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拿著照片跟畫像對比了半天,輕輕嗤笑一聲,道:“小樣兒!”
他把照片分開,拿出一份來用信封裝好,拍拍手叫進來一個護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護衛不知他信封裡裝的什麼,見他那鄭重其事的模樣,隻以為是封十分重要的密信。他將信封收進懷裡,單膝跪地道:“請宮主放心,屬下一定將密信親手送至西涼王的書案上。”
“好,你去吧。記得藏好了,看看他看信時有什麼反應,回來說給我聽。”南宮墨一本正經地叮囑一句,等護衛領命出去後才捧腹大笑起來。
“蕭楚寒啊蕭楚寒,這麼好的姑娘你不要,你還敢欺負她?現在我就讓你好好看看,沒了你,她還有我呢。”
雲瑤在現代和大荒之間兩頭跑,從唐霈那裡拿了設備給南宮墨取蛇毒,又把取來的蛇毒帶回去交給唐霈。珠寶陸續拍出,雲瑤的錢包慢慢鼓起來。拿著錢去給南宮墨買工具,買種子,買設備,錢又慢慢花出去。
雲瑤現在乾脆不去理會自己到底有多少錢了,她隻看自己做了多少事。
進山穀的路因為多了伐木工具,已經提前打通了,現在正在按規劃蓋房、修路、開田。
雀翎帶著一幫會輕功的信徒采摘了崖壁上的石斛,雲瑤將那些枝條送去現代加工,又請黃教授提供種苗培育技術,帶回大荒去傳授。
依蝶主動加入,承擔了驅蛇取毒的任務,現在每天都要忙碌許久,再也沒空來整蠱她了。
雲瑤有了錢,將這些天搜集到的神女宮水土和氣候資料送去農科所請專人分析,找出適宜的作物品種,又向他們訂購了下一季的種子,就等人家送貨上門她好搬運回大荒了。
好忙啊!雲瑤好忙,每天從早忙到晚,回屋後一躺下就能睡著,竟沒發現自己已經好多天沒見到南宮墨了。
南宮墨在做一件大事,他也很忙。
他陪雲瑤做好現代和古代的交接工作之後,便不再插手她的事,隻讓她去跟自己的手下任意接觸。裟曼和雀翎都被他派給了雲瑤,務必保證她在神女宮中的安全,確保她的每一個要求都能得到滿足。
至於他自己,則每天招來左右護法和幾位堂主一起商討開疆拓土的事。
原本他就是南漳的正統王族,隻不過受神王殿迫害才背井離鄉落魄隱居。現在有了雲瑤的幫助,他的野心開始複蘇。
神王殿真的欺壓四州太久太久,久到除了他,彆人已經把這一切當成了習慣。
你看看那個蕭楚寒,受神王殿盤剝時,他不僅不思反抗,還腆著臉湊過去給彆人當女婿。
南宮墨呸了一聲,想起去送照片的手下帶回來的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蕭楚寒啊蕭楚寒,你讓我當了這麼多年的大荒第二,現在可知道我的厲害了?你等著,我還有更厲害的呢。”
他掩唇妖嬈一笑,轉頭又看看牆上掛著的神女畫像,歎道:“我這神女宮就是要打敗神王殿,我就是要搶你西涼王的王妃,你能把我怎麼樣?”
蕭楚寒真的不能把他怎麼樣。
神女宮中還溫暖如春,西涼的大片領地已經入秋,蕭楚寒一心要在這個冬天自食其力,不再受神王殿節製,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秋收前的準備工作上。
農人們除了原先種的蕎麥、玉米,又有許多人種了雲瑤提供的土豆和紅薯,蕭楚寒督促著農部官員四處巡查,務必保證在收獲前不要出現什麼病害和意外。他真的很需要一場豐收來給自己增加退婚的底氣。
夜已深了,蕭楚寒的書房裡還亮著燈。他皺著眉頭坐在書案後,不斷批閱手下臣工送來的奏折,那張柔美的臉看上去疲憊又嚴肅。
“王爺,這會兒已經晚了,太妃都已經派人來催過好幾次,您不如先去休息,這些事明天白天再做也不遲。”大喜子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壓著嗓子小聲提醒。
“嗯,沒多少了,我看完再去休息。”蕭楚寒嘴裡隨便應了一聲,又從案上拿起一封書信。
信用火漆封口,上麵什麼都沒寫,隻畫著一隻小小的黑狐狸。
蕭楚寒目光一縮,下意識地就認為這封信一定與雲瑤有關。
雲兒,雲兒,你這些天去了哪裡?你,還好嗎?
蕭楚寒神思縹緲,舉著信的手竟有些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