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1 / 2)

說什麼''暫停他一切任務'',結果評估方式還不是去接滅口任務然後不停觀察他的心理狀態。既然這樣,當時說什麼那種屁話。

手在那天就被醫治了,那位先生給琴酒派的這次任務估計連貝爾摩德都不知道,既然這樣保密著,,琴酒也不可能帶他去組織基地醫治,而是直接在自己的休息室裡將羽穀緲的手一點點複原。

反正''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外界都不會知道'',這不就是組織多年的行事風格嗎。

手骨寸斷這種苦痛他在組織訓練時常受著,不僅是手骨,他身上的骨頭大多一寸寸斷過,倒是方便了現在恢複,用完組織研究的那些東西又因為是實驗改造過的體質,不到一周就好了。

手是好了,琴酒卻以''不能送老鼠下地狀的刀,留著也隻是廢鐵''為由將兩把匕首都收走了,被問及還有一把去哪裡時,羽穀緲隻說是扔了。

琴酒聞言依舊是冷笑,倒沒有再說什麼。

羽穀緲手中拿著的是對方的手/槍,武器是用的時間越長越好的,這把手/槍又保養得當,除了對他來說沉了些意外倒是很順手。

槍身光滑,被拿在手裡細細撫摸著,他臉上卻也扯出一抹冰冷的笑來。

還真是舍得,就為了讓他看著任務對象在眼前斷氣,隨身這麼久的手/槍都舍得給自己。

看來是對自己之前那種使用毒素不直麵死亡場麵的行為很不滿啊?

他的後頸處被自己那把''關山雪''細細劃開,男人扯開傷口,把比一粒米大不了多少的跟蹤器塞進去,隨著傷口愈合就這樣生在了血肉裡。

羽穀緲吐土出口氣來。

他用時間轉換卡翻轉了三次,每一次琴酒都和他過不去似的要將他的手骨全數折斷,最好的結果不過是這次提前和吉田正原對過話,讓他主動出賣掉自己,再接下組織發布的監視他的命令回來。

這樣命至少是保下了,等他從日本平安回去…如果可能的話,必須要偽裝成親手殺死了這個''出賣自己的家夥''的樣子。

到時候再讓吉田正原假死離開美國。

不,先保下命再說,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的。

他目光微沉重,回想起那時與吉田正原從房間裡出來後,宮野誌保的樣子。也許是他的負麵情緒早已積壓不住,十四歲的女孩不知道從中看出什麼來,在他轉身向大門走去趕那險架從波士頓飛往東京的飛機時,微不可間地吐出幾個字。

活著回來。

向來要強的女孩聲音裡近乎帶著懇求。於是羽穀緲彎下腰,第一次給了女孩一個擁抱。

很難說自己當時是什麼感覺,從八歲到十四歲變化的不僅僅是身高,宮野誌保臉上的稚氣早已褪去大半,足以和頂尖科學家比肩的頭腦為她博得了極高的地位,比這個年紀女孩應有的樣子不知成熟多少。

吉田正原曾在一次給兩人端上早餐後打趣道,感覺先生和小小姐的表情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當時兩個表情冷淡的人都放下手中的生奶杯抬頭看他,連歪頭的幅度都很像,惹得大廚忍不住笑出聲來。

忽然回憶起那樣平和而安靜的日子,他反而像是被刺醒一般,將視線放回這次的任務目標上。

剛才那發子彈射出的方向不對,偏了一些。作為任務對象的女人沒有很快死亡,扭曲著一張瀕死的臉在地上掙紮著,反而將血蹭的到處都是了。

他按上耳麥,滿意了嗎?

之前覺得琴酒像餓極了的狼,現在想來哪是餓極了,怕是早已飽餐完畢,隻抓了他這隻羊來困在山洞裡把玩罷了。

墨綠色眼眸的男人就在不遠處的天台上,用狙擊槍瞄準鏡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被監視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地皺起眉頭,卻又不得不受著,隻得將注意力移開,試圖澆滅那股湧上來的煩躁。

羽穀緲聽見耳麥那邊傳來打火機的聲音,然後是琴酒獨有的,因為煙熏而沙啞低沉的嗓音,再補幾槍。彆以為你還在波士頓,在自己的地盤上當小少爺。那場美夢也該醒了…要不然,隻能等到了黃泉地獄再做了。

他強忍著把耳麥扯下來扔在地上再踩幾腳的欲望,迅速在女人的胸口和腦門處都補了一槍。子彈射出,女人在被射中胸口時低低哀叫一聲,本就已經薄弱下去的呼吸不到兩秒便消失了,白色的禮服裙被胸口測濺出的血液染紅,臉上全是彈孔中蔓延而出的紅色,好像眼球馬上就要脫離眼眶,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至死還狠狠地盯著那個奪取自己性命的男人。

裙子因為剛才在地上胡舊掙紮完全掀上去了….

在室內開槍,估計馬上就有人上來查看了吧。羽穀緲移開視線,轉向琴酒的位置,用手指輕點了一下右側鏡框。

平日裡看起來普通的鏡片上瞬間延展出一條條電子線來,他手指靈活地將幾條電子線切換到正確位置後,再調整倍數…果然,那人已經走了,應該是在自己補槍之後。

他頓了一下,還是蹲下將屍體翻飛的裙擺整理好後,才從後門離開。

胃從開第一槍開始就不對勁了。條件反射般抽搐著,好像有一雙手拉拽著自己本就脆弱至極的內臟,包含惡意地拿在手裡把玩。後麵連喉嚨都開始抽搐了。

羽穀緲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劈成兩半,一半在這裡好好站著,,拿著槍對準一個剛當了媽媽的女人,另一半蜷縮在陰影裡,顫抖著尖叫著,告訴他這是錯誤的,這是不正確的。

這是他的罪孽,是他自願吞下的苦果。

回到臨時安全屋他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發抖,汗水已經浸濕了內襯,卻全然沒時間脫去因為汗水而黏在皮膚上的布料,隻虛晃著腳步直奔衛生間,對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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