有多少快意。
“為什麼?”他問道。
即使是被命運選中,做出這一切,也是他本人選擇。
“事到如今,又何必再說這些沒用……”薩爾低垂著眼睫,眼眸中竟是灰敗之色。
隻是最後,他又笑了。
“能被你父皇擒獲,或許是個不錯結局。”
君律深深地凝視著他,最後搖了搖頭。
他轉身飛回六芒星露台上,便打算帶著鬱星橋離開,卻不防神樹又叫住他們。
隻聽祂說道:“這個木偶你們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