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
南宮墨不肯說清楚,白魘也不提,隻爽快地點頭道:“好,便依你所言。本王這就手書一道神旨,準神女宮隨意征用各州神女廟,所有廟祝必須全力配合。”
白魘說著,便命人研墨,取過黃綾親自寫了一道神旨,並蓋上朱印。
他將神旨直接遞給南宮墨,鄭重說道:“南宮宮主,這件事便交給你了。”
白魘沒有稱呼他南漳王,而是直接叫他宮主,隻要這件事做得好,國師的位子一定是跑不掉了。南宮墨樂得心花怒放,以極大的毅力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肌肉沒有狂笑。他躬身接過神旨,一本正經地說道:“必不負神王重托。”
蕭楚寒就站在南宮墨身邊,怎麼會看不出這小子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以神女的名義去推廣新種,事情全是雲兒在做,神王跟自己還得感謝他。這小子可真是處處不吃虧。
蕭楚寒想得比較長遠,倒沒有當眾拆南宮墨的台。這件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對他自己都沒有損失。
南宮墨隻是名義上占了神女宮宮主的位子,所有的核心還是掌握在雲瑤手上。四州發展起來,神王殿的勢力必定會被削弱,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雲瑤以神女宮神女的名義得到信仰之力,雪音的力量得到進化,他便有了製約神王的能力,再不會像現在一般處處受人製約。
就算南宮墨成了大荒國師,他也無法真正淩駕於四州之上,隻要他露出野心,有的是人收拾他。
這件事無論怎麼做對他都沒有半點壞處,蕭楚寒根本不想親自去出這個風頭。事實上要不是雪音的進化需要信仰之力,蕭楚寒根本就不會讓雲瑤出麵去做這個神女。
他對神女兩個字有著本能的排斥。他怕,怕他的雲兒真的跟神女有什麼牽扯,怕自己失去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好在南宮墨說過,他這神女宮的神女並不禁婚配,他得抓緊把雲兒娶回家,這才是一勞永逸的最好辦法。
最為難的事得到了解決,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北荒地廣人稀,雖然糧食產量較少,但牧草豐美,有的是可以耐寒的牲畜。
東澤雖然雨水綿綿水災不斷,但氣候溫暖潮濕,適合許多作物生長。
隻要有人牽頭,四州互通有無,再加上白魘承諾過的減免稅賦,大荒百姓的日子便有了盼頭。
蕭楚寒不得不承認,這位神王確實是在為百姓做實事,而且沒有圖半點名利。他的一係列舉措全是為了整個大荒的子民,甚至推出神女宮去接受百姓的膜拜,絕對算得上大公無私。
蕭楚寒自己也管理著西涼,他根本不信有誰能全身心地為百姓著想,自己不要半點好處。
名、利、權,一樣都不要,這位神王他到底為的是什麼?
不等蕭楚寒想通其中關節,白魘已將所有的事情安排清楚。筆吏拿著擬好的旨意上前請示,白魘粗粗看了一遍,又說道:“再增加一條,四州各撥黃金十萬兩,用於修繕神女金身。命大長老姚玄著人督辦,不得貪墨一絲一毫,否則嚴懲不貸。”
黃金十萬兩?四州加起來豈不是要四十萬兩?這可不是個小數字,都用來給神女修繕神像?
不但蕭楚寒等人吃驚,那筆吏也呆了一下。
白魘不快地皺眉道:“本王當年受了神女許多恩惠,現在不過是略回報一二,有什麼可猶豫的?還不速去擬旨?”
筆吏見他確定沒有說錯,連忙退了出去。白魘又對蕭楚寒等人
笑道:“當年的事以後有機會再跟你們說吧,你們這幾日便辛苦一下,將涉及自己的事情各自擬個條陳送來我看看,我再幫你們協調一下。”
“好了,今日便到這裡吧,過幾日我再請各位同來議事。”白魘擺擺手,自顧站起身走了出去。
蕭楚寒等人連忙起身恭送,待白魘走後,這才紛紛圍住南宮墨,要請他去酒樓喝一杯。
節氣不等人,要想在今年就種上合適的高產作物,可不得好好巴結一下南宮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