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咖啡廳內。
小哀—_
小孩子們夾雜著擔憂的清脆童音打破了咖啡店內清晨的寂靜。
而茶發女孩隻是拉起兜帽,掩去自己大半麵容,在同伴們擔憂的詢問聲中匆匆向門口走去。
不是說那家夥今天請假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她本來就是因為安室透今天請假,才答應吉田步美他們一起來咖啡廳的邀請的,誰知道剛坐下沒多久那個金發黑膚的男人就回來了。
灰原哀忍受著心裡強烈跳動著的雷達,步履匆匆,努力忽略著背後金發服務生投來的視線。
快到了-
眼看著眼前的玻璃門越來越近,女孩由快走改為小跑,伸手就要推開那扇門時,玻璃門忽然從外麵被拉開。
糟了!
灰原哀最後幾步本就跑得匆忙,沒有注意到門外來人,還將全身重量都放在最後推門的那一刻,誰知現在門被推開,她沒有東西穩住身形,直直向地上撲去。
下一秒,她隻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夾在著說不出牌子的洗衣液味混合著甜香的懷裡。
沒事吧?
溫和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灰原哀遲疑著睜開剛才因摔倒而緊閉著的眼睛,因為挨得太近,抬頭時隻能看見對方清晰的下顎線。
男人一直等著她重新站好才鬆開手,卻並不起身,仍然保持著蹲下的動作,細心詢問道,抱歉,是我沒有看見。有哪裡受傷嗎?
不,我沒事。謝...
很溫柔的感覺,和姐姐很像。
被問及情況,灰原哀迅速從自己的情緒當中抽身出來,搖頭道。隨後,當抬起頭看清那人麵容時,女孩的瞳孔瞬間緊縮,控製不住地後退一步。
您好,請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注意到門口的動靜,本就已經換上服務員圍裙準備出來工作的安室透快步走來,臉上揚起嫻熟的微笑。
見那人靠近,灰原哀沒時間再關注那人的長相,重新拉緊兜帽快步跑開了。
和掛著溫和笑容的外表不同,安室透今天心情反而格外沉重。
原本組織那邊有任務,誰知道琴酒今早忽然給自己發了消息,要求立即暫停這個任務。
因為君度回來了。
那把組織最鋒利的刀,在完成法國長達一年半的任務後,再次回到了他的日本。想起這個名字,安室透第一個回憶到的畫麵仍然是那天在基地中,對方手裡夾著香煙輕輕衝自己眨眼的模樣。
那時他幾乎被失而複得的狂喜席卷,但之後,君度的行事作風越來越殘暴,眼裡隻剩下要噴湧而出的陰沉和冷漠,要不是安室透一年前匆匆和已經化名為''綠川光''的諸伏景光見了一麵,他都要以為....
思緒飄轉,可以在三份工作中無縫切換的男人仍然維持著臉上合儀的笑容,直到那位客人起身,轉頭麵向他。
——黑發乖順地落在白皙皮膚上,一雙眼尾線條流暢的桃花眼大而明亮,明明臉上帶著溫和親切的笑容,眉眼間熟悉的弧度卻讓安室透心神一顫,下意識將托盤斜著端在手邊,擺出了並不明顯的防禦性的姿勢。
來者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遲疑態度,仍然麵色如常地笑道,你好,我是月山朝裡,昨天和梓小姐通過電話,..
哎——披著長發的店員小姐打破此刻有些凝滯的氛圍,語氣雀躍,是月山先生嗎?
梓小姐,早上好啊。月山朝裡笑著招呼道,山下先生說這個店的生意很好,辛苦梓小姐了
沒有沒有,其實都是安室先生的功勞。店員小姐的臉染上一層薄紅,輕拍了一下旁邊男人的胳膊,介紹道,這位是安室先生,應該還沒有和月山先生見過麵吧?
安室透這才反應過來,調整好狀態,笑道,你好,我是安室透。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中看,麵前這個穿著打扮像是大學生的男人就是那位總店長了。隻是…他和君度也太像了。
仿佛連色澤都相同的黑發,上挑的桃花眼,甚至連臉部的輪廓都有幾分相似,但君度的五官顯然更加鋒利,更具攻擊性一些。
而眼前的男人穿著米色的羊毛衫,口袋處還用淺褐色畫個兩隻咩咩叫著的綿羊,這種色澤的柔軟毛衣本身就會帶來一種親和感,再加上他的眉眼都比較柔和,即使那雙桃花眼再像,眼尾上挑的弧度再一致,放在對方周身的溫和氣質裡,反而又和君度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