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又是什麼混賬話!"
...
春日川格吾一愣,這句話並不是麵前這個黑卷毛的家夥說的,而是從身後傳來。
喂喂,該不會是…..
他僵硬的轉頭看向門的方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悄悄打開了一條縫,自己其他四個同期排了-排正從門縫往裡麵看。
剛才那句話就是莉原研二那個家夥沒忍住喊的!
栗發男人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猛的從地上跳起來衝過去把他們幾個都從外麵走廊上拽進來,反手砰的一聲把門砸上後臉都漲紅了,"你們幾個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
安室透看天花板,諸伏景光看地麵上的紋路,荻原研二被窗簾吸引了視線,隻有伊達航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比劃了一個哭的手勢。
!!
滅口!一定要滅口!
"你不是王牌警官嗎,門被打開了都沒發現!爆破組的警察就這點能力?"春日川格吾麵色猙獰的伸手製裁麵前的幾個人,還不忘衝鬆田陣平的方向大聲喊道,"怎麼回事啊!"
"你上次不也沒看見莉那個家夥在門口。"對於他這種惱羞成怒亂遷怒的行為,鬆田陣
平嘖了一聲,撿起剛才被胡亂仍在地上的煙盒從冰涼的地板上起身,本來習慣性要將煙盒放進口袋裡,又想起兩人剛才約定的事情,隻能將其撂在了床頭櫃上。
"我看見了!當時荻原站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正圈著諸伏景光脖子把對方使勁往下壓的栗發男人張牙舞爪道,"我很敏銳的好不好!"
"哦——"聞言,鬆田陣平雙手抱胸挑眉道,"所以是早就發現了,但是一直不說,導致除了荻原那個家夥以外,被月山和小霧撞見。"
"呃...
春日川格吾動作一頓,隻感覺自己頭上立了一個大大的危字,連忙道歉,"私密馬賽私密馬賽!
話音未落,他隻感覺頭上一重,安室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麵攬住了他,把手按在了毛茸茸的頭上,"你剛才說的什麼勾手指什麼東西,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啊?"
"是啊。"荻原研二這才想起來最開頭自己不管不顧大喊出聲的原因,"喂,我記得是勾手指,吞千針吧?你念叨的那是什麼東西啊,聽著真讓人發毛,不管怎麼說死這個字也太不吉利了!"
"還有什麼不認識,你這家夥怎麼說出這種話。"安室透笑容滲人,"發燒把腦子燒的不清醒了嗎?"
"喂喂你們偷聽到的東西怎麼這麼正大光明的拿出來說啊?"
"不要轉移話題——"安室透黑著臉捏住他的後頸,把人往幾人中間拽了一點,"給我老實回答問題,拉鉤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私密馬賽…這是從電影裡看來的嘛,我小時候又沒唱過這種童謠。"春日川格吾撓撓頭發,在幾個人譴責的視線下直縮脖子。
"什麼電影?"
"叫…嘶,好像是懸疑片來著…哎?!"恐怖片這三個詞出來,他就猛地被打了頭,前麵還緩和著表情和他勾手的鬆田陣平又揮舞起大猩猩鐵拳,毫不留情的製裁了他早就被打了好多次的腦袋,,"你真可以,拿命案裡的台詞來用。"
"我就說這種詛咒一樣的東西是從哪裡聽來的!"栽原研二表情淨獰的把人按住,"趕緊給我呸呸呸啊混蛋,把剛才這種不吉利的話都吐出來!"
"呸呸呸——"被五個大猩猩團團圍住,春日川格吾隻能順著他的話連著呸了好幾聲。
"給我重新勾手指!把詞換掉,不,換成吞千針也不吉利…換成彆國的好了,我想想,那邊是怎麼說的來著。"半長發的男人想了想,"哦對,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個好,溫和多了。"
"喂——這麼羞恥的事情誰要再乾一次啊!"
春日川格吾臉上原本已經退下的紅色又湧了上來,他剛才和鬆田陣平勾手指完全是氣氛使然,現在在幾個好友的注視下重新乾這種事情,還要說這麼羞恥的小孩一樣的詞,完全不想好嗎?!
“插”“
一陣骨頭的脆響聲傳來,他一抬頭就看見幾個同期黑著臉,連按拳頭的動作都完全一致。
"你們幾個是警察吧?為什麼威脅人做的這麼熟練!"他連連後退,最後隻能捂著臉在鬆田陣平看戲的表情中重新勾住了他的手指,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拉鉤…你為什麼不說,隻讓我念?
"因為剛才那句混賬約定不是我說的。"
春日川格吾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強忍羞趾在大猩猩們的威脅下小聲念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行了吧!"
