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瑟瑟沒有回避，也望著他黑漆漆的眼睛。
良久，他移開視線，站起身，到趙瑟瑟跟前。
五歲的孩子，語氣卻是鄭重非常：“李…慕…會…會保護自己，也會保護貴…妃娘娘。”
他講話還是不利索，但還是慢慢一字一句地吐出來。
他嚴肅的樣子配上稚嫩的臉，直接把她逗笑了。
趙瑟瑟臉上殘留著笑意，摸摸他的頭，“我覺得你以後要多說話，以後每天中午念兩篇民間故事給我聽。”
要是因為說話不好覺得羞恥不願意說，惡性循環，就更說不通順了。
這一個月，他話很少，她覺得要多讓他說話。
*
一轉眼，已經立夏了。
這個月，倒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李慕的生辰。
估計前五年，他也沒好好過過這一天。
辰時。
李慕在念慈宮等到她，就要去拿昨日寫的字。
趙瑟瑟輕輕拎住他衣袍的後領，“今日是你的生辰，不用想功課的事了。”
李慕緩緩轉過身，麵上不變，整理好領子，看著她，等她說今天的安排。
“走吧。”她朝他伸出掌心，“去錦繡宮吃飯。”
現在距離午飯的時間還早，趙瑟瑟陪著李慕在路過的禦花園裡玩了一會。
他倒像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有些好奇，東看看西看看。
“你喜歡哪朵花，移栽到你宮裡去好不好？”她看他盯著一朵蝴蝶蘭望著出神，還伸出小手去摸了摸，以為他喜歡。
反正現在後宮她管，以權謀私也沒什麼。
沒想到男孩卻搖搖頭：“我不喜歡。”他現在說話已經好多了，也不再隻說一個字。
“好吧，那你有喜歡的要和我說。”她牽著他的手，往錦繡宮走。
彆人養孩子都是熊孩子，為什麼李慕這麼乖呢。
到錦繡宮的時候，剛好飯也好了。小九和碧桃把小廚房裡的菜肴都布在桌子上。
有四喜丸子、八珍鴨、白玉湯、桂花糕、小湯圓。
一些糕點都是她提前做好的。
李慕吃相很斯文，不挑食也沒有特彆喜好的菜，小口小口，慢吞吞地吃。
飯吃到一半，趙瑟瑟問他：“你生辰有什麼願望嗎？”
她覺得自己應該還是能滿足一個小孩的願望的。
他點點頭。
“什麼？”
李慕垂眼，咬了一口桂花糕，“我之前在宮裡的佛堂許過了。”
趙瑟瑟也不好再問，沒出聲了。
吃完飯，她讓小九把她準備的禮物拿上來。
“生辰賀禮，希望李慕健康長大。”她把包裹好的東西遞給他。
她隻知道怎麼送小姑娘禮物，五歲的小孩子，她還真不知道。
看到賢妃給李陽做的木偶，她覺得李慕也要有。
於是做了一個布藝的小老虎，李慕是屬虎的。
他摸了摸布裡的玩偶，臉上露出笑：“謝謝。”他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