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2 / 2)

榆林右邊的眉毛上抬,唇角微挑:“誰跟你開玩笑了?剛才要不是當著那麼多人,我懷疑宋燼遠和李刃隨時都想把你打暈帶回家艸個爽,還有聯邦的那個希夜,看著像個性冷淡似的,心臟的不行,嘖嘖……真有你的,知道的你是在做任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後宮文的主角。”

這話直戳江敘的肺管子,他眼淚都快下來了:“我也想不通啊!我到底怎麼招他們了,兢兢業業做工具人,勤勤懇懇被動挨打,對待主角們像是春風般溫暖,對待宋燼遠像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最後還把全部身家送出去做份子錢,結果任務說失敗就失敗……上一世就不說了,這一世我什麼都還沒做,他們一個個都開始變態……”

說道傷心處,江敘捂住眼睛,簡直不堪回想。

同情地拍上江敘的肩膀,榆林叼著煙,含糊地安慰:“實在不行你就都收下,這個世界一妻多夫不犯法,彆的不說,他們長得都還行。”

江敘:“……”

無言以對,他隻有生硬地轉換話題:“說到這個任務,到底要怎麼提醒他們蟲族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看江敘的樣子,她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不可置信中帶著疑惑:“雖然我們是在不同做任務,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救世主角色吧”

江敘愣住,直覺地反駁:“倒是沒有,隻是……”

“首先,這個世界毀滅與否,與我沒有一毛錢關係。其次,這個世界的人不論是體力和精神力都普遍高處地球人類10倍以上,級彆越高,能力呈倍數增長,更不要說ss級的人物,要弄死他們,除非用大型尖端武器精準對著他的腦袋轟下去,就這樣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這麼說,遊烈沒死?可是……”江敘陷入沉思,“當時係統還在,他掃描了身體的數據,確認遊烈已經沒有生命特征……”

臉色一變,江敘抬頭看著榆林:“除非……死的人不是遊烈!”

榆林哼笑了一下:“一個替身而已,確切的說是仿生機器人。那個可憐的小蟲子,千辛萬苦闖入這裡,大概以為自己真的殺了遊烈,正興高采烈地返回蟲族母星彙報錯誤信息。看來蟲族不管怎麼進化,在智慧和判斷力上,與人類依舊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說話間,榆林還抽空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你的那些霸道總裁,已經等不及到處用精神力探查你的蹤跡,生怕你被我拐走了,嘖嘖。”

她拍了下江敘的肩膀,揶揄道:“真是甜蜜的負擔,不是嗎?”

江敘整個人依舊被剛才巨大的信息量衝擊,他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遊烈死了,東區和遊昭的態度為什麼如此平靜,為什麼遊烈的大腦明明有被蟲族掃描過的痕跡,他們卻無動於衷,因為他們都知道,遊烈沒有死,死的隻是一個仿生機器人,這樣也就不存在賽肯德的武器放線被破壞,甚至還可能故意給了敵人錯誤的信息。

這一刻,他不知道到底是殺錯了人的蟲族可笑,還是自己費儘腦汁想要提醒他們蟲族的事情可笑。

看江敘似乎遭受了巨大打擊,榆林歪了歪頭,突然問:“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做任務嗎?”

江敘悶聲道:“……因為係統的惡趣味?”

因為這個猜測笑出了聲,榆林說:“也沒錯,應該說叫做宇宙的惡趣味。宇宙中大大小小的星球數不清,各個星球的科技水平和主宰生物的能力均有不同,還有那麼的平行世界,但共同的規律是——一個星球上,智慧生物的進化程度越高,關鍵人物的作用越大。就拿賽肯德星來說,遊昭和希夜作為罕見的sss級的生物,他們一生對賽肯德星的貢獻,可能超過了無數普通人一生作為的總和。”

“你想說什麼?”江敘疑惑。

“還沒想通嗎,按照宇宙的邏輯,想要更高程度的進化,就要讓兩個優秀基因的擁有者結合,產下更加優秀的基因繼承者。因為這種意誌,才誕生了我們這些任務者,以不著痕跡的方式,人為地促進優秀基因者自然結合。換句話說,在係統的眼裡,他們都是被重點觀察和實驗的對象,遊昭和希夜是,盛雲飛和斯蘭蒂也是,包括我們,都是宇宙意誌的工具人。”平靜地說出真相,榆林也抽完了最後一口煙。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所以沒什麼好沮喪的,每個人都在被利用,彆人利用你,你再利用其他人,到最後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會被拋棄。”

