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派天真,大牛一口氣憋在心裡再說不出半句責備的話。
“你就在屋裡吧,大晚上的彆出去。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你就大聲叫,我聽到了就會來救你。”
“嗯,我知道了。”雲瑤開心地拍拍大牛的肩膀,“謝謝你大牛,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大牛心裡憋了許多話說不出口,氣悶地開了門出去,晚上果然叫住二牛不許他去打擾小雲姐姐,自己卻躺在炕上輾轉難眠。
天黑了,小雲在做什麼?那個人他來了沒有?他們到底有什麼事要大晚上的談?小雲你到底懂不懂姑娘的名節有多重要!
雲瑤把做好的魚乾用袋子裝好,拿了最大的一份放在炕桌上,又從出租屋裡找出幾根無煙蠟燭,準備一會兒照明用。檢查一下急救包,補充了一些碘伏棉球和紗布,又把自己抄的秘籍拿出來放進衣服口袋裡,雲瑤沒脫衣服就這麼躺在炕上想事情。
雪音說隻要再多一些能量它就能破開屏障返回現代,這位大人一看就知道身份很尊貴,經他的手傳播出去的話,應該能幫到很多人了吧?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過去,雲瑤一遍遍拿起手機查看,竟一直等到九點還不見人來。
怎麼回事啊?這個大騙子,他該不會不來了吧?雲瑤不放心地起身去查看一下房門,門還是虛掩著沒有插門閂。
騙子,騙子!雲瑤坐在黑暗裡嘟著嘴生氣。怎麼辦?他要是不來的話,自己去哪裡收集那麼多的信仰之力?
蕭楚寒陪燕姬去了縣城,當晚就住在了縣令家裡。他不顧燕姬的糾纏,第二天一起床就先去縣衙命人發出邸報,把破冰捕魚之法傳遍全州,又處理了半天政務,之後就不得不陪著她在縣城四處遊玩。
儘管內心不耐,他卻不得不強作笑顏。燕姬是他的未婚妻,這次又是為了來尋他才領了登記女嬰的差事,他不能表現得太過冷淡。
等他好不容易把燕姬一行送走,天已經黑了。
“王爺,這裡已沒什麼大事,不如咱們早點回王城吧。”淩波又跟在他身後絮叨。
“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情要辦。”蕭楚寒抬頭看看頭頂的一輪明月,輕聲歎了口氣,“命人備馬,我要去李家村。”
“王爺您這大半夜的又去李家村乾嘛?有什麼事屬下給您去辦,您還是在這裡好生休息一晚吧。”淩波急忙勸阻。
“速去備馬,本王的事還不用你來插嘴。”蕭楚寒皺起眉瞪了淩波一眼。
“是。”淩波被他一瞪頓時蔫了,命人把自己的馬也牽了過來,“您一個人去不安全,屬下陪您一起去。”
不過一個小女子,有什麼不安全的。看看淩波倔強地站在身前,大有不讓他去就不肯讓路的架勢,蕭楚寒隻得好笑地點點頭,“你要去就去吧,不過隻能在外麵等著,不要跟進去。”
“是,屬下等著您就是。”淩波想不通主子大半夜的也要趕去李家村是有什麼要事,但他身為下屬隻得服從命令。兩人上馬,沒帶任何侍衛,就這樣催馬揚鞭,在月色下急急趕路而回。
月下騎馬無法疾行,等蕭楚寒趕到李家村時亥時已過半,雲瑤已經等得趴在炕桌上睡著了。
留淩波牽著馬等在隱蔽處,蕭楚寒獨自躍過牆頭落進院中。四周靜悄悄的,一絲燈光也沒有,他走去東廂房輕輕一推房門,吱嘎一聲門便應手而開。
小丫頭竟給自己留了門。蕭楚寒趕了半天的夜路本已疲累,此時卻舒心地笑了。他關起房門反身閂好,回頭往屋裡打量一眼,見雲瑤趴在小桌上睡得正香。
“醒醒,姑娘,快醒醒,我來了。”推了兩下,小丫頭皺皺鼻尖揮了下手,又繼續睡了過去。
真是個傻丫頭,這樣也能睡得著。蕭楚寒壞心地用冰涼的手拍了拍雲瑤的臉,成功地見她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姑娘,在下來晚了。”蕭楚寒在黑暗中出聲。
“唔,你來了啊!不好意思我睡著了。”雲瑤揉揉眼,忙拿出火折子點燃蠟燭,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
“手怎麼那麼冷?快上來坐吧。”雲瑤指指炕桌對麵的位子,又把那件狼皮褥子推給他。
“多謝。”蕭楚寒緊了緊身上的狐皮鬥篷盤腿上炕,把狼皮蓋在腿上,頓時驅散了寒意。見她並不因自己晚到而生氣,蕭楚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在下來晚了,姑娘莫怪。”
“沒事沒事,反正我也睡了一覺。”隻要你肯來就好。雲瑤見他沒有失約,早就忘了剛才等得有多生氣,忙打開炕桌上的急救包問道:“你是先拆線還是先談堆肥的事?”
“先拆線吧。”蕭楚寒解開鬥篷伸手去挽袖子,誰知今晚穿的這件夾襖袖子有些厚,竟隻能挽到手肘處。真是失算了,現在怎麼辦?
“沒事,從上麵脫吧。”雲瑤不以為意,見他為難地停住,以為他是受傷的手不方便,乾脆放下急救包從炕桌另一邊挪了過去,“我來幫你。”說完就把手伸向了他衣領的扣子。
還要脫衣服?蕭楚寒下意識地伸手護住衣領。他可從未在任何女人麵前寬衣解帶過,怎麼辦,真的要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