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走在大街上,雲瑤光顧著體驗騎馬的新奇感,卻沒注意看街邊的人。
燕姬上午到了縣衙後,並不肯回房去休息,隻一個勁纏著蕭楚寒噓寒問暖,又向他訴說一路行來的辛苦,非得要聽他溫言撫慰才能滿意。兩人在縣衙用了午飯,燕姬就又拖了他出去,說是還要去看一遍馬戲表演。
蕭楚寒心裡牽掛雲瑤,又惦記著村民建水車的事,本是無心出去遊玩,但又怕燕姬感覺被冷落,隻得把事情交給張縣令處理,自己帶著淩波陪了燕姬出來。
兩人看了一會兒,燕姬就覺得無趣,要蕭楚寒陪她去喝茶聽書,蕭楚寒也隻得答應了。
幾人在茶樓挑個臨窗的位子坐了,蕭楚寒強作笑顏,陪著燕姬聽那說書先生不知在講些什麼,忽聽淩波咦了一聲,說道:“小雲姑娘怎麼在街上?”
聽到個雲字,蕭楚寒頓時神情一動,忙順著他的眼光往街上瞧,見雲瑤正騎在馬上跟大牛有說有笑,好像正要回娘家的小夫妻一樣,不由得心中有氣,臉立刻沉了下來。
“誰惹你不高興了?”燕姬見他臉色突然變了,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蕭楚寒心中一凜,忙岔開話題:“沒什麼,就是幾個工匠不好好做事,竟跑到街上遊玩。淩波,你去訓斥他們一番,命他們即刻回去。”說著,他悄悄對淩波使了個眼色。
淩波得令轉身下了樓,蕭楚寒忙擺出笑臉對燕姬說道:“你怎麼不在神王城中好好休息,趕了好幾天的路,累了吧?”
“父親命我來這裡辦差呢,我隻是順便來看你一下。”燕姬矜持地一笑,滿臉柔情地看了蕭楚寒一眼,又低頭擺弄麵前的茶杯。
“寒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天天在一起?”
“快了,我辦完這裡的事回去後,就要請父王和母妃來操辦此事。”蕭楚寒一心隻要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叫她不要往外麵看,忙應付著說道。
“嗯,那我等你。”燕姬聽了這句話,頓時心滿意足,嬌羞地轉過頭去。
“燕姬,我想問你一件事。”蕭楚寒見她此時情態十分溫柔,不由心中一動,試探著問了一句。
“寒哥哥你說。”
“燕姬,你知道的,王族的婚姻自有規製。”蕭楚寒斟酌著言辭,“母妃想在你我成婚後再為我納幾個側妃,你看……”
燕姬的臉一白,揪緊了手裡的絲帕。她咬了咬唇,低聲說道:“這件事又何必特意來問我。你是西涼的王爺,除了正妃,是該再多納幾個側妃和美人填充宮闈,我又怎麼會反對呢?一切由寒哥哥你自己做主就好。”
燕姬竟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蕭楚寒內心狂喜,卻沒敢表現在臉上。他隻溫柔地一笑,握住燕姬放在桌上的一隻手:“燕姬,謝謝你。我會對你好的。”
燕姬被他這樣親密地握住手,再被那雙漂亮的鳳眼深情注視,頓時腮湧紅雲。她輕笑一聲,反手握住蕭楚寒的雙手:“寒哥哥,我們就要成為夫妻,要相攜相伴一輩子,何必為了此事言謝?”
蕭楚寒又微微一笑放開了她的手,指著台子上的說書人說道:“咱們聽書吧。”
蕭楚寒見燕姬十分通情達理,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頭,隻想等這幾天就尋個機會去把雲瑤找來,跟她把話說清楚,然後帶她去王城。他再不想看她與那兩個男人曖昧不清了。
一會兒良玉,一會兒大牛,對著那兩人時她都是溫柔又親切,一直開心地笑個不停,怎麼對著自己時就不能那樣?
燕姬,也許上次的事是自己誤會她了,那女孩隻是出城遇上了匪徒。蕭楚寒在心裡不斷說服自己,再看向燕姬時眼光又柔和了許多。
她跟雲兒一個有權勢,一個有才華,自己若能得此二妃,何愁西涼百姓不能豐衣足食!
淩波下去不久就回來了,隻對著蕭楚寒點點頭。蕭楚寒見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輕嗯一聲,又陪著燕姬喝茶聽書。
大牛帶著雲瑤往回走不多遠就見淩波從路邊一家茶樓下來,大牛看他一眼沒說話,雲瑤卻故意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大騙子身邊的小騙子,有什麼好說的?
“小雲姑娘,我家大人請你們趕快回去,不要再在此處逗留了。”淩波見沒一個人理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路又不是建給他一個人走的,你管我逗留還是不逗留?”雲瑤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賭氣對大牛說道:“咱們回方府去,良玉請我們吃晚飯呢。”
“小雲姑娘,我家大人他不是這個意思!”淩波忙跟上去,想要替王爺解釋幾句。
“是,他不是這個意思,那他是幾個意思?王爺哦,好了不起哦,有他在的地方小老百姓都不能呆了!”雲瑤哼了一聲,使勁一拍馬屁股。
那馬長嘶一聲,大牛忙牽著馬往前快步走去,很快就走出了淩波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