說罷,他連忙甩開手,誰知道一抬頭就看見幾人憋著笑,手上都拿著手機,見他看過來,荻原研二笑眯眯的按下播放鍵。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行..."
"你們這些家夥!"春日川格吾漲紅臉張牙舞爪的撲過去,直接將人按倒在地,"你們完蛋了!"
剛開始隻是他和栽原研二在地上"扭打"起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人越來越多,連站在旁邊看戲的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都被迫加入了戰場,徹底把荻原研二房間狹小的地板當成了武鬥場。
原本還在隔壁睡懶覺的月山朝裡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側耳聽了聽隔壁的動靜,確認不會被可能路過的旅店人員發現後才重新躺倒。
居然沒什麼聲音傳出來,明明感覺他們鬨得都快把地板震塌了吧……這件旅館的建築質量真是好啊。
"等一下等一下!!"不知道鬨了多久,跌坐在地板上,被伊達航從後麵摟住脖子的春日川格吾終於忍不住連聲求饒,"你們真的完全不手下留情嗎?我明明還是病號好吧!"
諸伏景光拽了拽自己還被對方揪住的衣服,好笑道,"是你先動的手吧?"
"我……."栗發男人口口了一聲,無語的捂住自己的臉,"太久沒和你們打過,忘記你們都是什麼品種的強壯大猩猩了。"
說罷,他也不打算起來,乾脆在大猩猩堆裡一靠,也沒管到底是靠在了誰身上,"累死了,今晚一定要好好泡溫泉。"
"你手臂上還有傷口,到時候記得把手放在上麵,不能…."
"知道知道——"春日川格吾被諸伏景光念叨的一陣頭疼,"這我肯定知道啊,景光媽媽。
幾個人又橫七豎八的躺在地板上休息了一會兒,藍色貓眼的男人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對了,你們兩個處罰措施定了嗎?違背約定的處罰措施。"
栽原研二的腿還不知道被誰壓在身下,他坐起來一點,"我看啊,背叛約定的家夥就公主抱伊達班長做兩百個蹲起好了!"
"為什麼扯上我?"
"兩百個?!!"春日川格吾瞪大眼睛看了看身後那個從警校起就最壯的老大哥,忍不住叫起來,"會死吧,絕對會累死吧!我寧願去扛水泥板。"
"嗯?難道你已經覺得自己會背叛約定了?"安室透從另一個刁鑽角詢問道,眼睛都危險的眯了起來,"我說…你這家夥不會是一開始就決定把不認識這個東西作為處罰措施吧?"
這句話一說,原本還像施工現場一樣吵鬨的室內瞬間安靜下來,春日川格吾突然被問到這句話,下意識往旁邊躲了一下,連眼神都有些忽閃。
幾個精英警察哪會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鬆田陣平的臉瞬間黑了,額頭上青筋暴起,握緊拳頭好像想立刻給他幾拳的樣子。
"彆彆!再打臉就沒法給其他人解釋了。"栗發男人連忙撲騰起來,伸手討好按了按他的肩膀,"私密馬賽私密馬賽….…"
預想中的猩猩鐵拳並沒有襲來,春日川格吾偷偷睜開眼前,卻發現鬆田陣平隻是目光沉沉的盯著他看。
他在那人臉上找不到任何生氣的痕跡,隻有懊悔和愧疚。
好半響,鬆田陣平才開口,他聲音壓得很輕,握緊成拳的手鬆開,最後拉住了對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你到底在鑽什麼牛角尖啊?"
他咬咬牙,恨不得現在回去給說出那句話的自己兩拳。
"而且這根本不是對你的懲罰,你這個家夥…違約的話不是要懲罰違約者嗎,這明明是對我們的懲罰吧?"
"我…."春日川格吾愣了一會兒,幾近狼狽的彆開視線,.….不想讓你們難過。"
諸伏景光一向溫柔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老是死腦筋。不管什麼樣的記憶都好,隻要有你在,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想要擅自把彆人重要的東西拿走,也太自私了。說到底就隻是在逃避問題而已,真是和你畢業旅遊那次一模一樣。
說點不吉利的話,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寧願天天挎著臉去掃墓,也不想真的忘記你這個人。
"你不能根本不知道我們的想法,就擅自給我們做決定。
"什麼事情都不說,真的有把我們當朋友。"荻原研二歎了口氣,往這裡挪了一下,又因為被壓麻的腿麵目猙獰的吸了口氣,"降穀你往旁邊移一點,我腿都被你壓麻了!你好歹多信任我們一點吧,自己憋著很容易被扭送進心理谘詢室的,被強行扭送了一次還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