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君度篇·激鳴(1 / 2)

末光蒼介看著那個閃爍的暗紅色警告,沉默片刻,好像終於抓住了什麼規律。

他緩下神色,將臉上因為脖頸處傷口而泛起的疼痛斂去,恢複到剛才被鬆尾和誌掐著脖子時的冷淡表情。

[80%]

[50%]

果然,象征著殺意指數的紅條閃爍了幾下,重新降回安全數值。

......這人腦子一定有點問題。男人忍不住想到。

隻要看見自己露出痛苦表情就殺意猛漲是什麼詭異態度。末光蒼介將手指往衣袖裡蜷縮了一下,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連那人掃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刺的皮膚難受。

鬆尾和誌沒有費絲毫力氣就壓下了怒火。

這幅冷淡又全權在握,什麼都毫不在意的表情,真是讓人厭惡。

他的麵色沉下去。

那人並沒有看向自己,隻是將頭轉向一邊,盯著漂浮在泳池中的毛毯,臉上病態的潮紅早已褪去,重新變成沒有任何生氣的慘白。

明明是坐在地上,他的背卻挺的筆直,頸部支起的弧度淩厲又孤傲,那雙完全殘廢的腿和麵部形成濃烈的反差,像是古典畫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機器人。

比起聽著那人說出遊刃有餘的話,將他殺死,男人更想看他維持不住這副模樣。

或許可以讓他再多活一會兒,拽到離開時搭乘的直升機上,讓這個嘴硬的家夥好好看看唯一能定罪的東西是怎麼隨著輪船一起沉入大海的。

好好欣賞他眼中一定會出現的崩潰和絕望,再將那人拋入最適合掩埋屍體的大海。

[0%]

“希望你能一直維持住這種表情,末光......警官。”那位收藏家說罷,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泳池。

......快點結束吧,好想把他抓去坐牢。

這位行動不便的前警官隱晦地白了他一眼。他本就被從輪椅上拽下來摔在地上,今天的衣著為了追求舒適和方便行動,刻意選取了輕薄的布料,根本擋不住地上的寒冷。

還好他的腿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煩死了,又得挪回輪椅上,毛毯也用不了了。末光蒼介行動著,又在心裡將那個家夥拖出來暴打了一頓。

那家夥看起來溫文爾雅很會偽裝,實際上就是個軟柿子,自傲虛偽還怕死,以他的性格不會屑於在短發女人那裡偽裝成受害者多久,大概不就就會恢複成那副模樣。

商場中有一個[隔空傳物]的新商品,剛出來的時候月山朝裡還吐槽過這個要是早幾天上架,他們也不至於在宴會上演那一出,讓春日川柊吾把手/槍傳出去。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用處的。

到達頂樓後有人搜過身,將他身上的通訊器都搜出來扔在了泳池裡,現在估計早就歸天了。

末光蒼介也沒有傻到直接帶著錄音筆來,他把錄音筆放在了自己房間床上的背包夾層裡,等他們聊到關鍵的時候,完全可以立刻把錄音筆傳來錄下對話。

寶石展覽盒下麵就是物證,隻要把錄音拿到手,這次交易鬆尾和誌是逃脫不了的,但是要想給他過往的那些行為定罪。

還是要U盤。

隻要有U盤,把那個家夥送進去蹲個幾十年都不是問題。

男人合上眼睛,細細回想起那張紙條上的內容。

[當主宰生死的審判落下

衡量靈魂的指針倒向右側

納吉爾法之上,與心臟重合之處

我將獻出最偉大的寶藏]

鬆尾和誌既然已經地毯式的搜索過一遍了,那就不可能是隨便藏在了哪個地方,而是機關盒之類的東西。

到底是藏在了哪裡......

.

到底是藏在了哪裡......

春日川柊吾皺起眉頭,同步想到。

之前的槍響讓兩人都瞬間反應過來,那是展覽廳的位置。現在最靠譜的人皺著眉頭按住對方,示意他先冷靜,隨後掏出一直放在口袋裡的通訊器。

“沒信號......”

