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幾人的臉色頓時鄭重起來,雪音也連忙坐到大牛身邊,問道:“為什麼?”
大牛仔細回憶當時殘留的記憶,慢慢說道:“他的眼神特彆凶,火把被他打滅後,我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兩點綠光,就跟狼一樣……”
“對,白狼的眼睛在夜裡確實會發綠光!還有嗎?還有彆的證據嗎?”雪音急切中又帶著點緊張。
大牛深入禁地的事發生在三年前,如果那人真是白狼的話,那他現在一定還活著,主人可就危險了!
大牛看看雪音柔順的白色長發,又摸了摸赤心的腦袋,問道:“你們妖獸化形後是不是會保持毛發的顏色?”
“對,不刻意掩藏的話,頭發的顏色確實會跟原先的毛色一致。那人,他的頭發是白色的嗎?”
“對,他留著一頭長長的白發。我原先以為那是因為他的年紀,現在想來,恐怕他就是白狼了。”大牛肯定地點頭,其他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雲瑤有些沒了主意。
雖說已經相信了自己就是失去記憶和法力的神女,可是她現在就是個普通人,可怎麼去對付那隻凶狠的白狼?恐怕隻要人家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打得灰飛煙滅。
她可再也不想雪音去為她作犧牲了。
大牛是個武夫,雪音跟赤心也糊裡糊塗,在座的幾人就隻剩下蕭楚寒最冷靜。
他輕輕握了下雲瑤的肩,帶著大家分析道:“不用太擔心,我覺得他恐怕沒那麼容易出來。”
“為什麼?”雲瑤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
“你想想大牛發現他的地方。”蕭楚寒鎮定自若地娓娓道來。
“我覺得他肯定是受了傷,或者受到了什麼限製,這才沒有出現在人間。否則的話,以白狼的凶殘,他怎麼會留下囫圇屍體,讓大牛有機會窺探了他的秘密還活著逃出來?”
“我猜想,他要麼就是在當年與雪音的戰鬥中受了重傷,這麼多年都沒能養好,要麼就是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某種限製,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世人麵前。”
大牛點頭讚同道:“確實,這麼多年了,大荒都隻有神女的傳說,從沒出現新的神祇。”
“嗯。”蕭楚寒接著分析剛才從雪音和大牛口中得到的信息,“據雪音所說,白狼不肯靜待機遇急於成神,竟不惜背叛了它的主人,那麼,在神女隕落雪音失蹤後,得到了半邊神格的他為什麼卻沒有留下半點事跡呢?”
“按常理來推斷,那時的他在大荒已經沒有了敵手,那他一定會在各處顯露神跡獲得百姓的信仰。可是,一千年來,除了在神王城,我們可沒在彆處聽說過還有一隻白狼。”
雲瑤想起來了,那會兒他們在神王城看花車時,幾人還討論過神女的神寵呢。難怪雪音當時表現得那麼不屑,原來他們之間竟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
“那麼,也就是說,那隻白狼肯定跟神王城有關了?會不會就是他建立的神王城?他就是第一任神王?”雲瑤到現在也沒法把他認識的小白跟那隻凶殘的白狼聯係到一起。
幾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那隻白狼要建立神王城,建立完神王城後不去享受人間香火,卻要躲到不見天日的禁\地密道裡。
“唉,先彆想了,反正我們都是凡人,我又沒有半點有關神女的記憶,怎麼想都是白搭。”雲瑤見大家全都苦思冥想不得章法,隻好出聲打斷道:“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現在該做些什麼吧。”
“總歸敵人就在那裡,不管我們怎麼想,最後還是得找到對付他的辦法。”
雲瑤說得不錯,他們現在都是凡人,最大的戰鬥力隻有雪音,可她還沒恢複最強法力,現在對上白狼的話,最多也隻能是帶著雲瑤逃回現代。
跟蕭楚寒的憂心忡忡和雪音的滿腔憤恨不同,雲瑤總感覺這故事有些不真實,總沒法把自己代入到那個受害者的位置。
說真的,她這二十年可是實實在在一天天長大的呀,可不是南柯一夢。反倒是雪音所說的神女身份,才真叫她有些無法接受。
一下子從一個外來者變成了當地最厲害的土著,這落差太大,估計她還得消化好幾天。
雲瑤拿出些瓜子花生,又從雪音兜裡弄出不少零食,幾人乾脆圍坐在茶幾前搞起了頭腦風暴。
“說吧說吧,想到什麼說什麼。赤心,你先來。”
反正大家心裡都沒譜,雲瑤乾脆先點了最沒譜的赤心。誰叫他隻是一隻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狗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