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腳下一動不動,隻伸著頭對樂心叫道:“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讓你走。”
一時間,夏荷的嗬斥聲,秋月的哭聲,紅綃和赤心的爭執聲響成一片,都聽不出誰在說什麼了。
大牛見了赤心的異常,眉頭微微一皺便走了過去,對樂心說道:“燕姬小姐,既然來了,乾嘛急著走?不如把事情說清楚再走也不遲。”
樂心已經聽姚玄說過,大牛現在成了神王特使,對他跟赤心更加忌憚了幾分。她使勁把自己的腿從秋月手裡抽出來,往後退了幾步,板起俏臉說道:“你們西涼人都是這樣欺負人的嗎?我好好的來挑花樣,你們還纏住我不放了。難道就不怕我給你出去宣傳一番,讓你這繡坊徹底沒了生意?”
夏荷在一邊聽不下去了,提高了嗓門大聲叫道:“你說誰欺負人呢?明明是你自己不檢點,勾引人家有婦之夫,還跑到我們的地盤上來耀武揚威?”
“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我就去找白鴆,問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她正說白鴆,白鴆便帶著幾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見他們幾個,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大家怎麼都在這裡?好巧啊。”
白鴆來了,大牛便主動站了出來,對他淡淡地說道:“白統領,你事情都辦完了嗎?不要整天忙公務,家裡的事也要好好管一管了。說說看,秋月是怎麼回事?”
白鴆原本以為秋月剛剛小產身子虛弱,恐怕要將養些日子才會出來走動,也就沒及時吩咐人看住她不許放出來,沒想到她竟會想起要來找夏荷訴苦,更沒想到她還遇上了燕姬,最可怕的是,大牛竟然也在這裡。
這一連串的巧合讓白鴆有點發蒙。不敢得罪燕姬,可他也更加不敢得罪大牛呀!
原本以為秋月跟這幾個人關係都不好,沒想到出了事他們竟然還肯為她出頭。真是失算了。白鴆心裡七上八下,臉上卻陪著笑打著哈哈。
“幾位,我的家事竟鬨到你們繡坊來了,實在是抱歉。我這就帶她回去,今天繡坊的損失我來賠償。”
他彎下腰就去拉秋月,嘴裡低聲哄道:“怎麼坐在地上,也不怕受了涼傷了身子。走,跟我回去。”
秋月見他來了,猛然間精神一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就罵。
“你這個負心漢,虧我從前那麼相信你!你要娶大小姐攀高枝你就去呀,你對我的兒子下手做什麼?”
說著她又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在娘肚子裡才呆了幾個月就沒了,娘心裡痛啊!可憐你小手小腳都長好了,竟沒能在這人間看上一眼!都怪娘不好,竟然相信了這個衣冠禽獸,以為他會讓我們娘兒倆過上好日子,誰知道到頭來他竟然就是殺你的凶手。”
“兒子哎,你慢點走,娘這就來陪你!”說著,她就扯住白鴆的衣襟,彎下腰用自己的腦袋狠狠地往他胸口上直撞。
白鴆臉上厲色一閃,又連忙掩飾下去,兩手緊緊扭住秋月的胳膊把她推開,對大牛賠笑道:“特使,我這就走,這就走。”
樂心見他拉開了秋月,急忙尋個機會想要悄悄溜走,誰知赤心正眼不錯珠地盯著她呢,見她腳步一動,又一閃身攔在了路前麵。
大牛知道赤心做事還算有分寸,攔住燕姬肯定不是為了給秋月伸冤,一定是另有要事。院子裡鬨得實在過分,那些看熱鬨的雖然被趕走了,卻還一個個在遠處伸著頭往裡瞅,眼裡全是好奇的小火苗。
大牛想了想,對白鴆說道:“白統領,今天這件事好像跟你脫不開關係。不如這樣吧,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把事情好好說清楚。秋月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同鄉,這件事既然被我撞上了,總不能一點不管。”
白鴆沒奈何,隻得點頭,夏荷連忙叫人去開了一間廂房,將他們幾個讓了進去,她自己也一臉嫌棄地扶住秋月。
樂心本不想進,無奈大牛跟赤心一直看著,就差動手推她了。想想自己現在寄居在燕姬的軀殼中,他們應該也看不出什麼異常來,還不如暫且應付一下,省得以後再麻煩。
想到這裡,她也便一提裙角,帶著紅綃走了過去。
沒有外人圍觀,秋月也不嚎了,隻是在哪兒抽抽搭搭地哭著,夏荷白了她一眼,還是抽出塊帕子塞進她手裡。
青青叫人上了茶後,便親自關上房門,在夏荷旁邊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屋內幾人一起看向白鴆,他隻得乾咳一聲,道:“既然大家都在,我也就有什麼說什麼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