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撇嘴,隨後迅速在對方側臉上親了一下,在佐竹知樹還沒反應過來時晃了晃手上的木雕,笑道,還有這個木雕,看上去也太嚇人了吧,和你堆的雪人真有得一拚。
豐、豐川小姐…….男人徹底失去了說話能力,臉紅的像是馬上能從上麵冒出煙來一樣。
哇…….鈴木園子使勁拽了拽毛利蘭的衣服,看見沒有看見沒有!說起來你家那位…….
園子!長發女孩連忙打斷她的話。
躺在地上的男人感覺自己在這裡完全格格不入,他努力把自己蹭起來了一點,小聲道,請問我要一直躺在這裡嗎?呃不,我、我的意思是…報警抓我的話也要等封山過後了,我…….
哦對,差點忘了你。荻原研二蹲下去,和鬆田陣平湊在一起,笑道,還有兩個人呢?就是你剛才說的同夥,名字身份總知道吧。為了偷個東西還大費周折在旅館裡按什麼監聽器,你們還真挺厲害的。
其實…我並不認識他們兩人。那人尷尬道,雖然說是一起來的,但是他們兩個對箱子裡的東西沒什麼興趣,好像隻是過來幫忙的,今天晚上又讓我一個人過來拿東西,說他們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且監聽器也是他們裝的,我也感覺太大費周章了…….
其他事情?
是啊,我之前在木屋聽他們兩人說的,好像是有人讓他們在旅店裡拿什麼東西……事後會給他們付錢。那人努力想了想,在好幾道視線中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說了出來,我也不知道電話那邊是什麼人,隻是昨天喝酒的時候他們有說過一句什麼…一身黑衣服的古怪家……….
什麼?!
本來也站在毛利蘭身邊,因為鈴木園子的調侃滿臉通紅的男孩瞬間變了臉色,他幾步上去拉住對方的衣服著急道,什麼一身黑衣服的人!你再說詳細一點啊!
末光蒼介看著他一遇到關於組織的事情就上頭的模樣歎了口氣,準備回去繼續給人加練,但下一秒就和一邊的月山朝裡一同變了臉色。
小霧!現在才和終於恢複一點意識的馬甲那邊連接起信號,從飛鳥霧的視角中終於反應過來什麼,月山朝裡瞬間轉頭就往樓上跑去。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他人看他的臉色隻感覺大事不妙,和月山朝裡一起跑上三樓撞開臥室的門後隻看見大開的窗戶,床上早已空空如也,旅店提供的拖鞋也淩亂的擺在床邊,上麵還有半個鞋印。
安室透走過去在被子裡摸了一把,沒感覺到任何溫度,他冷下臉開口道,很早就被帶走了。
江戶川柯南爬上窗沿看了眼外麵,咬牙道了句可惡。來的那兩個人顯然早有準備,外麵的雪地上居然有好幾道向著不同方向的腳印,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月山朝裡陰沉著臉惡狠狠的看了窗外一眼,分開找。
一會兒不見居然就被偷家了!