栗發男人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早上時還是可以發送消息的,不知道那夥人做了什麼。現在手機連圖片都打不開了。

求救信號根本發不出去。

他們從裡麵逃出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沒有外援,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在那些家夥發現後來找他們之前,早點找到U盤和炸彈。

“警官先生,我們不去......”黑羽快鬥下意識想向槍聲傳來的地方走去,卻被自己的臨時同伴攔下動作。

“先不去。我懷疑船上被人安了炸彈,現在先去找這個。還有U盤......躲著點監控,估計現在監控室就有人在盯著。”

警官先生回道。

那個謎語實在是太煩人了,就和學詩詞的時候猜這個字指代了什麼一樣,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個謎語中所謂‘輪船的心臟’可以指的實在是太多了,他怎麼知道這種謎語人的腦回路......

哎?!

這裡不就有一個天天寫奇怪邀請函的家夥嗎!

春日川柊吾眼睛一亮,好像連栗色的卷發都翹了起來,“怪盜基德!”

“哎哎?!”被喊到的人一頓,腳步下意識往後撤了一點。

“快看這個......”他從口袋中拿出通常會隨身帶著的紙和筆,正一邊說著一邊打算將那段謎語寫下來給對方看,卻無意間看見還維持著永倉多代的怪盜先生額頭都流下冷汗來,連腳都下意識轉向旁邊,一副隨時要跑的架勢。“......你乾嘛呢?”

“不,沒什麼。”

黑羽快鬥迅速收回剛才的姿勢。

這怪誰啊...麵前這個人再怎麼說也是警察啊,自己作為在逃嫌犯,被一個警察忽然大喊出名字,實在是有點幻視。

好像下一秒這個人就要掏出手銬,大聲宣布‘束手就擒吧,怪盜基德!’

想一想就汗毛聳立,下意識想跑啊。

“等一下......”既然對方已經說了沒什麼,春日川柊吾顯然也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糾結,他貓在角落裡,從環扣中抽出一隻很小的圓珠筆,將那段謎語抄在了紙張上麵,遞給對方。

“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我們先去監控室,看看展覽廳人質目前的情況。”春日川柊吾示意黑羽快鬥走在自己身後,到達走廊儘頭時先是貓腰探頭看了看那邊的情況,確定沒人後才往外走去。

“雖然他們現在不可能對人質動手,但是.......以防萬一吧。”一切以人質的安全為主。警官先生皺起眉頭,回想起宴會廳的場麵,如果想要在那些人還在時直接救下人質的話基本是不可能事情。

“你對這個有什麼頭緒嗎?感覺和你的邀請函風格還蠻像的......就是那種什麼都看不懂的含蓄風格。”

黑羽快鬥原本因為對方談起人質時眼中的憂慮嚴肅下神情,還沒等他說些什麼,有些沉重的氣氛瞬間被對方那句小聲吐槽打破。

這位警官先生到底是怎麼做到在嚴肅和歡脫兩種氣質中反複切換的,好像每次一談起嚴肅的事情,都要換個話題讓他安心一樣。

“當主宰生死的審判落下.....”黑羽快鬥壓低聲音,儘量讓空蕩的走廊仍然保持著表麵上的寂靜,“是指九月到十月的天秤座吧?也就是指向這艘在天秤座期間起航的輪船。這種星象相關的表達倒是很常見。”

男人聞言笑了一下,“比如從黃昏的獅子一直到拂曉的少女?”

他記得之前在任務空擋期間被之前大學時的一直有接觸的搜查二課拜托過調查怪盜基德,當時給他的就是這一封預告函。

被直接了當的說出之前自己預告函上的內容,黑羽快鬥莫名有種被翻出作文當眾朗讀的尷尬感覺,“後麵那句話暫時倒是沒什麼想法......你是在哪裡看到那封預告函的。”

“......報紙而已,彆緊張,我和那邊沒什麼聯係。”看見對方的表情,春日川柊吾笑著擺了擺手,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他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怪盜先生皮下不過是個高中生,隻是之前隻是知道,現在才有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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