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各位稍安勿躁。”
舞台上那人說第一巨話時離話筒太近,很快讓音響炸出一聲帶著電音的爆鳴,讓原本冷凝的氣氛瞬間碎裂開來,大廳內想起一陣竊竊私語,他充耳不聞,繼續開口道,“各位放心,將窗簾拉上是因為,之後的內容我想各位都不希望有宴會之外的人知道。”
男人停頓了一下,開口建議在場的賓客都切斷通信,但是見並沒有幾個人照做後,也沒有再次強調,隻是轉過頭,示意後方的人打開屏幕。
宴會廳中的燈光再次暗下來,頭頂的吊燈乾脆直接關上了,隻有四周裝置用的牆壁燈在發出隱隱的白光,但是和明亮的屏幕比起來,這些光線都微不可聞。
到底要說什麼.....
月山朝裡皺著眉頭。他剛才略微吸入了一口旁邊擺放的熏香,在吸入的那刻就感覺腦袋沉了一點,連思緒都滯緩起來,就像大腦被人蒙住了一樣,不加思索就按照那人示意的動作向台上的屏幕看去。
黑發男人連忙往遠離熏香的位置走了一點,又使勁晃了晃頭,才勉強把腦內的恍惚甩出去。
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好像大腦直接過濾掉了思索哪一環節,滯怠的思緒會讓人下意識不對其他人說的話產生懷疑。
‘熏香裡麵的成分換了嗎?’在主持人說哪些安撫性的話語時,月山朝裡在腦內詢問道,‘之前在房間裡吸入了一點也沒有現在這麼大反應。’
當時萩原研二和春日川柊吾這兩個家夥為了搞清楚成分還輪流充當警犬,湊上去使勁聞了聞,也沒有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成分換了。】
【中午放在熏香裡的算是一種催化劑。】
月山朝裡了然的微微點了點頭。
他下午並沒有吸入含有這種催化劑的香薰,所以會在頭暈後立刻反應過來不對勁,提高警惕並且刻意躲開這些熏香,但是如果沒有丟掉熏香盒,在房間裡呼吸了一下午含著這種很淡的催化劑的空氣,再吸入這種熏香時恐怕察覺不到任何不對勁。
“這關乎於......”
台上那人的聲音讓月山朝裡稍微回了點神,他抬頭向終於加載出畫麵的屏幕上看去,慘白一片的背景慢慢變黑,隨著他的說話聲音,純黑的色塊中浮現出一個符號來。
那是一隻佝僂著身體的烏鴉。
“我們共同的目標。”
這句話被邀請的人大多心知肚明的話出來後,現場的私語聲在達到一個頂峰後又立刻歸於寂靜,月山朝裡看見最前方的一個男人突然抓住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像是緊急切斷了通路一樣。
看來的確如安室透所說的,這裡的人大多在外界保留著退路。
“因為各位在各方麵的資助,我們的研究已經卓有成效。”舞台上的男人停頓了一會兒,他現在的聲音即使不刻意提高,也能在寂靜的會場內傳遍到四周。
“Soma。”
男人吐出這個詞的語氣近乎於虔誠,像是在進行什麼禱告一樣,他低聲念叨了兩遍這個名字,才再一次示意後方的人在屏幕上放出其他的畫麵。
那塊吸引了在場所有人視線的屏幕閃爍了兩下,畫麵切換到了一排放置在實驗室某樣地方的試劑,試劑下方是一長串不知所雲的實驗編號。有人拿出眼鏡戴在臉上,想要將那些編號看的更仔細一些,在巨大的緊張和興奮之下連手都不自覺顫抖著。
“這是第一代soma試劑。”
屏幕上的照片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連色調都是黑白的,隻是展示了好幾種不同的試劑和研究室內研究的場景,“三十年前,我們在波士頓生物實驗室研究出初代Soma試劑。”
波士頓?
江戶川柯南瞬間想起之前在波士頓那棟彆墅裡發生的事情,和那十幾個被埋在花園裡三十多年的女孩。再看見台上那人一副對這些研究成果沾沾自喜的模樣,他咬了咬牙,廢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怒火。
“在投入實驗六年後......”
畫麵切換到了一片黑白配色的實驗室當中,角落裡有好幾團黑灰色、模糊不清的陰影,似乎就是實驗用的白鼠聚集在地方,接下來的幾張照片則是分辨率不高的白鼠特寫,“......編號a藥劑成功讓成年白鼠的細胞更迭停緩,甚至部分回溯至幼年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