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樁樁一件件全由方才貴的親信口述,蕭楚寒聽在耳中常隻是嗯的一聲不置可否,心裡卻早就五味雜陳。
小雲兒,沒了他,小丫頭照樣過得快活又充實,隻苦了他一個人在這裡思念如潮。
怎麼才能把小丫頭光明正大地困在他身邊,再不讓彆人染指一分一毫?蕭楚寒蹙著眉,手指無意識地輕敲桌案。
“王爺!太妃有請。”一個內侍在門外回報。
蕭楚寒皺了皺眉,站起身來,“知道了,你去說一聲,就說本王馬上就到。”
他借口公務繁忙,冷落了燕姬大半個月,也該去見見她了。
蕭楚寒換了常服走進內花園,耳聞前麵水榭中傳來一片歡聲笑語,有琴聲叮咚,他快走兩步,來到小湖邊。
賀太妃帶著燕姬正在水邊石舫中賞景,見他來了,也不去打擾燕姬彈琴,隻對他招招手。蕭楚寒躬身行禮,就去她下首坐了。
燕姬好幾天沒見他了,每天都在安和殿陪賀太妃,心裡已經很是煩悶,這會兒見他來了,忙停了操琴。
“寒哥哥,你前朝的政事處理好了?怎麼這會兒有空過來?”她嘴上說話十分大方得體,心情卻開始雀躍。
“還沒有。現在正是農人育秧的時節,全州百姓還等著我派發種子農具,政務十分煩瑣,倒是冷落了你。燕姬,在這裡可還住得慣?”蕭楚寒的臉上又帶上了一貫的淡淡微笑。
“寒哥哥,你一個王爺,去管那些事做什麼?不如把政務交給手下大臣,咱們多陪陪老王爺和太妃。現如今正是春暖花開時節,不如咱們去城外踏青吧?”燕姬滿懷希冀地看著蕭楚寒。原先在神王城時,父親從不禁著她四處玩耍,她這些天可真是悶壞了。
蕭楚寒聽了她的暗示,卻不置可否,隻推說政務繁忙,略坐了片刻就告辭離去了。
燕姬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十分不快,不由得又想起他說過要納側妃之事。她試探著對賀太妃說道:“母妃,寒哥哥說您正在為他挑選側妃,不知選定了哪家千金?不如叫過來一起賞景可好?”
賀太妃一愣。她隻勸兒子早點跟燕姬完婚,哪裡提過什麼側妃?難道是兒子自己想要了?
她心裡念頭閃過,嘴上卻半點不露:“這些要等你嫁進來後去為他張羅,母妃就不插手了,你們小兩口自己去商量吧。”
聽她說不管,燕姬心裡才好受了一點,但想起納側妃原來是寒哥哥自己的意思,她心裡又不痛快了。
原本她還想在西涼王宮裡查一查,看蕭楚寒到底看上了哪個賤人,誰知查來查去,他身邊竟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就連貼身服侍的都是內侍,而不是宮娥。這樣潔身自好的人為什麼會跟自己主動提起要納側妃?燕姬想不明白。
把燕姬打發出去玩,賀太妃轉臉就把兒子叫了過來。
“寒兒,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燕姬把婚事辦了?我跟你父王可都等著抱孫子呢。”她拉住蕭楚寒的手關切地問道。
“母妃,不是兒子不想完婚,而是燕姬實在不堪為我西涼王妃。”蕭楚寒語出驚人。
賀太妃嚇了一跳,忙問:“全國也找不出比她身份更尊貴的女子了,她不堪為妃,還有誰能配得上你?”
蕭楚寒冷笑一聲:“燕姬善妒,她為正妃的話,您恐怕這輩子都抱不成孫子了。”
善妒?!賀太妃忙問:“她做什麼了?”
“母妃,您難道沒看到兒子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嗎?那是因為兒子不想害她們無辜丟了性命。”蕭楚寒話說完,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把這個大難題扔給了賀太妃。
賀太妃這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兒子貴為一州之主,不可能一輩子隻有一個女人。燕姬有大長老做靠山,若她真的善妒,那兒子將來的後宮還能安寧嗎?西涼王族的子嗣還能繁盛嗎?她決定要跟燕姬好好談談了。
可憐賀太妃平白被兒子拿著做槍使,忙把燕姬叫過來談心。
燕姬被賀太妃叫進屋裡,聽她拐彎抹角說了一大通,中心意思竟然是想在自己跟蕭楚寒完婚前先給他納兩個美人貼身服侍,燕姬的手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給掐破了。
她又不肯在未來的婆婆麵前失了氣度,隻得忍著心頭怒火強顏笑著說道:“我跟寒哥哥還沒正式完婚,這些事隻能請母妃做主,燕姬都聽母妃的。”
賀太妃聽了這句話,心裡頓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忙拉著燕姬的手說道:“好孩子,母妃就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你放心,我一定挑個合你心意的,絕不會在將來給你添堵。”
賀太妃說著,就命人去把今年新進的宮女全都叫出來,要跟燕姬一起為蕭楚寒挑選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