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誰?不、不認識!”
張懷水的身軀已經抖成一團,下意識的,他用力的不住朝後縮,仿佛是想要跟麵前這頭魔鬼儘量把距離拉遠一樣。
“嗬嗬,你怎麼能不認識呢?”
隻不過,林清一點也不著急。
“張蘭鳳啊,西郊賓館的前台服務員,一個有夫之婦,卻被你看中,之後你隔三差五就去西郊,美其名曰辦事,可實際上就是去私會情人,你不承認?”
林清的聲音極為陰詭,說到最後,手裡的鋼針竟忽然往前輕輕一戳。
“哎呦,哎呦呦......”
這一下,本就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的張懷水猛的一聲大叫,隻感覺手指尖一陣鑽心的刺痛,可嘴裡卻依舊死命硬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就是屈打成招,我不服,我不服!”
“哎哎哎,彆喊,我這不還沒紮呢麼?”
眼看著對方這副慫樣,林清真是沒好氣的撇了撇嘴,隨即聲音卻突然提高:
“你不承認?可他老公卻知道了你倆的破事兒,她騙你,說他老公隻是西郊貨場的工人,可實際上她老公雖然是個工人,但他老公的弟弟是西郊派出所的民警,有一次借著酒勁,還把你好一頓狠揍,你不記得了?”
“我、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她老公有個弟弟......”
“嗯?”
這一句話剛一出口,陰影裡的侯振邦眉梢猛然一挑。
可仿佛也意識到自己口誤,張懷水突然用力拚命嘶吼:
“我、我的意思是,我都不認識這個張蘭鳳,她老公是乾什麼的我怎麼會知道?”
“你不知道?”
然而這一回,林清卻根本不再跟他思考的時間:
“你不知道她老公是誰,那你知不知道西郊貨場,侯老大那五十輛走私汽車的事是誰舉報的?
那次舉報,幾乎讓侯老大損失了整個西郊的收成,從那以後,西郊的地盤就成了江中嶽的勢力,你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
“我、我不知道!”
此時的張懷水已經方寸大亂,可卻硬是漲紅著臉咬著牙,一口咬定絕不放鬆。
當然了,這種事情一旦承認,恐怕結果絕對要比受刑恐怖得多!
“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就在出事前,你為什麼又去了趟西郊貨場?為什麼還要走了那批汽車的貨單?”
林清已經咄咄逼人。
“我、我是去點貨的,這件事老大知道,我有報備的,侯哥,侯哥你知道的啊!”
張懷水還想要去拉攏侯振邦。
“那三天後呢?西郊貨場被查,侯老大正在焦頭爛額,你為什麼又去西郊了?”
林清步步緊逼。
“我是去善後啊,出了事那邊不能不去人啊!”
張懷水的聲音也已經漸漸提高。
“可那次你回去,張蘭鳳的老公卻死了!被你捅死了!”
林清的聲音,炸若春雷!
“其實你那天去是去跟張蘭鳳私會,可沒想到她老公因為貨場出事提前下班,撞破了你倆的奸情,所以掄刀砍你,你情急之下奪刀反殺,反而殺了他老公,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張懷水已經歇斯底裡。
“我就是去給貨場善後的,我不認識什麼張蘭鳳,也不知道什麼她老公!”
“好!”
可是突然!
原本咄咄緊逼的林清話音一頓,整個房間裡,竟瞬間靜得讓人頭皮發麻。
隻不過 ,再看林清的嘴角,卻十分明顯的,露出了一絲“你上當了”的笑容。
“嗬嗬,好啊,張大先生,那我問你,那年西郊隻有一個西郊招待所,你去西郊,住的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