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楚寒帶著燕姬走進花廳時,就見方良玉跟雲瑤已經在裡麵了,兩人挨坐在一起,不知正在談論什麼。那一身同款華服,令他驚豔的同時又覺無比刺眼。
“良玉,叫你久候了,請入座。”他客氣地一伸手,方良玉忙拉著雲瑤站了起來。
“小民見過王爺,見過神使。”他對蕭楚寒跟燕姬恭敬行禮,雲瑤也跟著不情不願地福了福身。
“不必多禮,這是私宴,你們隨意就好。”蕭楚寒見巫庫也走了進來,又請他也坐了,自己才帶著燕姬走去主位。
燕姬在外人麵前一貫保持著她大小姐的做派,隻是對那兩個點了點頭,就自顧坐在蕭楚寒身邊。
不一時,佳肴便如流水般送上來,燕姬倒沒什麼感覺,巫庫卻疑惑了。他知道蕭楚寒的習慣,最恨鋪張浪費,今晚這宴席規格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蕭楚寒端起麵前的酒杯對方良玉說道:“今天請你們來,一是為了感謝兩位進獻水車之功勞,二來也是為二位踐行。良玉的身子不好,趙姑娘也需要隨行照顧,我這裡也沒什麼大事,就不多留二位了。”
方良玉聞言奇怪了一下,但王爺既然要這麼說,他也不好反駁,隻端起麵前的清茶應道:“這都是小民應該做的,王爺何必言謝。小民也想早日回去,今天正好順便向王爺辭行了。”
他們兩個在那裡客套,雲瑤連頭都不抬,隻顧自己在那裡吃菜喝湯。早點吃完早點回去,她才不想跟這個大騙子說話。
她不想說話,卻有人不肯放過她。
燕姬下午被蕭楚寒拖住,巫庫可沒有。他已經打聽到了,蕭楚寒一來就去了李家村,跟著就帶回來一個女孩,正是那女孩獻上的水車圖紙。聽說那女孩因為方良玉生病,已經陪著他搬到方府去住了,莫非就是眼前這人?
巫庫仔細打量了雲瑤一下,穿著打扮很得體,長相也很清秀,卻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不像是能迷得住西涼王的樣子。雲瑤今晚換了衣服,他已經認不出這就是被他盤問過的那個村姑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開口問道:“這位姑娘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
雲瑤倒是認識他呢,她可有些害怕這陰沉的老頭。見他問起自己,雲瑤不由得往方良玉身後縮了縮。
“我叫趙雲兒,就是個普通人。”
蕭楚寒見她有些害怕,倒是讚了一下她的敏銳。他及時攔住巫庫的盤問,解釋道:“這位趙姑娘就是畫出水車圖紙的人,所以本王才請她一起來了。”
“哦?趙姑娘倒是聰明,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寒哥哥,你可要好好獎賞她。”燕姬嬌笑著湊到蕭楚寒耳邊說道。
雲瑤原本不想理他的,可是聽他叫自己什麼趙姑娘,不由得心裡有氣,再聽他的未婚妻說什麼獎賞,那語氣活活的高人一等,她心裡就更氣了。
“沒什麼,那隻是我做出來給良玉玩的一個小玩意,誰知道方伯伯看到了非說好,要把它獻給王爺。小女子可不敢貪功。”
聽他提到自己,方良玉眼睛不由得開心地眯起,忙給她又倒了一點茶,溫柔說道:“雲姐姐,謝謝你。”
“謝什麼,本來就是做了給你增加院子裡的水汽的,你老是咳嗽,我聽著也心疼。”
死騙子,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哼,氣死你!雲瑤在心裡跟蕭楚寒鬥氣,非要把水車的功勞送給方良玉,誰知她這麼說倒正中了蕭楚寒的下懷。隻是,看到那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他心裡突然如被針紮了一下。
“哦?趙姑娘跟方公子是什麼關係?”巫庫並不肯輕易放過她。
“我?我跟良玉是朋友,好朋友。”雲瑤乾笑了一下,不敢去看他。
“我們可是至交好友,雲姐姐。”方良玉說著,想起兩人的那張合影,眼中不由盛滿情意。
“呀,原來你是良玉的朋友。”燕姬自覺被忽視了,端起杯子對雲瑤說道:“那我敬你一杯,多謝你為西涼百姓做了一件好事,為寒哥哥解決了煩惱。”
見她以女主人之姿前來敬酒,雲瑤心裡突然有些酸酸的難受。她端起杯子一飲而儘,看也不看蕭楚寒,又給自己倒滿一杯。
“這位美麗的小姐,您跟王爺可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小女子敬您一杯,祝你跟王爺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此白頭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