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一時情急居然直接把這件事說給飛鳥霧聽了,可是那家夥戴著手套還受了傷,現在完全被列入危險人物的行列。
應該是我看錯了!江戶川柯南狂冒冷汗,一手拽住對方的衣袖,腳在地上蹬了好幾下仍然被對方拖著往前走了幾步,就是我看錯了!因為那個哥哥的發型和朝裡哥哥很像所以才這樣說的……小霧哥哥我們回去吧!我肚子好餓--''
我也想放手啊!但是遇見和月山朝裡很像的人,就憑飛烏霧和月山朝裡的關係,他能不往前追嗎?!
為什麼要直接告訴我你看見了一個和月山朝裡很像的啊?!你作為偵探的警戒心呢,現在這個場麵,要是不追的話,論壇不知道還要腦補出什麼堪比雷雨的大戲。
白發少年心裡胡亂想著,麵上還是那張看不出情緒的麵癱臉,隻是動作比以往都急促一些,他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連忙放開對方的手,抱歉,柯南餓了的話先去吃東西吧,我一會兒就回來找你。
說罷,他還是轉身,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
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人去啊?!江戶川柯南見自己完全阻攔不了對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還是幾步追上去,想著自己在說不定還能有所照應,我.…我還是先和小霧哥哥一起去吧。
不,彆和我一起去!
少年差點在心裡留下兩道麵條寬的淚來,那頭貝爾摩德還等著呢,羽穀緲要是忽然加快腳步肯定會引起她的懷疑…….但是他這邊要是慢下腳步也不行。
走廊那麼長,肯定能看到啊。
飛鳥霧隻點頭含糊地應了一聲,似乎被這件事情牽住了所有心神,他平常並不會和月山朝裡一樣牽小男孩的手,現在隻改變的走路姿勢,故意將對方引到了自己右邊,在終於達到宴會廳門口時停住腳步身體前傾探頭去看。
果然,羽穀緲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儘頭。
小霧哥哥…….江戶川柯南下意識先去看右邊的走廊,回頭時又被對方的身體擋住了一半視線,等再次努力往前探頭時,左側走廊已是空空如也。
沒有。飛鳥霧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有些泄氣,回去吧。
太好了,幸好他沒看見。
-大一小兩個表麵上很是失望的人同時想到。
羽穀緲的目的地並不是休息室或是洗手間,他從左側走廊往前,推開最後一道門,再由螺旋狀的樓梯上去,那裡的人正等抿著手中的果汁,等待他的到來。
他的視線落在對方手中的果汁上,疑惑的神情直接透過鏡片飛了出去。
蘋果汁,還不錯,要嘗嘗嗎?貝爾摩德換裝成了和自己原本氣質天差地彆的模樣,麵前這人紮著頭,有點圓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雀斑,少女感十足的短款禮服,隨後,她像是才反應過來什麼,改變了形狀的眼睛裡射出一道寒光,啊,忘記你什麼都咽不下去了,抱歉抱歉。
羽穀緲並不回應對方,他的視線落在下麵,劃過顯眼的白色腦袋,最終鎖定在被幕布罩著的舞台上,東西拿到了嗎?
回應他的是U盤敲擊在欄杆上的脆響,女人用少女清純的麵容吐出纏綿的話來,你猜我前幾天在街上遇到了誰?給你一個提示,他.…….
你猜從這個地方開槍,子彈有多大概率直接穿過那位小姐的太陽穴。男人聞言整個眼眸都沉下來,他對著人群擁擠的地方,被白色手套包裹住的手比出手/槍的手勢,槍口漫不經心地對準正在和好友嬉笑著的長發女孩。
你?!
……還有那個小男孩。並未理會忽然對準自己的槍口,他歪了歪頭,眼中閃出一道淩厲的寒光,看你的反應,我傾向於先殺她…….你的angle。
單手持槍對準那人額頭的貝爾摩德卻唐突地沉默下來,她看著對方自顧自摘下了眼鏡,那雙漂亮的、眼尾上挑的桃花眼和幾天前,匆匆從藥店走出的男人幾平重合在了一起。
等價交換。羽穀緲開口道。
沒想到這個完全丈量的詞彙會從羽穀緲的嘴裡吐出來,貝爾摩德忽然驚覺自己對對方的印象大概還停留在三年前,通話時自己一句不經意的想吃蛋糕卷那人都能記住,跨越十三小時的航程將早已不新鮮的食物從波士頓帶到日本。
如果是三年前.…或者更早一點,四年前的羽穀緲在得知她發現了自己唯一的血脈聯係後,會怎麼
''不許動他。
或許會這樣,像護食的狼一樣,沒有砝碼也沒有交易,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警告,像是有些傻平乎的信任自己會聽他的話,又像對自己的能力有絕對信心。
幾年過去,那句本來還有點可愛的護食話語變成了由砝碼和利益堆積起來的''等價交換''。
大概從審訊室走出來的那刻,他可有可無的善心就早已無影無蹤了。明明早在幾年前自己就從琴酒口裡''聽聞''了對方的轉變,卻在直麵的這刻慌了神。
貝爾摩德仍然是貝爾摩德,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也隻是抿了一口自己的手中的蘋果汁,將槍重新放回大腿上綁著的槍套裡,我不會動他,也不會說。你也一樣。
成交。
蘋果汁真是甜的有些膩味,女人皺眉想到。
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臟隨著那口蘋果汁流入脾胃,再次碎出一個不大的空缺來。
而場下,本要開口致辭的矮胖男人忽然掐著自己脖子倒下,現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