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前阿餘的事?,耿氏有些神情恍惚,可到?底經過?方才那一番打擊之下,已經徹底醒悟過?來了。
這會兒,耿氏跟著?玲瓏走到?了偏殿,徑自跪在了地上,第一句話便?是:
“臣妾有罪。”
玲瓏剛坐了下來,聽到?耿氏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很快便?麵?無表情,語氣微冷的問道:
“你何罪之有?”
耿氏麵?色慘淡的笑?了笑?:
“臣妾罪孽深重早已無可饒恕,因為臣妾的罪孽,害了弘時阿哥,害了阿瑪,害了阿餘,更很有可能害了大清……”
玲瓏立刻知道耿氏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即盯著?耿氏看了好久,這才說道:
“那你便?告訴朕,你到?底做了什麼以及你到?底知道什麼事?,將功折罪,尚還不晚。”
“是。柳媛兒是五年前,便?到?臣妾身邊的,彼時臣妾入宮被封為嬪後,已經許多時日不曾見您。
皇上是知道臣妾向來仰慕於您,可是您那時眼中卻從來沒有臣妾一絲一毫,臣妾恨啊!”
耿氏跪在地上,眼睛已然有些空洞,想來是回憶到?了當時的場景,而玲瓏聽得耿氏這話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據她所知,因為耿氏和鈕祜祿氏入府之時同歲,而且兩人年紀尚小,四爺並不曾碰過?她二人其中任何一人。
而鈕祜祿氏依舊是天性天真的小姑娘,反倒是這耿氏,明?明?年紀輕輕可是心思極重……
她如今說這話是何意思?難道是要?怪自己當初將她放在了最後一位嗎?
耿氏瞧這玲瓏的眼神不對勁了,當即也是苦笑?了一下:
“臣妾並沒有要?責怪皇上的意思是臣妾當時想差了,也被柳媛兒的話給蒙蔽了,所以才做下了錯事?。”
耿氏這便?說著?,便?將當初和柳媛兒合作之事?和玲瓏細細的道來:
“臣妾和柳媛兒背後那人達成了合作之後,他們答應了臣妾待他們大業已成之後,便?讓皇上和臣妾遠走高?飛。
不過?,在這之前需要?臣妾替他們打探消息,這希福納之事?,便?是他們給臣妾的第一個任務。
說來也巧,臣妾那日便?在禦
花園處偶然聽到?了您和文?大人的對話,這才鑄下了大錯!”
耿氏的話,讓玲瓏覺得荒謬極了。
到?底是何等天真的性子,讓她能以為有任何一個推翻了前任王朝的人,還願意留著?那亡國?之君給自己造成威脅!
臥榻枕邊,豈容他人酣睡,這話又何曾是一句虛言?!
至於希福納一事?,玲瓏想起自己撿起那方帕子時,心中沒來由的不安,便?知自己當時便?已經預感準了。
若是自己沒有後手的話,隻怕真的要?被耿氏的告密,打翻了自己當時全局的謀算!
“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耿氏所說的這些話,玲瓏在此之前早已隱隱約約有了猜測,隻是除此之外?不知耿氏到?底還知不知道些彆的東西。
玲瓏這麼一問,讓耿氏抬起頭,深深的看了玲瓏一眼,隨後低下了頭輕輕的說道:
“臣妾有。臣妾猜測那柳媛兒並非我大清之人!
此前柳媛兒每次和臣妾對話之時的腔調都很奇怪,也是這五年下來,她更為習慣,所以有時說話才能如本?土之人,可終究有些差異。
除了這些,臣妾隱約記得某次在殿中入眠時,曾聽柳媛兒和旁人接頭,曾說過?希福納銀兩之去向!”
耿氏這話終於讓玲瓏重視起來,她直勾勾地盯著?耿氏,下意識的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噢?是哪裡?”
“具體在哪裡臣妾並不知道,隻是隱約聽說他們已經將那銀子運出?了海,還說什麼要?用?大清的銀子,打大清的百姓!”
這話一出?玲瓏當即拍案而起:
“荒謬!好啊耿氏,難不成你聽了這些話之後,竟覺得他們還是可以合作之人,甚至還為了他們再一次向弘時下了毒手?!”
玲瓏這會兒怒急了,一雙眼睛赤紅著?盯著?耿氏,她雖是妖,可也知道,不管是什麼妖都有自己的地盤,哪裡能容得旁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隨意踐踏?
更遑論,耿氏如今貴為嬪位,乃是用?的下麵?無數百姓奉上來的金銀,金尊玉貴的養著?,卻沒想到?她得了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耿氏被玲瓏這般血紅的眼神看的都有些害怕,娜呐呐的
說道:
“臣妾並非知情不報,實在是臣妾並沒有往那個方向想!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還是今日□□之事?,熹嬪說起洋人之事?,臣妾才反應過?來,那柳媛兒應當不是我大清之人,才將一切串聯起來,求皇上明?鑒!”
耿氏一邊說一邊狠狠的磕了下去,可玲瓏這會兒看著?耿氏的身影隻覺得厭惡至極,當即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直接轉起來離開了。
隻是當玲瓏即將離開偏殿的時候,耿氏又高?聲喊道:
“皇上,臣妾所知道的事?皆已經稟報於您,還請您莫要?忘了此前和臣妾的約定,此事?畢後請您給臣妾一個痛快吧!”
耿氏祈求的說著?,她知道自己如今罪孽深重,可妃嬪自戕乃是滅頂之災,還是讓皇上賜自己自絕,也省得連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