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凜冬將章至(1 / 2)

月山朝裡斂下情緒,慢慢配合著安室透的動作將男孩拉拽了起來。

拉拽過程中,他狀似無意間門觸碰到了旁邊那人的手臂,借著光線和衣服的遮擋在手臂上方位置點了幾下,示意旁邊那人往剛才自己注意到的地方看去。

就算隻有圖標和剛才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的那幾聲落水聲響,他也相信以安室透的敏銳程度,能察覺到他的意思。

果然,在金發黑皮的男人順著他的暗示往牆那邊看了一眼後,手上動作立刻頓了一下,隨後,他紫灰色的眸子在昏黃的光線下飛快的閃過一道光。

他們之前最大的擔憂就是即使找到並且成功抓住了朗姆,怎麼離開這裡也是個問題,現在有了這艘本用來讓朗姆那一方離開島嶼的輪船,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被兩人合力拉上來的男孩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暫時斂下了因為這個發現而興奮的表情,開口道,“原來這兩個暗道是合在一起的,幸好有朝裡哥哥和安室哥哥。”

月山朝裡在努力睜圓眼睛的江戶川柯南頭上胡亂呼啦了一把,知道對方會掉下去是因為想要觀察那兩個人的行動所以故意跑在了最後麵,結果完全沒顧得上自己的安危,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曲起手指用彎起的指節在男孩毛茸茸的頭頂上方點了兩下。

這個爆栗等結束後再打。

立刻從這個動作明白過來對方的意思,小偵探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臉上剛才因為發現那艘船而有些輕鬆的表情都收了回去。

拜托,這家夥打人真的疼的要命好嗎!

回想起從小到大自己犯錯時腦袋落在腦袋上的拳頭,江戶川柯南牙一酸,瞬間門蔫了下去,被月山朝裡牽著繼續往前走時都低著頭,看上去倒像是因為剛才的事情驚魂未定一樣。

原本因為男孩過於冷靜的表現而停留的視線也很快收了回去,蒙著一隻眼睛的世井貴史拿著打火機,往眾人這邊晃動了一下。

月山朝裡避開他的視線,向剛才跑來的方向看去,皺眉道,“我們來的暗道是不是也塌陷了?”

安室透舉著打火機過去看了一眼後,沉著臉點了點頭。

“連退路都封死了嗎”他環顧了一周,隻看見兩條通往前方的道路,他們商量了一下,這次乾脆一起先從左邊那一條走。

“那我先把打火機關掉了。”一直舉著打火機的老人提議道。

在不了解情況的暗道內一直打著明火本就有很多隱患,見幾人都沒有異議,世井貴史最後借著火光看了一眼牽著男孩的那人從麵具下方露出的、被火光映亮了大半的眼睛,很快鬆開了按著打火機的手,讓火光和那雙被照亮到分不清顏色的眼睛一起隱入了黑暗當中。

因為剛才的意外,一行人重新往前走時格外謹慎,毛利小五郎在又一次小心的試探著前麵的磚石會不會鬆動才踏上去後,忍不住低聲罵道,“他們設計暗道就不知道放個燈嗎,真不知道這些家夥自己走是不是也是這麼走的。”

他們走的話應該會帶燈吧,或者可以夜視的裝備。

江戶川柯南因為毛利小五郎的這句吐槽抽了抽嘴角,他跟著對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往前麵踏了一點,腦內卻忽然靈光一閃,臉上原本無奈的表情瞬間門退卻,他本就牽著月山朝裡的手,現在乾脆直接用力拉拽了一下對方,小聲喊道,“我走不動了——”

月山朝裡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去,即使在一片黑暗當中,這位小偵探也表演的聲情並茂,赫然一副小孩撒嬌耍賴時的樣子,甚至邊說著邊往他身上靠,無論動作還是語氣都擺明了一步都不願意再走。

他看見旁邊,隻戴了半邊臉麵具的安室透嘴角抽搐了好幾下,一副想笑但是又隻能忍著的樣子。

“你這小子!”

