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代小姐?”
正當幾人聊天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略帶沙啞的喊聲,被稱為‘多代小姐’的服務員小姐麵帶欣喜地轉頭回應,“春日川先生!”
來人一頭栗色卷發,眼睛又大又圓,眼下還帶著淡淡的烏青,看上去像是有挺長一段時間並沒有睡好,但是笑起來仍然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樣。
“春日川先生?”鈴木園子驚喜道,她之前在宴會見麵就與那人交換了名字,對對方很有好感。
毛利蘭也笑著和他打招呼。
“啊,園子小姐和小蘭小姐,又見麵了。”春日川柊吾揚起更燦爛的笑來,回應道,努力壓下了自己困倦的表情。
他昨天打掃展覽廳打掃到半夜,今天一大清早又被這一夥人吵醒,急急忙忙地來幫忙,現在滿腹怨氣,卻半點都不能表露出來。
困死了......等把那個家夥逮捕歸案自己一定要給他兩拳頭來告慰自己失去的睡眠,然後回家睡到地老天荒。
春日川柊吾默默腹誹著。
係統本來一直窩在飛鳥霧身體,走在人群的最旁邊,儘量減少自己開口的次數,卻忽然感覺到不遠處那一夥人往這邊的位置看了一下。
白發少年腳步一頓,往前走了一些,擋在月山朝裡前麵,後者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仍然下意識選擇信任地往後退了一步。
注意到兩人的動作,江戶川柯南又看了看正笑著說些什麼的栗發男人,露出思索的神情。
[好家夥!出門連遇倆候選人,這個運氣可以去買彩票了]
[不是,我真的懷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見麵就往後麵躲啊朝裡!黑心蜜糖乾了什麼壞事請務必說給我聽!我幫你討回公道]
[老婆!老婆帶耳釘真的很澀(流淚貓貓頭.jpg)]
[洗衣機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的哥哥已經被執行了強製措施]
[如果真的是‘強製措施’,洗衣機無意間發現自己哥哥身上露出被人狠狠弄過的痕跡之後,肯定會愧疚的不行吧(狗頭玫瑰)實不相瞞,我有個朋友想看]
[十年好友不請自來!]
[嘶......好好行駛著的遊輪上忽然來了這麼一夥人,不就像是暴風雪山莊突然來了幾個說是被困在山上的奇怪陌生人嗎]
[說是出來求救,還大包小包背著東西,雖然有可能是物資什麼的,但還是怪怪的......]
‘你乾嘛突然擋在我前麵。’看見論壇上的‘懲罰措施’又被拿出來鞭屍,月山朝裡無語道。
【要是被那夥人注意到不就危險了嗎?以這個世界的發展,歹徒有什麼動作肯定先拿之前見過的人開刀。】
月山朝裡咳嗽了兩聲,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你們兩個!來幫忙!”
還沒等江戶川柯南問出什麼,兩個忙碌的服務人員就被領班的喊聲叫走,春日川柊吾歉意地衝他們笑笑,“抱歉抱歉,我得先走了。”
“沒關係。”毛利蘭一向很善解人意,“春日川先生真是辛苦啊。”
我真是辛苦啊。
聽見女孩的感慨,春日川柊吾在心裡默默附和道。
他和名叫永倉多代的服務員小姐一起回到甲板上,跟上急匆匆朝船頭方向趕去的大部隊,那艘小船上的人基本上全部都被接上了遊輪,正低頭收拾東西,身上還蓋著他們拿來的毛毯。
打頭的短發女人長著一張很清純白淨的臉,因為一晚上的漂泊凍得瑟瑟發抖,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時露出一個感激的笑來,“謝謝。”
“沒事沒事,凍壞了吧。”對方表現的很是溫和,春日川柊吾也露出一個帶著關懷的笑來,“快點去休息吧......重嗎,我來幫你拿。”
“不用了,我拿就好。”
女人笑著避開他探向自己身後黑包的手,春日川柊吾動作一頓,笑著點頭答應,“我去給你們鋪床,因為房間都住滿了,可能要委屈你們......嘶。”
說話間,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剛好撞在背著包走來的保鏢身上,手臂砸在黑色的包麵上磨蹭了一下。
“抱歉抱歉。”摔上去的那刻春日川柊吾就迅速起來了,他略帶尷尬的道歉,隨後又被領班喊去騰出來的雜物間鋪床。
轉過去後,他感覺到有一道隱晦的打量視線落在自己背後。
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栗發男人臉上燦爛的笑容瞬間冷下去,他皺起眉頭,細細回想起剛才手臂的觸感。
很硬,隔得手臂那一片都隱約發疼,像是□□,但是又無法確定,而且裡麵還有其他東西。
這個世界裡麵出現的,除了槍以外的又硬又硌人的東西,除了炸彈還能是什麼?