飛鳥霧恢複意識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冷。
刺骨的寒冷。
少年努力睜開因為藥物過於沉重的眼睛,入眼便是一片雪白,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一片雪地,而自己正被一個穿著衝鋒衣的高大男人用毫不客氣的姿勢扛在肩膀上在雪地裡行走。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飛鳥霧還是第一時間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體重問題。
明明平時吃的真的很多,一日三餐一餐不落還都要吃超大份就算了,下午還有甜品加餐,上學時毛利蘭會帶自己做的點心給他,園子也總會隔三差五帶幾大包昂貴的巧克力,三人在午休時圍在桌邊將其一掃而光。
主要是他一掃而光。
但是還是輕,荻原研二在醫院的那天能一把把他像抱小孩子一樣摟著小腿腿彎撈起來,伊達航好幾次突然把他背在背上,逗小孩一樣轉一圈又放下,被割腕那次安室透將他一把抱起來也沒有任何壓力,看上去都輕輕鬆鬆。
這三個人也就算了,現在隨便一個家夥都能扛著他毫無壓力的在厚厚的積雪層中行走,對於他來說多少有點被打擊到。
糾結完這個,感覺自己因為發燒和藥物過於疲軟的四肢就算把另外幾個馬甲那裡學到的格鬥技巧搬出來也打不過這兩個人,旅館內的人也發現了這裡的情況,正急匆匆的在周圍尋找,應該馬上就能找來了。飛鳥霧乾脆重新閉上眼睛裝睡,等著他們來救。
不過實在是太冷了。
旅館內的供暖都很充足,他來時隻帶了套單薄的睡衣,為了追求舒適選用的布料根本擋不住四周呼嘯的寒風,過於冷冽的空氣夾雜著雪粒直從誇大的衣領和袖口灌進來,讓少年不住打顫。
感覺不到疼痛,根本無法預估目前身體的情況。飛鳥黴這才重新睜眼看了看四周,試圖找出自己所在的大致位置,讓月山朝裡趕緊抄小路過來。
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樹乾和亮白的雪,從每個方向看過去都是一樣的,因為顏色問題他也分辨不出遠處的一些景象。
糟了,我不會成為名偵探柯南漫畫裡第一個被凍死的人氣角色吧?好歹從開頭就混入了主角團,用這麼潦草的方式迅速收尾啊也太遜了吧。
少年在心裡吐槽完後隻感覺一陣頭暈,分不出是因為發燒還是寒冷,或者隻是抗他的人技術很差,老晃來晃去的,就在他糾結要不要乾脆開口讓這兩位大哥給自己加個衣服時,走在前麵的那人停下了腳步。
戴著護目鏡的男人扭頭罵了句臟話,聲音很粗獷,那個木屋到底在哪個地方?
.…原來你們兩個也找不到路啊?
飛鳥霧頓時有些無語的撇了撤嘴。他現在是真的感覺到頭暈目眩了,原本就因為發燒疲軟的四肢更加無力,害怕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要撕卡,他努力睜開沉甸甸的眼睛,在兩人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往下看了看,在其中一人的大衣口袋裡看見了露出一小角的手/槍。
雖然自己對付不了他們兩個人,但是可以用手/槍的聲音把其他人吸引過來。
應該就在前麵,繼續走吧。
就怕他們發現以後追上來……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隻要抓到一個白頭發的就給這個數?
當然是真的,他隻要白頭發的,十六到十九歲之間,隻要帶過去就給這個數,如果抓到的真的是他要的那個,酬勞可是還要再翻三倍!扛著飛鳥霧那人粗聲粗氣道,我都觀察過了,這小子沒什麼存在感,看起來病病歪歪的說不定他們早盼著他走……而且現在他們都忙著抓小偷,又讓這個白發小子在房間休息,哪能發現的了?
說的也是,還是你聰明,讓他今晚去偷東西,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我們就動手,居然這麼順利。
兩人聊著,飛鳥霧眯起眼睛努力往下載了一點,伸手去夠對方口袋裡的□口,誰知道還沒摸到就忽然被人抓住的腳腕。
一直扛著他的人好像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摘下手套順手搭了一把少年裸露在外的腳踝,瞬間因為冰涼的觸感皺起眉頭,喂,你來看看他,身上涼的厲害,被凍死了。
怎麼回事?聞言走在前麵的人幾步過來伸手撩起飛鳥霧的頭發,將取下手套的手貼在額頭上,瞬間被過於低的溫度冰的一哆嗦,看著還有意識。
飛鳥霧現在也無暇顧及他們發現自己還醒著這件事了,被這兩人一拉他的頭更量了,連視線都有點模糊,又分不清楚到底因為太冷了還是因為生病。
顯然那兩個人也不在意他醒沒醒,生病後又吃了藥的少年抗在肩膀上,即使醒了也和—頭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幼鹿沒什麼區彆,兩人毫不在意的繼續交談起來。
等找到木屋他早就涼透了,真晦氣,早知道出來的時候給他帶件衣服。
當時哪有空想這個……現在怎麼辦,他要是凍死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站著的男人看了看周圍,最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個水壺,用這個。
扛著少年的那人笑出聲來,倒也是個辦法。
旁邊就是快巨大又低矮的石麵,他乾脆隨便把上麵的積雪掃掉後把一直扛在肩膀上的人放了上去。
喂,這可是個好東西。男人舉著水瓶在他麵前晃了晃。
飛鳥霧努力從混沌的大腦中扯出了幾絲清醒,他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在下嘴唇上,隨著呼吸一股刺鼻的味道湧入鼻腔。
像是一種烈性的酒,還沒等白發少年努力分辨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就被麵前那人不耐煩的一把拽住頭發,將水壺裡的水液儘數灌進了喉嚨。
唔——!
