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飛鳥霧泄氣般坐到樹根上,抱膝看著還在站在樹邊喘粗氣的工藤新一。
這個馬甲實在太魔幻了,色盲、無痛覺、白發,一個身體為什麼能疊這麼多buff,一層套一層比他這個馬甲精套的還厚,之後不會還發現什麼其他病症吧......
他煩躁地揪了一把自己在陽光下像雪一樣閃著粼粼波光的白發,差點把打理整齊的發絲揉成鳥窩。
等等,這個動作是不是ooc了。
飛鳥霧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工藤新一,見他皺著眉頭陷入沉思,並沒有注意自己的樣子,鬆了口氣。
煩死了——
他在心裡大喊道,工藤新一終於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在他旁邊坐下。
“朝裡哥知道這件事嗎?”這個推理狂應該是冷靜下來了,剛才那一拳還真是嚇人......頗有小蘭的風範啊。
“呃......”月山朝裡該知道這件事嗎,既然在孤兒院裡一直照顧他應該會發現吧,但如果知道,剛才沒有認真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也很怪,“應該......知道吧?”
應該知道?
工藤新一思索起來,看飛鳥霧剛才的表現並不像是知道自己沒有痛覺的樣子,應該是剛剛被他看見傷口才發現的,這說明月山朝裡之前沒有給他說過這件事。
他才剛發現自己沒有痛覺,為什麼會知道月山朝裡也知道這件事,再加上他剛才遲疑的態度。
應該是月山朝裡含蓄地向他說過不要去危險的地方之類的話,但是當時並沒有往深裡想的飛鳥霧並沒有發現,直到今天才發覺那些話的深意。
既然月山朝裡知道這件事,剛才為什麼沒有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傷口,隻是詢問了幾句就結束,總有點草草了事的意味。
從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看來,月山朝裡並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監護人,相反,不管是什麼地方都非常細心,以他偵探的直覺看來,對方對於飛鳥霧和他們的喜歡完全是發自內心的,甚至寧願休學也要領養飛鳥霧......這樣一個人做出剛才的舉動根本不合理!
完全想不通這件事情的工藤新一用手捋了一把頭發,在心裡大喊。
頭痛死了!
還有飛鳥霧那個家夥遇到這種事怎麼還是那副麵癱臉?!他到底知不知道沒有痛覺的嚴重性啊?!反而顯得自己現在像是在瞎操心,飛鳥霧到底在不在乎......
不,他不在乎,他根本不在乎。
那家夥看上去身邊終於人來人往,有了朝裡哥,有了小蘭,有了園子......還有自己,不再因為女孩兒們真誠的善意而手足無措,偶爾也會開幾句玩笑,和園子一起喊自己推理狂,也會釋放善意,去表達自己的感情。
但是刨根問底,他好像還是和所有人隔著一層霧,飄忽不定。
飛鳥霧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有時候工藤新一感覺他就像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如果自己不願意,沒有人能進去他的世界。
還真像他的名字的一樣,像霧一樣,明明看得見,但是怎麼抓都抓不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風吹過來,就散得一乾二淨了。
他知不知道那麼多人會......知不知道自己會......擔心啊。
馬甲那邊的氛圍格外沉重,月山朝裡那邊第一批雞翅已經上烤架了,他正在處理剛才釣上來的魚。馬甲那邊可以放一放,現在要搞清楚的問題是另一個......
為什麼一個馬甲可以套那麼多層buff?
月山朝裡前麵去翻看了係統自動補全的角色背景,上麵隻寫五歲被福利院院長撿到,他再趁著工藤新一思考的時候,用飛鳥霧小號回憶一下,最早的記憶隻能回溯到孤兒院,再之前的完全想不起來。
‘係統,看看能不能回溯一下這個馬甲最早的記憶。’
【回溯不到。】
‘看來這個馬甲確實失去了五歲之前的記憶,並不是因為太久遠了想不起來。’
行吧,再加一個失憶buff。
【還有個問題,好像是因為世界規則,我無法記錄馬甲出現時間之前的數據。】
每個馬甲接觸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一些身邊發生的蛛絲馬跡雖然自己不會注意到,但係統都能錄取到數據庫中,等需要的時候再精準地調度出來。
但是現在來了時間限製,也就是說他開始扮演這個馬甲時,馬甲是十歲,那麼之前的記憶都不能被係統錄取,成為了無效數據,從他真正開始扮演馬甲後接觸到的信息才能為自己所用。
月山朝裡皺起眉,心裡難得有些煩悶。這個世界規則的束縛實在有些太多了。
正煩著,他隨手關掉角色卡時突然發現右下方有個並不明顯的裝飾,是一個有著薔薇浮雕的暗金色漏鬥,下端裝著金色砂礫,上端則是銀色,而飛鳥霧這個界麵上的漏鬥下方有四分之三,上方是滿的。
月山朝裡調出春日川柊吾的角色卡,他的漏鬥下方的金色有四分之一,而銀色則有四分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