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也不用做,還跟從前一樣,觀望便好。”蕭楚寒笑容譏誚話聲冷硬,說得南宮墨差點跳起來。
“我什麼都沒做嗎?我要是什麼都沒做,你乾嘛不去北荒,不去東澤求救,跑到我這裡來乾嘛?”他氣哼哼地數落道:“我這些年東奔西走,好不容易才打下這片地盤,你以為是靠你的施舍嗎?”
“怎麼,難道是靠你自己?若不是本王需要有人吸引神王殿的注意,你以為你能苟延殘喘至今?你以為你會有機會得到雲兒的幫助?若不是本王暗中相助,你這神女宮早就不知被踏平多少回了。”
蕭楚寒的話不帶一絲情緒,卻氣得南宮墨差點吐血。他在夾縫中求生存,對自己的處境早就不知分析過多少回了。就因為蕭楚寒說的是實情,他才無從辯駁。
“哼,彆說那些沒用的,你就說說吧,到底要我怎麼配合你,事成之後我又有什麼好處。”
“這次我已決意跟神王殿對抗到底,隻是事發突然,又趕上冬季缺糧,成敗隻在五五之數。我也不要你做彆的,隻要你保護好雲兒的安全,不要讓她被神王殿的人找到便可。”蕭楚寒眉頭緊皺,並不怕南宮墨看出他的擔憂。
“五五之數?”南宮墨吃驚地瞪大眼睛,“我還以為你必敗無疑呢。”
“哼,你以為本王跟你一樣無能?”蕭楚寒諷刺一句,便不再激怒他,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西涼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隻是如此一來,百姓難免受苦,我擔心雲兒心善不忍看,你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吧。”
“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反抗神王殿這樣的大事?你放心,我會瞞著她的。就算她知道了,我也會跟她好好解釋。”南宮墨這次倒沒有再趁機胡鬨,直接點頭同意。
他與神王殿也有著血海深仇,現在蕭楚寒要打前鋒,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嗯,如此便好。”蕭楚寒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也暗中準備了人馬糧草,隻是尚在等待時機。本王這次便不怕做個急先鋒,替你們探探路。”
“你先不要有表麵的動作,隻在暗中準備便好。若本王一敗塗地,你便繼續龜縮此地。若本王尚有一搏之力,到時你便可乘勢而動。咱們兩家前後夾擊,神王殿必定首尾不能相顧,事成之後,我必助你重返南漳。”
南宮墨聽說蕭楚寒竟然是這樣的條件,便再沒有彆的話可說了。
他什麼都不用付出,蕭楚寒若敗了,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蕭楚寒若成了,他跟著出點力便可趁機摘桃子。這樣的好買賣,南宮墨要是再不答應那便是個傻子了。
“咱們口說無憑……”南宮墨狡詐一笑。
“本王這便立下字據,事成後保你重主南漳。”蕭楚寒站起身,南宮墨立刻會意地尋來紙筆,西涼王與南漳舊王族便這樣達成了協議。
兩人按下手印,各自將字據收進懷裡,這便是臨時的盟友了。
南宮墨早在得到雲瑤幫助之時便心熱地與手下商量過打回南漳之事,現在不費他一兵一卒,有蕭楚寒衝在前頭,不管成與不成,他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既然有了共同利益,南宮墨對蕭楚寒便不再那麼針鋒相對。他大包大攬地拍拍胸口道:“我辦事你放心,小妹子在我神女宮中地位超然,絕不會被人欺負了去。若是神王殿的狗敢找到這裡來,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蕭楚寒冷哼一聲道:“有我拖住他們,想來也不會來太多人馬,你多加小心便是。若是不行,你便讓她回去,沒有大事就不要回來了。”
雲瑤便是南宮墨的底牌,他自然也不願雲瑤出事。雖然蕭楚寒話說得生硬,他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咱們的事便不用跟她說了,成與不成,一切待塵埃落定後再告訴她吧。”蕭楚寒暗暗歎息一聲,便對南宮墨說道:“我現在便回西涼,讓你的人主動來找我,咱們保持聯係。”
“現在就走?你不等她回來了?”南宮墨吃了一驚,一句話沒經大腦便說了出來。
“還是不等了吧。”蕭楚寒舉步往外走去,邊走邊將南宮墨當成手下一般吩咐道:“帶我去找淩波,我們馬上就走。”
南宮墨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也沒計較他的口吻,果真讓人去取來馬匹乾糧和清水,又親自將蕭楚寒送至穀口。
蕭楚寒轉頭看看雲隱居,咬牙轉身決然離去。
雲兒,我去了。無論成敗,我都一定會回來。
我若成了,必會邀你攜手重建西涼。我若敗了……不知你可肯與我一起浪跡天涯?
蕭楚寒連夜趕回西涼,著手準備對付神王殿,雲瑤對此卻毫不知情。
她賭氣跑回現代,又不肯主動低頭回去哄那個壞人,便強迫自己留在家裡看電視打遊戲,一直玩到夜深才睡了。
外麵亮著路燈,照在窗簾上,留下斑駁的光影,雲瑤看著屋頂有些睡不著,不禁把這些天的事又在腦海中反複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