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氣得呼哧呼哧的,恨不能一腳把他踹到外太空去。雲瑤連忙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對白魘說道:“你還是彆叫我主人了,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對,你不配!”雪音不服氣地補了一刀。
白魘皺著眉頭站起身,自己去下首坐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膝蓋,搞出一副受了酷刑的樣子,看得雪音直翻白眼。
這家夥從前就喜歡賣慘裝可憐,惹得主人心軟了,經常把他抱在膝上順毛,現在他又拿出這一套來,還想再欺騙主人?
可惜,你做出那樣的事來,害主人受了多大的罪,可不是哭兩聲就能蒙混過關的。
雪音冷哼一聲,示威似的靠在雲瑤身上,又對白魘翻了個白眼。
主人還有事要找他,先讓他蹦躂幾天,過後再跟他好好算算這筆賬。
見雪音消停了,雲瑤這才對白魘說道:“從前的事先不說,我隻問你,大荒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白魘感受到雲瑤身上的法力波動,知道她一定是尋回了部分記憶,卻不知她已經尋回了完整的元神。他略一思索,便抽抽搭搭地說道:“主人,小白正要向您稟告。”
雲瑤見他堅持稱自己主人,也沒再去費勁糾正。說實話,她還對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有些心亂著呢。
做神仙那麼多年,經常一合眼就是幾十上百年,仔細想想,還沒在人間的這二十多年活得暢快。雖然吃過苦受過累,但那些歡笑憂傷卻是做神仙無法體會的樂趣。
從前的種種辛勞在如今想來全成了美好的回憶。
“說吧。”雲瑤冷著聲音,想聽聽他怎麼為自己辯解。
她離開的這近千年,整個大荒就隻有白魘這麼個半神,要說靈氣的異動與他無關,雲瑤才不會信呢。
白魘抬頭看看麵無表情的雲瑤,再看看一臉憤恨的雪音,難過地低下頭,小聲說道:“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
“當年我年少無知,一心想要修作真神永遠陪在主人身邊,誰知主人卻連助我化形都不肯答應,隻命我自行修煉。我心急,知道想要修出神格非得大機緣不可,可我不想等那麼久,於是,就趁著主人渡劫虛弱的機會,想要借用她的神格。”
白魘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雪音打斷。“呸,你那是借用嗎?你那分明是搶!如果不是我碰巧回來得及時,主人恐怕就形神俱滅了!”
“我沒有,我也不想的!”白魘抬起頭,委委屈屈地爭辯道:“我隻是想借神格一用,找到成神的契機後就會把它歸還給主人。要不是你攔著,我就算散儘修為,也會幫助主人將元神重新歸位的。”
雪音聽他竟然這樣狡辯,頓時氣得一蹦三尺高,劈手一道掌風就甩到了白魘的臉上。
“你個小畜生,一千年不見,你長本事了?竟敢這樣汙蔑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雪音暴躁地追著白魘就要打,白魘捂著臉也不還手,隻圍著雲瑤的椅子左閃右躲,可憐兮兮地叫道:“主人,救我!”
雲瑤心累地揉著腦門,叫道:“雪音,彆打了,小心自己手疼。”
聽了雲瑤明顯偏袒的話,雪音的氣這才消下去少許。她恨恨地對白魘一瞪眼,咬牙道:“先讓你過過嘴癮,姑奶奶等下再來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行了,你繼續說。”雲瑤不想再看這兩個家夥鬥嘴了,她現在隻想知道大荒到底怎麼了?她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魘見雲瑤雖然不太愛搭理自己,但好歹沒跟雪音一樣喊打喊殺,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野望。看來主人還真的很吃自己這一套,早知裝個可憐哭兩聲就能叫她心軟,自己當初又何必費儘心機痛下殺手,白白耗費了千年的光陰。
想通了這點,白魘表現得更加可憐。捂著臉,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要不是還要點麵子,他真想再變成小奶狼的樣子在雲瑤的腳邊滾幾下,估計那樣她更對自己下不去手了。
雪音見他半天不說話,不由得又怒了。壓在心頭這麼多年的恨,怎麼可能打一巴掌就消除?不把他做成狼肉火鍋雪音決不罷休!
“主人問你話呢,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的話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雪音一聲暴喝,白魘應景地將身子一抖,連忙說道:“我這就要說了。”
他不去看雪音,隻將一雙幽藍的眼睛對著雲瑤,柔聲說道:“當時我被雪音的狐尾打傷,養了許多天才好,沒能立即去尋找主人,小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