毛利小五郎聞言不住提高聲音嗬道,要不是因為現在太黑了,他根本找不到那個在這種時候撒嬌的小鬼在哪裡,早就一拳頭捶在對方的腦袋上了。

“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江戶川柯南拖著長音道,使勁拉了拉月山朝裡的袖子,“就休息一會兒嘛”

“現在這個情況怎麼可以”

“沒事,我抱你走吧。”月山朝裡眨了眨眼睛,順著男孩暗示的意思半蹲下身把對方單手抱了起來,毛利小五郎嘟囔了一聲‘你和小蘭都太慣著這小子了’之後也不再說其他的。

幾人繼續向前方走去,趁著他們因為暗道內的情況討論時,江戶川柯南借著這個姿勢雙手環住黑發男人的脖頸,在把頭靠過去的時候,湊在他耳邊小聲道,“朝裡哥哥,你可以看清對嗎?”

能看清,因為有係統作弊,和其他經曆沒有任何關係,不要隨便再給我寫劇本。

月山朝裡腦內閃過一長串解釋,知道江戶川柯南會問出這個問題大概是有事情想找自己幫忙,他最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用氣音嗯了一聲。

這段微不可聞的對話順著兩人耳朵上從進入密道,發現通訊恢複後為了方便聯係再也沒有掛斷過的耳麥傳到了不遠處的安室透那裡,他頓住腳步,終於可以肯定剛才和黑發男人獨自待在密道裡時的某種直覺並不是錯覺。

“我想請你幫我”江戶川柯南湊到男人耳邊,輕聲說了一長串的話,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男孩彎了彎眼睛,在下一個拐角處就說自己休息好了,從黑發男人懷裡跳了下來,穩穩落在了地上。

暗道很長,因為幾人在之後的行動內格外小心謹慎,好幾次避免不了的出發機關,都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這裡的機關倒是很多,和之前春日川柊吾和萩原研二在的那個什麼都沒有的暗道很不一樣。月山朝裡在又一次躲開不知道從哪裡射出的長箭後,忍不住在心裡腹誹。

在這種狹長昏暗又滿是機關的地方待久了,他都懷疑自己快要跳轉到隔壁的盜墓劇場了。

似乎是為了讓他有更好的限定版盜墓體驗,走在最前麵的毛利小五郎在繼續往前方探了探後,不住發出了疑問聲,他摸出自己衣服內袋的打火機點燃後,看見自己剛才小心著探出的那隻腳有一半都踩在斷岩的外麵,下方不知道有多深的黑洞讓他冒著冷汗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不是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嗎?”

無論是斷口還是斷口前方的標誌都和之前幾人看過的相差無幾,安室透理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開口道,“看來我們又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了。”

他們從左側的道路進去,現在卻由右側的道路回到了原點。

“難道剛才的通道是彎的?”川島明義皺著眉頭重新轉頭看了看,“可我剛才感覺自己走的的確是直路。”

“因為光線,我們都是扶著牆走的,它想讓我們往那個方向走,我們就隻能往哪裡走了。”月山朝裡輕聲道,他伸手摸了摸牆麵,忽然想起來什麼,“剛才讓地麵塌下去的機關是怎麼觸發的?”

“當時是”聽到這個問題,毛利小五郎卡殼了一下,倒是江戶川柯南左右看看,立刻道,“我記得是走在最旁邊的爺爺按到了牆麵。”

“啊對,是我不小心按到了一塊牆麵上的石磚。”世井貴史反應過來,下意識用手摸了一下牆麵,“當時想靠著牆休息一下,沒想到那一塊石磚直接陷了進去,然後地板就開始往下落剛才那一趟我都沒敢再用力摸牆麵。”

“這麼說來,地麵的機關觸發的是那些箭頭,牆麵上連接的就是地麵”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不過研究怎麼出發這個機關有什麼用?我們不就是得避開這些機關走嗎。”

“如果這裡的路走不通的話。”安室透眯起眼睛,手往下指了指自己腳下踩著的地板,“就隻能試一試下麵的路了。”

“下、下麵的路?”毛利小五郎下意識往之前斷崖的下麵看了一眼,不確定道,“這下麵真的有路嗎?”

