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襟被挑開,雲瑤不知該如何迎接接下來的一切,緊張和羞怯使她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卻沒看到蕭楚寒目光審視地掃過她的胳膊。
“你的守宮砂呢?”他問,聲音沙啞。
“什麼?”雲瑤疑惑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他不知何時已坐起身,正居高臨下地上下掃視著她暴露的身體,那目光中已沒了溫柔眷戀,竟多了一抹懷疑和厭煩。
“你的守宮砂呢?”他抓起她的胳膊,啞聲質問。
雲瑤的熱情、緊張與害羞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蹤,隻餘羞恥與憤怒。
“你懷疑我?你竟然為了彆人一句話就懷疑我?你脫我的衣服就是為了檢查我?”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從床上滾落下地,撿起衣服快速穿好,三兩下扣好扣子。
“你的守宮砂呢?”蕭楚寒眯起雙眼,目露一絲寒芒,“那個人說的是真的?你們曾經……”
他說不下去,喉嚨哽阻。
“所以你一直就是在懷疑我?跟我接吻,脫我衣服都是為了驗證他的話?”雲瑤死死地咬住下唇,咬得都快滴出血來。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彆人隨便一句話你就信了?”
“解釋!本王需要你的解釋!”蕭楚寒擒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麵前,力氣大得恨不能把她的骨頭捏斷。
“我沒有解釋!我沒有守宮砂!我什麼都沒有!”雲瑤憤怒地使勁一揮手,把他推倒在床上,轉身就跑去了衛生間。
她把水龍頭開得嘩嘩作響,掩蓋住自己嗚嗚的哭聲,眼淚像決堤的河水一般流個不停。
這一刻她好淒涼,好無助。隔壁就是那個曾與她生死相依的人,可是這人卻又因為彆人的一句話就對她展開這樣的試探。
雲瑤倒寧可他吃醋、生氣,怒罵自己不檢點,不該婚前就跟彆人上床,這樣她一定會小心翼翼地跟他解釋,說自己根本就沒做過這樣的事,說自己隻愛他一個,說他在自己心裡比生命還重要。
可是,他竟然用這樣的方法來驗證自己的清白,雲瑤想到剛才的那個吻,心就像被尖刀劃開幾道深深的傷痕。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蕭楚寒耳聽著隔壁傳來嘩嘩的水聲,中間還夾雜著女孩小聲的嗚咽,他的心一陣鈍痛。很想立刻打開門,把她摟進懷裡,吻乾她的淚,告訴她自己愛她勝過一切。
可是,那句“沒有解釋”,使他邁不出腳。她到底做過什麼?為什麼連一句解釋也不肯給自己?隻要她說沒有,自己就願意信她,願意如從前一般珍愛她,把她放在胸口,勝過世間的一切。
可是,她為什麼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那人說的是真的嗎?她在這裡有林楓、有唐霈,她在大荒有自己、有李大牛、還有方良玉。還有誰?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他慢慢走出臥室,從客廳的椅子上拿起那套古裝,脫了現代的衣服給自己換上,又獨自坐到餐桌前吃了一碗飯。
飯菜都是她親手做的,味道還和從前一樣,可他這次吃到嘴裡,卻滿嘴都是苦澀。
蕭楚寒默默吃完飯菜,坐到沙發上發呆。這屋裡有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卻也滿是男人留下的痕跡。有不屬於他的拖鞋、毛巾、衣服和工具,還有大得過分的幾隻飯碗,一看就是為大牛準備的。
想起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深愛的女孩就跟另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蕭楚寒的心就緊緊的揪著疼。他們一起做飯、吃飯、洗衣服、打掃衛生,一起看電視……他們……
雲瑤一個人哭了好久,直到眼淚流乾,眼睛酸酸的脹痛才把冷水不住地潑在自己臉上。她看看鏡子裡那個憔悴淩亂的女孩,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
堅強,一定要堅強!不就是個男人嗎?好在自己跟他不過就是親過嘴,其他什麼還都沒來得及乾。早點發現彼此不合適也好,兩人之間隔著兩重世界,有著完全不同的觀念。她不該強迫他為自己改變,她也沒法改變自己去適應他。
雲瑤打開衛生間的門,發現蕭楚寒已經換好衣服出了臥室。她乾脆也拿了一套古裝裙子出來換上,又給自己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插上那根桃花木簪。
她又拿出化妝包給自己撲了點粉,遮蓋住眼睛的紅腫,還抹了一點口紅。等她再次走出臥室時,已沒了原先頹廢的樣子。
她走到餐桌旁,拿起自己的飯碗快速吃完午飯,就站起身對蕭楚寒說道:“你在這兒坐著,我回去看看,沒有危險了的話就過來接你。”
蕭楚寒張張嘴,一句小心沒能說出口,她已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