.是白酒!
被放開之後,飛鳥霧猛地嗆咳起來,他剛才被拽著下意識吞咽了好幾大口,現在隻感覺從口腔、喉嚨再到胃全都一片滾燙,不住低下頭嗆咳起來,生理性淚水狼狽的落了一臉。要是他有痛覺的話,估計這些地方都會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被酒液流經的地方確實升騰上暖意,迅速席卷了四肢百骸,連因為發燒一直暈暈乎乎的大腦也被刺激醒了。男人看著他嗆酒的狼狽模樣直笑,把裝著白乾的水壺舉到他麵前又搖晃了幾下,怎麼樣,要不要再來幾口?
滾你媽的。
飛鳥霧感覺那幾口酒把他腦袋也一起燒了起來,火氣連著一起翻湧而上,他丟下頭將自己惡狠很狠的視線投向雪地,然後在對方再次想拽住他頭發時順勢往前—樸,搶過男人口袋裡的槍在雪地上翻滾了一圈後嫻熟的拉開槍栓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在寂靜的樹林裡槍響聲格外清晰,四周停歇在樹枝上的鳥全部被震得展開翅膀向四周飛去。
男人瞬間變了臉色,還沒等反應過來幾發子彈就飛射過來,原本準備掏槍的另一個人瞬間被擊中了手腕,表情猙獰的發出一聲慘叫。
喊聲從遠處傳來,像是一隊人正往這裡趕來,兩人不敢再停留,隻能咬牙切齒的先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總算結.…
原本已經鬆了口氣的白發少年忽然擰起眉頭。
頭暈,連帶著眼前都開始發黑,但是又和之前的情況不一樣,眼前的景物好像忽然被揉碎了,連麵前的白雪都變得刺眼,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幾乎快到讓人喘不上來氣。
他下意識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低下頭大□呼吸著,冷風灌進喉嚨,瘋狂跳動著的心臟被擠壓、揉捏,飛鳥霧睜大眼睛,感覺到了從胸腔內那個最重要的器官上傳來的,對乾這具身體來說完全陌生的...
疼痛。
居然是疼痛。
下一秒,他就被巨大的疼痛拉扯著不住弓下腰去,血被噴咳出來濺在麵前厚實的雪層上,殷紅的色彩刺得少年眼睛酸疼。、
隨後,刺眼的鮮紅又被切割成碎片,無數種顏色在眼前呼嘯而過,看得人頭暈眼花。
小霧--!
江戶川柯南在滑板在雪地上暢通無阻的急行著,在捕捉到雪地上刺眼的紅後臉色都慘白下來,男孩直接從滑板上跳下來幾步跑到自己幼馴染旁邊,著急道,你沒事吧?!
小偵探走到少年身邊的那刻,後者像是承受不住一樣將上半身砸在了他身上,江戶川柯南連忙去檢查那人的情況,隻聞見了一股很熟悉的烈酒的味道。
什麼情況?!沒有小男孩作弊一樣的滑板,負責和江戶川柯南一起走這條線搜索的伊達航和栽原研二緊隨其後的跑過來,高大的男人迅速從男孩手裡把少年接過來,小霧,小霧?聽得清我們說話嗎?小霧!
飛鳥霧死死拽住胸口的布料,眉毛緊鎖著,看上去在靠過來的那刻就失去了意識,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
在聽清的那刻,在場的人幾乎都立刻僵住了動作,不可置信的看向中間的那人。
..好疼…
飛鳥霧說他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