春日川柊吾皺起眉頭。那位鬆尾和誌先生真是大手筆,甘願讓這艘費時半年才建造好的遊輪葬身大海。
也有可能,是他已經得到了中道成實臨死前將探聽到的組織秘密藏在遊輪上的消息,打算乾脆讓那個不知道藏在哪裡的U盤和輪船一起沉沒。
思索著,他和永倉多代一起將被褥在地上鋪好,保鏢將黑色的背包在牆角出壘起來,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等待那行人進來後才離開。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短發女人先一步進來笑道,她身後跟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個個人高馬大,給人一種奇怪的既視感。
就好像拎著一幫小弟來打群架啊......
並不想現在就被集火,春日川柊吾一副傻白甜小服務生的模樣笑著擺手,“那你們先休息,我們就先不打擾了,多代小姐——”
趁著他們還沒乾什麼,先回去睡個覺吧...快困暈了。
他這樣想著,隨口招呼著自己的同事,連著喊了好幾聲,在雜物間更裡麵的小房間內打掃的永倉多代並沒有應聲。
栗發男人臉上帶上擔憂,“奇怪,難道已經出去了,我剛才還看見多代小姐進去打掃了啊......”
他離雜物間的門很近,好像下意識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腳步往後試探性地撤了一下,下意識想先離開這個有些壓抑的封閉空間。
男人並不算矮,甚至算是同齡中比較高的,但是被這麼多人堵著,又一幅不知所措的樣子,看上去格外弱小可憐。
短發女人臉上揚起一個略帶諷刺的笑來,她微微偏頭,一個站在門邊的健壯男人立刻會意,反手關上了雜物間的門。
外麵嘈雜的聲音早已遠去,不會有人來打擾這些被突如其來的災難折騰了一晚上的客人們‘休息’。
“這位......小姐?”
雜物間並沒有開燈,隻有從狹小的窗外隔著玻璃透進來的微薄光線,門被反手關上後,室內瞬間昏暗下來,那位服務員總算察覺到危險,連著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想貼著牆麵以求得一些安全感。
冷汗從他臉上留下來,男人看上去像是在努力壓著驚慌失措的模樣,強裝淡定。
他剛退了兩步,就被人從後麵按住肩膀,那幾人雖然隻和他差不多高,但勝在肌肉輪廓很是誇張明顯,帶來的壓迫感極強。
春日川柊吾被人一左一右抓住手腕拉起來,被迫擺出雙手放於臉側的投降手勢。
他露出驚慌的表情,小幅度掙紮起來,控製不住地想往後縮,“你們?!”
短發女人從背包裡摸出一把泛著冷光的手/槍來,幾步上前抵在他眉間,壓低聲音威脅道,“那位服務員小姐在裡麵睡得正香呢,勸你還是不要發出聲音比較好,要不然我們會很難辦的。”
冰冷的槍頭從額頭滑下來,蹭過眉毛,抵在他柔軟的唇瓣上。
呼吸間全是金屬特有的古怪味道,春日川柊吾隻皺眉頭,目光從槍和女人的臉上移開,微微偏頭避開抵在自己嘴唇上的槍口,一副妥協的模樣。
“問你幾個問題,乖乖答的話就先放你一命。”女人笑道,似乎對他這張臉很是欣賞,老用槍口往上麵蹭,已經從嘴唇移到了側臉。
要是現在走火,可是毀容的大問題啊。
春日川柊吾有些跑神的想到,麵上仍然一副糾結的模樣,最後,被槍口威脅般的狠戳了一下側臉上的軟肉,男人隻能無奈道,“你問吧。”
“是你昨天去打掃的展覽室?”
“是。”他點頭道,隨後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樣,“你們的目的是那個寶石?!唔......”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