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外國使臣,她不得不藏著怒氣。
在城樓看到原本稱病卻出現在這和彆人打架的小楓時,更是忍無可忍。
一回到皇宮,她直接把手裡瓷杯一甩:“說,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裝病。”
“我沒有,隻是剛好出去碰到了奸商。”
“你還撒謊。你們西洲人就這麼沒臉沒皮?”
“我們西洲人怎麼了?”
……
李承鄞和小楓直接在殿裡吵了起來。
“夠了。”皇後被他們吵得頭痛。
比起她們,趙瑟瑟才是禍害。
“無論如何,趙良娣僭越是事實,罰殿內跪一個時辰,回去再把《女訓》抄一百遍。”
沒給太子求情的機會,皇後直接去寢宮休息了。
*
晚上李承鄞去青鸞殿看望她時,她正在抄書。
她喜歡寫字,卻不喜歡女訓。
書案上,燭火搖曳,映出寫字人好看的側臉。她寫得很認真和平常看閒書時沒什麼區彆,完全不像在做枯燥乏味的事,一筆一劃,是簪花小楷。
趙瑟瑟看到桌前的黑影,從書中抬起頭來,看到是他,下顎指了下胸前的書,示意他不要打擾她。
李承鄞本來是過來安慰她的,看到她一副認真的樣子,便靠在旁邊的軟塌上,看著她寫。
他跟她也成婚有三個月了。
趙瑟瑟平時溫柔好說話,但偏偏很較真。
必須做完一件事才肯,去做其他事。
比如大婚的時候,他扯了她一個簪子,她就一定要把簪子全摘下來,才肯坐回床上。
她現在一本書翻了一半,沒心思和他說話。
趙瑟瑟寫完的時候,李承鄞已經在軟榻上睡過去了。
她放下筆,輕聲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撫向他的臉。
動作溫柔,像是看著自己深愛的人。
心裡卻截然相反。
*你**的。
在她費力把李承鄞拖到床上的時候,他醒了。
他看到趙瑟瑟的動作,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麼睡著了。”不是來安慰來著嗎。
“妾身擔心殿下著涼,就想把殿下移到床上。”女人輕聲解釋道。
他倒不會覺得她是想在床地上爭寵。畢竟大家閨秀不屑於做這種事。
“對了,瑟瑟,你膝蓋怎麼樣了?”他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罐,“我給你上藥吧。”
“嗯。”她沒有拒絕,任由他推開她腿上的裙子。
她今天跪了一個時辰,皇後宮裡雖然鋪了毯子,但膝蓋還是跪得烏紫了。
隱約還能看到以前留下的痕跡。
李承鄞從罐子裡捎取一指藥膏,輕輕抹在傷處。
同時他抬眸看趙瑟瑟的臉色,擔心動作太大,會痛到她。
趙瑟瑟沒什麼表情,臉上還是溫和,衝他點點頭,“隨意。”
“抱歉。”這兩個字李承鄞憋了好久,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趙瑟瑟確實沒做錯什麼。他不應該和小楓賭氣,就讓她穿太子妃服飾去浴佛節。
其實更不應該的是拿她當幌子。
“殿下不必自責。”
他說的是浴佛節,她以為他是說他沒和皇後求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