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見你那個狼人男朋友?我跟你去!我必須要見他!”
喬以莎朝後麵使了個眼神,魯萊起身,雷利察覺到,冷冷道:“你彆想管我——誒!”他沒注意側後方人員,柴龍在他膝蓋窩處踹了一腳。力道精準,雷利一跪,魯萊順勢掐住他的脖子,再次下壓。“乾什麼你們!”雷利叫喚著想要掙脫,喬以莎忽然在他頭頂一拍,沒好氣地下咒:“彆他媽動了——!”
三人配合行雲流水,魯萊把僵住的雷利扛上肩,對喬以莎說:“你去吧,我也走了。”她最後對柴龍說:“你先在這乾著,等我來接你。”
*
春日姍姍來遲。
自然擁有最強的包容性,就算是鋼筋水泥的城市,經過這幾個月的折騰,也適應了大批血族的存在。現下草長鶯飛,陽光明媚,平靜的午後安逸得像個在打盹的百歲老人,任何紛擾都叫不醒他。
喬以莎離開Bly,直奔德工高中。
昨晚她跟洪某狼聯係,今天上午德工結束了第二次模擬考試,下午高三老師被統一拉到市教育局開大會,學生自由複習。
他們商量好,她過來陪讀。
喬以莎來到上次那個小角落,洪佑森已經等在外麵了,他比其他學生更早換了夏季校服,淺藍色的短袖襯衫,白色長褲,他沒有穿外套,襯衫也隻係了中間的幾顆扣子,上下都開叉,風一吹,隱隱能看到裡麵健壯的身體。
“你乾什麼啊?”喬以莎被他抱過圍牆,一落地就說,“衣服不能好好穿?”
“太熱了。”他微微皺眉道。
“轉過去。”喬以莎說。
洪佑森背過身,聽到身後撲簌簌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到草地上,然後他感覺到耳邊有輕輕的風聲,一側頭,見一隻巴掌大的黑色小烏鴉扇著翅膀落在他的肩頭。
下午雖然是自由複習,但不能離開教室,喬以莎采用了變形的方法跟著混進去。
烏鴉顛了兩下,衝地上仰脖子。洪佑森把她的衣服撿起來,團吧團吧塞進包裡,往教學樓走去。喬以莎抄了近路,直接飛到他窗台外。
現在正是下課時間,學生們三五聚堆在一起閒聊。午後的陽光落在教室裡,溫暖又安詳。
洪佑森走進教室,幾個女生見了,衝他笑,夏俊招呼他:“來啊,我們討論大學專業呢。”洪佑森被強行拉過去,大家七嘴八舌問他想報什麼專業,他也說不出來。
上課鈴響了,洪佑森回到座位。他往窗台一掃,沒發現喬以莎的身影,四下轉了一圈,最後彎腰,在書桌裡發現了她。
陪讀是一項極其無聊的事,喬以莎變著法給自己找樂子,教室裡人多,她不敢太造次,就在洪佑森圈出的這一畝三分地裡上躥下跳,最後她順著他的腿,鑽進了他的襯衫裡。
瞬間,她嗅到了一股濃烈的氣味。
大部分鳥的嗅覺都退化了,隻有少數食腐類鳥兒仍保持著極其靈敏的嗅覺,烏鴉恰好是其中一員,所以喬以莎嗅到比往日衝擊力更強的味道,一時間頭暈眼花,腦瓜後仰。
片刻的眩暈後,她重整旗鼓,開始開墾他的肚皮,左碰碰,右動動。
烏鴉尖尖的喙刮在他身上,疼倒是不疼,但癢得厲害。他肚子越繃越硬,一排排腹肌清楚地呈現在眼前,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喬以莎被震懾了,她一步步往後跳,直到踩到校服褲子上的鬆緊帶,稍微絆了一腳,又往後挪了挪。
爪下壓著的東西,觸感已經不太對勁了。
有點圓,易打滑。
洪佑森終於動手了,他隔著衣服,用巨大的手掌掐住烏鴉命運的咽喉。
喬以莎自覺理虧,想要道歉,但他的大手帶來的壓迫感過於強烈,一種本能的畏懼包裹烏鴉周身,它張開大嘴,來了一聲長長的:“嘎——!”
這沙啞的煙嗓喚醒了全班昏昏欲睡的學生,眾人齊刷刷回頭。
喬以莎隔著襯衫都能感覺到外麵熱辣的視線,她尖喙緊閉,開始裝死。
洪佑森鬆開手,重新放到書桌上,開始做題。好在他天生一張癱臉,被再多人盯都麵不改色。眾人見沒什麼熱鬨看,又紛紛轉回去了。
洪佑森彎腰,額頭抵在手腕上,看著自己衣服上鼓起的一塊,低聲道:“你老實點。”
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去,漫長的複習開始了。
教室太過安靜,喬以莎窩在洪佑森的肚皮上,漸漸睡著。
太陽西沉,放學鈴聲響起,洪佑森手指撥撥烏鴉的頭。他帶著衣服,裹著烏鴉,找了間沒人的空教室,等她換好衣服,兩人一起去外麵吃飯。
他們去了老地方,學校對麵的咖啡館。喬以莎一覺睡得飽飽的,思維緩慢,目無高光,全程都是洪佑森在點菜。
他給自己點了牛排和冰沙,給喬以莎點了蔬菜沙拉。
菜品上桌,喬以莎稍稍清醒了點,她與洪佑森閒聊。
“大學專業定下了嗎?”
“還沒。”
“你爸不是想讓你學法律嗎?”
“他看開了,報彆的也可以。”洪佑森嚼著牛排問她,“你最近沒那麼忙了?”
喬以莎喝了口檸檬汁,說:“你說魯萊那邊?正僵著呢,狼人和血族都在等雷利覺醒。”
他問:“覺醒什麼?”
喬以莎:“覺醒成圖安啊。”
洪佑森沒說話。
喬以莎咂嘴道:“不過也真是怪了哈,雷利都找到了,我以為馬上要上演街頭大火並呢,結果血族老大到現在都沒動靜,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洪佑森對具體內容不感興趣,在明確了喬以莎空閒之後,便說:“明天夏俊回家,要不要來寢室住?”
喬以莎抬眼,洪佑森又說:“我買好了毛巾和牙刷,你可以洗澡。”
女人叉子劃劃瓷盤,沒給明確回複。
洪佑森:“你還需要什麼,我等會一起買了。”
喬以莎:“我去你宿舍過日子啊?”
他:“好。”
“……”
“我會跟夏俊說清楚,放心,他不敢多嘴。”
“你夠了!”莫名其妙幾句話給喬以莎臉說得鋥紅。“讓你爸知道扒了我的皮!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現在這個見麵頻率會影響你複習!”
洪佑森看著慷慨激昂的喬巫師,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你明天還要不要來?”
喬以莎:“……”
她也木著臉:“我說不來了麼,你擺什麼臉色啊。”
他一卡。
“我沒有。”
“我都看見了你說沒有?”
“沒有。”
“有沒有?”
“沒有。”
“……”
他也不是抬杠,他就是覺得自己沒有。
“沒就沒唄,還沒完了?”
喬以莎翻著眼白喝檸檬水。
月夜悠然,萬千星子點綴著玻璃窗內的小資小調,說不出的平淡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