之前碎石滾落的高崖在黑暗和些許火光的襯托下像一個大張著嘴的怪物,往下看不到片刻就會讓人感覺頭暈目眩,男人收回視線,看上去並不相信的樣子。

不過比起毛利小五郎的反應,安室透更關注朗姆的。無論是川島明義還是世井貴史,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或者詫異,在他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後就同意了重新返回原本的通道,去嘗試用這種機關來尋找離開的辦法。

如果說他們兩個沒有表態之前,這個方法隻有50的成功率,那他們兩人表態後,成功率就已經是百分百了,朗姆從來不會讓自己至於危險的境地,他同意這個方法,說明機關下麵一定有另外的通道。

不過他大概率還想利用出口處其他的機關,直接將這幾個僥幸從會場內部逃脫出來的人解決掉。

隻是不知道他現在對自己這個“有正當理由”逗留在會場,沒有按照命令離開的得力下屬是什麼態度。

想到這裡,安室透眯起眼睛,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一個不算大的錯誤。

當時江戶川柯南踩空掉下懸崖時,他看見月山朝裡已經穩穩拉住對方後就應該立刻停下撲過去救人的動作,對於這種事情,漠不關心甚至希望同行者多出意外才應該是他所持身份應該有的態度,如果朗姆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行動,這個舉動大概會讓對方不快。

不過在那種時候,就算他已經看見月山朝裡拉住了對方,也還是要自己上手才能確保百分百的安全,他自然不會為了取得朗姆的信任讓其他人冒喪命的風險。

不知道後麵能不能找到補救的機會。

他伸手按了按有些泛疼的額頭,先一步往前麵走去,在真正去觸發那個機關之前,一行人還是先謹慎的將暗道重新繞了一圈,在沒有找到任何不同的機關或者提示符號後,他們才重新來到了可以讓地麵塌陷的機關處。

世井貴史說之前觸碰到的機關表麵凹凸不平,他們便很快根據這個線索找到了刻著輪船符號的磚石,就在地板上方一點的位置,要蹲下身才能摸到。

“確定嗎?”看見金發黑皮的男人將手輕輕搭在石板上後,毛利小五郎咽了咽口水,小聲道,“要是下麵也是剛才那種懸崖,我們可是連能撤退的地方都沒有了。”

“待在這裡也是餓死。”川島明義雙手抱胸,開口道,“不如試一下。大不了,就是所有人一起摔的粉身碎骨。”

月山朝裡皺了皺眉頭,他總感覺剛才說這句話時,那人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一眼,不過現在他沒時間門再糾結這個。

安室透原本輕輕放在磚石上的手用力一按,整個正方形的石麵都陷下去,隨之而來的除了機關觸發的哢噠聲響外,還有剛才眾人已經聽過的轟隆聲,不多時地麵就開始震動起來,地麵的石磚從之前斷口的位置再度坍塌,落入深不見底的空洞當中。

但是這一次,坍塌的速度和之前比起來稱得上緩慢。

“先往後退。”月山朝裡蹙眉聽著動靜,伸手攔住後麵的人,示意他們和自己一樣麵對著塌陷處,一點點往後方退去。知道安室透在這種時候並不適合出來冒頭,他乾脆接替了對方的工作,小聲提醒著後麵的人注意安全。

轟鳴中,落石聲漸漸大了起來,他側耳聽著,在塌陷眼看就要蔓延到腳邊時,終於傳來了幾聲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石頭砸在近處的石麵時發出的悶響。

黑發男人眼睛一亮,立刻反應過來什麼,他伸手要過安室透放在內襯口袋裡的打火機,踩著坍塌線的邊沿往下照了照,“下麵有空間門!”

不知道後麵會不會再次變成那種深不見底的空洞,一行人聽見這句話後都不再猶豫,直接護著頭部往下放跳去,下方的暗道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落石會順著坡度掉落到平麵之外的地方,而幾人跳下去時又有斜坡緩衝,順著斜坡一路來到了最中間門的圓形石麵上。

看來之前那個圓形的暗道下麵是個更小的圓形台麵這手藝完全可以去隔壁修墓道了吧?

月山朝裡從斜坡上翻下來時不住在心裡想到,隻感覺自己這一趟比盜墓還刺激,等終於落到地麵,他還沒把被晃的有些懵的腦袋甩清醒,就看見一隻手伸到了自己麵前,顯然是想把他從地麵上拉起來。

“謝謝”

他下意識借著這個空間門從外麵透進的些許光亮將手搭了上去後,才抬頭看向向自己伸出手來的那人。川島明義微微俯下身,即使現在衣衫淩亂,這個動作也做的很有風度,他眼睛裡帶著笑意,在看見對方和自己對上視線以後,嘴唇微動著,吐出一個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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