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上麵,正能夠到那扇被木板釘死的窗戶,男人將被勒出好幾圈印記的手腕貼上木板,從縫隙中往外看去,就像之前羽穀緲在夢境中做的那樣。
外麵的天色仍然朦朧,雨聲連綿,打在玻璃上發出接連不斷的聲響,像是急著破窗而入。
他眯起眼睛打量著外麵。
瘋長的雜草擋掉了一半視線,外麵黑乎乎的一片,但是可以看出大致輪廓,他能看見雕像的底座和盤旋蜿蜒的樹根。
雷光乍響。
巨大的閃電讓庭院在那幾秒仿若白晝,月山朝裡的瞳孔猛然收縮起來,他看見雕像旁邊站著一個女人,她的手中舉著黑傘,麵容全數被雨傘投下的陰影擋住,又隨著閃電消失重新落入黑暗。
雖然隻看清了幾秒不到,但是那個身影實在眼熟。
貝爾摩德....她怎麼會來這裡?
男人擰起眉毛,往窗戶那邊湊得更近了一些,臉頰都抵在了木板上,想要從縫隙中努力看見更多信息。
看來那位羽穀博司留下的東西,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寶藏''。
又是一陣雷鳴。
貝爾摩德將長發彆在耳後,舉著那把黑傘慢慢靠近過來,在閃電下他看見對方的嘴角化開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可以肯定,女人的確是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的,就像是清楚的知道這個小小的地下室當中困了一個人一樣。
【後麵有人來了。】
月山朝裡皺起眉頭。
這樣狹小的空間,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捕捉到,身後那人應該是借著剛才的雷聲打開了最外麵的門,但是現在已經雷聲已經停住,來者卻沒有發出任何腳步聲。
很專業,不像是坊川堂次,難道貝爾摩德還有其他同伴?
''係統,確定一下位置。''
黑發男人將手放在腰側,貼著那把一直攜帶著的、曾經屬於羽穀緲的匕首。
反正貝爾摩德看不見室內的情況,漫畫也並沒有描繪這個場景,不如趁著不用解釋一個平常長大的咖啡廳老板怎麼會用匕首,又怎麼能迅速察覺到外麵有人靠近過來,先把來的那個倒黴蛋解決掉再說。
【..波本。1
月山朝裡正要掏出匕首的動作瞬間頓住。
居然是安室透?走之前他不是還在咖啡廳安心打工嗎,這是無故曠工了吧?
扣工資!
在心裡扣掉了對方大半血汗錢,男人隻能咬牙劃掉剛剛的計劃A,重新湊到窗戶前麵,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轉眼間,貝爾摩德已經走到了麵前,她蹲下身撫開雜亂的草,讓那扇終日被擋著的窗戶重見天日。
女人總是含著不知名情緒的目光落在木板間的縫隙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曲起染著指甲油的纖長手指,不緊不慢地敲了敲玻璃。
哎呀呀,看我發現了什麼....
在貝爾摩德麵前安室透就算不想動手,也得假裝成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樣,在安室透這個邏輯過於縝密的家夥麵前,自己也沒法做出什麼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比如一個普通環境長大的人敏銳察覺到專業公安的動作,並用匕首把他打倒在地。
這算什麼情況.…月山朝裡咬了咬下唇,隻感覺格外心累。
''所以現在是,兩個組織代號成員,一個已經從密道入口進來了,一個正在外麵隔著窗戶看?''
【是這樣,糾正一下,第一個已經在你身後了。】
男人大腦迅速轉動著,很快寫出了一份計劃B,繼續裝作被忽然的敲擊玻璃聲嚇到的樣子,在腦內狂戳係統,''快給我換個位置轉換卡,可以傳送那種,多貴都行。''
【你要直接溜掉?!安室誘現在就在你身後,原地消失不科學吧?】
''你傻啊!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咖啡廳老板兼研究生能從他們倆手上逃掉嗎,當然是找其他人來撈我啊!''
與此同時,一萬餘公裡之外。
有著冷灰色眸子的男人睜開眼睛,眼底閃過幾絲無奈,拉開衣櫃尋找適合衣物的動作卻沒有半分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