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鑽進帳篷裡去換衣服,被她一句恭喜說得莫名其妙。她隔著簾子一邊穿衣一邊問道:“我有什麼值得你恭喜的事?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跟宮主兩情相悅,就快做我們神女宮的宮主夫人了,這難道不值得恭喜嗎?”雀翎嬉笑著打趣雲瑤。
以南宮墨一貫的做派,他們兩個剛才穿得那麼少走在一起,雀翎隻以為宮主已與雲姑娘成就了好事呢,哪知他二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雲瑤聽她這麼一說,想起南宮墨最近的異常,不覺煩惱地蹙起眉頭,道:“雀翎姐,你快彆拿我尋開心了。我跟墨清清白白的,什麼事都沒有。剛才不過是我在水池裡睡著了,他怕我被淹死,下去把我撈了出來而已。”
“真的?”雀羚不信。
“真的,我有心上人的,不是南宮墨。我肯定不會當你們的宮主夫人,你以後彆拿我開玩笑了。”
雲瑤怕她再說這個話題,乾脆一次跟她講清楚。雖然她跟蕭楚寒鬨了分手,但他仍然強勢霸占著她的心,再容不下第二個人進入。
她這裡說得堅定,卻不知南宮墨換好衣服早已走了回來,把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人在,那個人不是自己。南宮墨站在帳篷後,垂下頭,咬著唇看了看自己。芝蘭玉樹般的大荒第二美男,可惜,隻是第二,永遠爭不過第一。
他自嘲一笑,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慢悠悠走了出來,老遠就大聲問道:“喲,小妹子你這是打算出嫁嗎?怎麼打扮這麼久都不出來?”
他這兩天對雲瑤一直軟款溫柔體貼周到,已經很少如從前般妖嬈魅惑,此時這聲“喲”聽在雲瑤耳中竟熟悉得親切,使她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真好,那個灑脫不羈的黑狐狸又回來了,她不用再去麵對他的柔情而不知所措。
雲瑤掀開簾子跳出來,看看麵前一臉媚笑的南宮墨,竟再不覺得他莫名其妙討人嫌,忍不住也跟他玩笑道:“我再怎麼打扮也沒你美,要嫁也是你嫁。”
“嘻嘻,你知道就好。”南宮墨掩唇,上前勾住雲瑤的肩,看看她身上那件白底繡花的T恤,嫌棄道:“你穿成這樣,做我的丫環都嫌寒磣。”
“呸,誰要做你的丫環?我穿成這樣乾活兒方便,又不是來跟誰比美的。”雲瑤拉開他的手,徑直走向雀翎,道:“我餓了,咱們趕緊吃飯,明天來想想怎麼開辟這片山穀。”
三人對坐用餐,說話的方式和內容雖然還跟從前一樣,但雲瑤和南宮墨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感覺變了,比從前更親密。
經過白天的事,雲瑤終於承認了南宮墨這個朋友。而南宮墨,百般誘惑不成,他也終於放開了對雲瑤的心思。雖然還有些不甘,有些不服,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輸給了蕭楚寒。
彆看雲瑤整天笑嘻嘻好像沒心沒肺,可她從沒有一天忘記過那人,南宮墨這樣的情場老手又怎會看不出來?雖然他自認不乏趁虛而入的手段,可是,光得到她的人又有什麼用?他想要的從來都隻是她的一顆真心。
這顆真心已經屬於蕭楚寒,他再怎麼不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來晚了。
哼,蕭楚寒,雖然你贏了,但我可沒那麼容易認輸。就算小妹子心裡一直有你,可歎你並不知情。哈哈哈哈!南宮墨想到這裡,突然心中一陣暢快得意,就好似蕭楚寒已經被他擺了一道一般。
他取出一個小銅壺,給雲瑤倒了一杯百花釀捧到她麵前,柔聲道:“來,你再喝點,連喝七天就可百毒不侵了。”
百花釀甜香醉人,都比不上南宮墨話中之意。他那聲音似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般,又將那雙桃花俊眼斜睨過來,眼中如帶星輝,令人中之欲醉,起碼雀翎聽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渾身抖了一抖,往一邊挪了挪屁股,離這撒嬌獻媚的宮主遠了一點。
雲瑤見慣了他這模樣,倒沒雀翎那麼大反應。她隻伸手接過杯子,向南宮墨道聲謝,便舉杯一飲而儘。
晚餐有魚有肉,還有鮮果蔬菜,三人下午經曆了一番辛苦,這會兒消停地吃了一頓飯,終於撫慰了咕咕亂叫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