說完,她打開門,走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江敘,怔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他沒想到,真相如此簡單直白,又如此殘忍。

失魂落魄地走在悠長而寂靜的走廊裡,江敘腦袋仿佛擠滿了東西,卻又什麼都沒想,兩次任務的各種場景像是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裡來回放映,正如榆林所說,他一開始就是在利用這個世界的人完成任務,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彆人,係統利用他的求生欲做任務,他假意接近遊昭他們完成任務。

他失敗,係統會尋找下一個任務者,就算這個世界失敗了,總有一個平行世界裡的遊昭和希夜會隨著係統的故意安排,生下一個完美的下一代,基因不斷升級,達到宇宙的目的。

宇宙總有這樣的魔力,它的廣袤無垠使人類無時無刻不在意識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在這種對比和深思下,仿佛一切生命和追求都失去了意義。

拐角處,江敘碰到宋燼遠,見到自己,宋燼遠慢悠悠地說:“遊昭下午才能回來。”

江敘搖了搖頭:“已經不重要了。”

眯起眼睛,宋燼遠打量江敘的臉,突然道:“你心情不好。”

一下子被拆穿,江敘在宋燼遠麵前難得誠實了回,他點點頭。

宋燼遠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江敘會直接承認,完全沒用以前在自己麵前抗拒又逞強的樣子。

突然被乖順又可憐的心上人弄得手足無措,宋燼遠難得的,低沉的聲音裡泄露出一絲不自然,喉結滾動一圈:“你怎麼了?”

眼眶一紅,江敘蹲在地上,垂頭說:“我想回家。”

“你的家……”宋燼遠回想起江家的小宅子,迅速回憶起位置,他伸出手要拉起江敘:“走吧,這種小事不值得你難過,我現在送你去。”

江敘更難過了,他將頭埋進臂彎中:“不是那個家,那不是我的家……我想吃媽媽做的土豆紅燒肉……”

說著說著,他有些語無倫次,他知道宋燼遠根本無法理解,可是嘴巴卻控製不住一股腦宣泄出來,一直以來他都太孤獨了:“我想和朋友一起去網吧打遊戲,然後去一起去吃燒烤,加很多芝麻和辣椒,想熬夜看球賽,第二天再困倦地上班,在領導的眼皮子底下偷懶……”

說著說著,江敘覺得自己身體騰空了,他整個人被宋燼遠抱起來,從腿彎出抱起,像個抱個孩子一樣,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你說的這些,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值得懷念,但是你想,我都會帶你去做。”

江敘將臉埋在宋燼遠的肩膀上,嗡聲道:“你做不到。”

被譽為“不行”的宋燼遠臉色發黑,“不管什麼時候,說一個男人做不到,是很嚴重的汙蔑。”

江敘:“……”

成功被從悲傷的情緒中拽出來,他平複了下心情,錘了下宋燼遠的肩膀:“放我下來,被人看到不好。”

“不是想去網吧打遊戲?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網吧是什麼,聽起來是個相當古老的詞彙。”

“就是放滿了台式電腦的大廳,所有人在裡麵一起打遊戲,用語音開黑……”

宋燼遠開始往外走,一邊問:“聚在一起打遊戲?為什麼不直接使用臥式遊戲倉,開黑又是什麼?”

江敘又給他解釋:“開黑就是有兩個軟圓圈壓住耳朵,通過語音連接……”

想了想,江敘用手在耳邊比劃,宋燼遠一直耐心地看著他。

動作頓住,江敘突然不說話了。

宋燼遠停下腳步:“怎麼不說了?”

“呃……我怕你覺得無聊。”

宋燼遠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覺得我講得東西都很荒誕嗎?”

板起臉,宋燼遠故作嚴肅地說:“傷心了所以想要找人傾訴,為什麼會擔心彆人是否聽得懂自己的話,你那該死的父母到底對你進行了怎樣的教育,才導致你時時刻刻關注如此彆人的感受。”

江敘問:“這樣不好嗎?”

“不好。”

“這樣的性格會讓你受傷,麵臨關鍵抉擇時,你有大概率選擇傷害自己,就像你為了製止我和希夜的爭鬥選擇自己受傷一樣……”說到這裡,宋燼遠咬了下唇:“看來我要給你預約一些脫敏治療,治治你這個毛病。”

“謝謝你安慰我。”

宋燼遠搖搖頭:“不,我是在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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