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寒嚇了一跳,再顧不上去看雲瑤,連忙兩步搶進了新房。
方良玉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好了,便沒再顧及身子,這兩天操勞過過度,今天又忙碌了一天沒有休息,再加上終於娶回了自己喜歡的女孩有些興奮,幾件事加在一起,終於在喝完合巹酒後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依蝶再顧不上害羞了,一把抱起方良玉,把他平放在婚床上。
“雲姐姐,你快給他看看!他,他這是怎麼了?”
雲瑤不等她叫早就跑了過去,見方良玉臉色慘白呼吸微弱,也被嚇得不輕。好在她當過那麼久的急診科護士,這裡雖然沒有急救器材和藥物,但簡單救護她還是能做的。
她顧不上身邊伸頭縮腦議論個不停的人,一邊給方良玉做急救一邊吩咐道:“快把大夫叫過來,你們散開,彆都站在屋裡。”
依蝶出嫁前就來過方府,從前也是照顧方良玉照顧慣了的,這會兒著起急來,把來之前老爹千叮萬囑要她裝出的大家閨秀樣全都給忘光了。
雲瑤要大家散開,她當即站起來趕人。
“你們都出去,該乾嘛乾嘛,彆在這裡礙事。”
“還有你。”她伸手一指竹猗,“你快去把大夫叫進來。”
說完,她也不去管旁人,直接跑去開了自己的嫁妝箱子,從裡麵取出個小瓷瓶,倒出圓溜溜一顆藥丸,看得拉古的嘴角直抽抽。
那可是他花了十多年的心血湊齊藥物配置的救命靈丹,給女兒帶著防身用的。女婿還不知生的什麼病,嚴不嚴重,她怎麼直接就拿出來了?
依蝶撬開方良玉的嘴把藥丸塞進去,轉頭想要找水,青青已端著杯子遞了過來。她想要自己去喂水,依蝶卻連謝謝也沒來得及說就劈手奪了過去。
因方良玉突然暈倒,新房裡一陣雞飛狗跳,等蕭楚寒分開人群走到床前,方良玉已經服了藥,雲瑤正探著他的脈搏。
依蝶自幼調皮搗蛋,隻學了些花拳繡腿,醫術是一點不靈的,但她相信自家老爹的靈丹妙藥。方良玉逐漸呼吸平緩有力,雲瑤這才鬆了口氣,對依蝶勉強一笑道:“沒事了,估計他是這幾天累著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了。”
依蝶拍拍心口,小聲抱怨道:“叫他在家好好休息他偏不聽!就這麼幾步路我自己來不就行了?他還非得自己跑去接!這下累病了吧?”
雲瑤被她這一通奇葩言論驚得呆住了半晌,才乾笑道:“你今天是新娘子,哪兒能不等人去接就自己上門?還好你帶了藥,不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依蝶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轉頭愛憐地幫方良玉蓋上喜被。“這有什麼?總歸我知道他不會因為我自己上門就看不起我,隻要他以後都對我好不就行了,我管他彆人怎麼看怎麼說?”
這話不但雲瑤沒法接,就連站在門外的拉古都聽不下去了。沒聽那些還沒離開的賓客是怎麼議論的嗎?好像他南漳相爺的女兒多不值錢,上趕著嫁給這個臭小子一樣。
還好這時大夫匆匆趕來,幫方良玉診了一回脈,再三再四地保證他隻是疲勞過度,身子真的沒什麼大礙,賓客們才各自散了。
雖然沒能鬨得成洞房,但好歹見識了新娘子彪悍的一麵,以後又有談資了。
方才貴剛才一直被擠在外麵沒能插上手,見這邊都鬨完了,兒子又有兒媳婦照看著,連忙擦了一把急出來的熱汗,嘴裡一疊聲地道著歉,去請白魘和蕭楚寒他們出去入席。
蕭楚寒還不知道雲瑤答應過依蝶留下來陪她的事,點點頭走進新房,喚道:“雲兒,咱們出去吧,賓客們已經等很久了。”
見蕭楚寒走進新房,白魘猶豫一下也跟了進去。
雲瑤連忙解釋道:“我得留在這裡陪依蝶呢,你自己去吧。”
蕭楚寒隻以為他是擔心方良玉,去床邊看了他一眼,也便點頭道:“也好,你帶著雪音一起,我等下讓人送些飯菜進來。”
雲瑤點頭,又對夏荷道:“這裡已經沒事了,你也出去喝喜酒吧。”
夏荷點點頭,就去拉青青,她卻掙開夏荷的手,局促不安地說道:“你自己去吧,我留在這裡陪著小雲。”
依蝶沒什麼心眼不知道反對,雲瑤心裡卻明鏡似的。看青青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她哪裡是想陪自己,分明是擔心方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