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一臉堅持,兩個小家夥也跟著起哄,雲瑤沒辦法,隻得點頭道:“好吧,你要跟就跟著吧。對了,蕭楚寒跟我說過要封你個大將軍,我等下就去找他拿任命書跟印章,這樣你也能有個正當的名義,不用再去當什麼親兵隊長了。”
大牛大概這些天在鄉下無所事事悶壞了,這次倒沒反對,隻點頭說道:“好。天不早了,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你在村口接我,我跟你去北荒。”
大牛連水都沒喝一杯就要走,雲瑤連忙從冰箱裡取出兩隻凍雞,又拿了一袋香腸說道:“這些拿去給大叔他們吃吧。家裡還有糧嗎?要不要再拿點?我這兒還有許多呢。”
大牛想了想,自己打開廚房的櫃子拿了一桶油和一小包白米,說道:“這些就夠了。”
雲瑤對大牛這樣不見外的態度倒是很滿意,幫他把東西收拾好,又叮囑赤心道:“赤心,你就不要跟著了,留在家裡保護二牛跟妞妞。”
赤心原本以為大牛肯定會帶著自己,已經在心裡盤算開了今後的安排,誰知雲瑤竟說出這樣的話,頓時哭喪著臉叫道:“不要啊,小雲姐姐,我要跟大哥在一起!我還要跟雪音姐姐一起修煉呢。”
雪音也舍不得赤心這個玩伴,拉住雲瑤的手央求道:“主人,你就讓赤心跟著吧!他已經很厲害,可以幫上我們的忙了。”
雲瑤原本想留下赤心完全是為了讓大牛沒有後顧之憂,被兩個小的一通糾纏,隻好問大牛:“你看呢?我聽你的。”
大牛略一思索,點頭道:“家裡也沒什麼事,就不用留下赤心了。我已經給村裡做了許多農具,再加上原有的兩架水車,現在種地也沒那麼費勁,我爹完全能應付。不行的話我等農忙帶赤心回來幫幾天也就是了。”
既然大家都願意帶著赤心,雲瑤也就不堅持了,拍拍赤心的腦袋說道:“那你要乖乖的,不要給大牛添麻煩,也不許跟著雪音瞎胡鬨。”
赤心高興得直點頭,保證道:“我一定好好修煉,將來給雲姐姐做幫手。”
本來隻想找個臨時工,現在倒好,不但立即要幫人家轉正,還要買一送一帶上赤心。雲瑤也是無可奈何,卻又感動於大牛跟赤心之間的情意,不忍心把他們分開。
把大牛送回小樹林,雲瑤馬不停蹄地去了西涼王宮,找蕭楚寒拿來原本就為大牛準備好的任命。
這一晚上的,連跑了兩個地方,雲瑤也有些累了,便打開門讓淩波帶著人正常守衛,跟雪音趕緊洗洗睡了。
大牛提著油桶糧袋,赤心拎著雞和香\腸,兩人出了小樹林回到家。
桂花嬸聽到門響,從屋裡探出頭來,問道:“這麼晚去哪兒了?”
大牛把手裡的東西交給赤心提去廚房,大步進了東屋。
妞妞已經睡了,李辛也披著棉衣坐在炕上,隻有桂花嬸擔心大牛還不肯就睡。
“爹,娘,剛才王爺派人來找我,讓我去王城當大將軍,明早就要出發。”
大牛不慣說謊,低下頭不肯去看爹娘的臉色,腳無意識地碾著地上地土疙瘩。
李辛聽他說起這樣的大事,連忙從炕上下來,拉住大牛問道:“怎麼這麼急?”
“嗯,小雲要去北荒,王爺讓我帶隊保護她,所以就派人過來了。”大牛不願多說,隻言簡意賅地交代道:“不是去打仗,沒有危險的。當了將軍俸祿多,等發了銀子我讓人給你們送回來。我明早就走,你們讓二牛好好讀書,等不忙了我就回來看你們。”
李辛跟桂花嬸也已經聽說過雲瑤被封王妃的事,再不敢反對兒子跟她交往了。聽說他這次是去當大將軍,還有俸祿,桂花嬸喜得兩眼放光,連聲說道:“你去吧,不用擔心我們。今年大家都種小雲拿來地稻種,再開上幾畝荒地種土豆跟紅薯,糧食儘夠吃了。”
李辛雖不舍得兒子離家,卻又不想因為自己就把他一直困在鄉下,他從枕頭裡摸出五兩銀子遞給大牛,道:“這是你去年給我地,爹還沒花,你拿去路上使吧,彆虧待了自己。還有,發了俸祿也不用寄回家,王城那地方要花銀子地地方多,彆叫人瞧低了去。我跟你娘好著呢,家裡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大牛拿著銀子心頭一陣泛酸,幫又塞進李辛手裡,忍著淚說道:“兒子不缺錢,你們留著花吧。我辦完事就回來,爹,娘,你們多保重。”
桂花嬸一直看著大牛進了東廂房,這才歎口氣抹了把眼淚,拿起油燈就要去廚房給大牛準備乾糧。李辛也跟著穿好衣服,老兩口為大牛的遠行忙碌起來。
第二天一早,大牛背上自己簡單的行李,又拎上老媽強塞給他的乾糧,帶上赤心在家人地目送下催馬離開了李家村。
他也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年幼的弟妹,可想到雲瑤正在做的事,他又顧不上自己的小家了。不過是辛苦上一年,把小雲保護好,一年後,整個大荒的農民就都能種上高產莊稼,擺脫貧困的命運了。
到那時,大家都有飯吃有衣穿,小孩子也能去學校裡讀書識字,想起現代生活的富庶,大牛的心裡便如揣了一團火,再也顧不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