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輕人灼熱的目光注視著，林衍勉強回憶起了簽名這回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那裙子竟然是你的……行，簽名……”
路深隻給了馬克筆，他正打算進訓練室拿張紙出來，卻又被叫住了。林衍轉過身，青年漆黑的眸子散發著淡淡的光，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期待，“隊長，能簽衣服上麼？”
“衣服？”
“對，我想……穿在身上。”路深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語氣認真。
聽到這話，旁邊的顏青忍不住笑了，走過來拍拍林衍的肩膀，她一臉促狹：“和你的小迷弟好好聊啊，有結果了記得告訴我。”
說完她便離開了，臨走前掃了一眼路深的衣服，款式隱約有些眼熟。
小迷弟……
林衍在學校的時候見過不少女生追星，粉絲崇拜偶像貼海報買周邊買同款都很常見，但當麵明說要把你名字穿身上還真有點……
尤其對方還是個技術不錯的帥哥……
慢慢拔開筆帽，不可否認，林衍的自尊心得到了一絲微妙的滿足。
路深穿的是一件純白的t恤，除了領口一個不起眼的logo外沒有其他圖案，因為衣服寬鬆不方便落筆，路深自己在身後拉了一把，腰背挺直。
肌肉線條被清清楚楚地勾勒了出來，林衍一眼就看明白了，這身材是穿衣顯瘦脫衣有料那種，他離得對方很近，屬於年輕男生清爽的氣息鋪麵而來，他似乎能感受到對方身體散發著的溫度，熱乎乎、暖洋洋的。
筆尖停在半空，他忽然有點無從下手。
“隊長？”見麵前的腦袋低著一動不動，路深不由開口。
“嗯……咳，要是簽毀了，彆見怪。”
“沒事。”路深垂眸，“您寫什麼都好。”
“……”
林衍一隻手繞到對方背後托住，攤開的掌心覆上青年的背肌，馬克筆的筆尖在胸前劃過，似乎連肌肉的彈性和硬度都可以測量出來。
“……”
林衍神情嚴肅，開口和對方說話：“你多高？”
“一米八四。”
184……
“17歲？”
“嗯。”
很好。
麵無表情地簽完字，林衍後退半步把筆蓋合上，下意識摸
了摸自己耳朵。注意到青年埋下頭專注地看著胸口的簽名，嘴角帶著壓抑不住的笑意，仿佛在看什麼稀世珍寶……
他輕咳一聲，“Ave……是你吧？”
“是。”
“好，跟我來。”
瞥見對方疑惑的神色，林衍笑了笑，“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下午打得這麼好，要個簽名就完了？”
路深一愣，“那……”
“跟我排一局，讓我滿意你就是OMW正選隊員了。”
年輕人的眼底瞬間迸發出璀璨的喜悅。
林衍帶著路深進來的時候訓練室裡一片飯菜香味，褚良這個死直男正在享用女朋友送來的愛心晚餐。六局訓練賽打完已經七點多了，隊裡規矩不嚴，他們想在訓練室吃林衍就讓他們吃，定時通風就行。
“隊長你吃炒麵不？”李臻遠熱情招呼，“或者我給你叫彆的？”
“哦，飯點了……”林衍回頭看路深，“你吃了沒？”
路深搖搖頭。
“那先吃飯吧。”他從口袋裡摸手機，“點外賣點外賣……”
對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怎麼？”
“隊長之前說，通過了請我吃飯……”
“……當然不是說這個。”
路深鬆了一口氣。
“怎麼？”
“我想單獨和您……我可以請您出去吃飯嗎？”
林衍的目光在對方身上掃視一圈，心想這小孩不知道是來打比賽還是來追星的，又是簽名又是請客，眼珠子還黏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小朋友還沒進來就搞特殊？倘若你入隊那必然要聚餐慶祝的，哪有和我單獨出去的道理。”
迎著小年輕失落的眼神，他笑了笑，“通過了你我就是隊友了，天天見麵，吃個飯又算什麼？”
這話吸引了李臻遠的注意，他選完外賣，好奇地湊到林衍身邊，“這位兄弟是……”
“Ave，路深。”林衍簡單介紹。
訓練室裡剩下三人同時看了過來，直戳戳地打量著路深，包括還在享用愛心晚餐的褚良。
“下午就是你爆了老子的頭？”李臻遠非常社會人地擼袖子，故意顯得凶神惡煞，“現在還想泡我們小隊長？嗯？”
“泡……”
被三道視線同時淩遲，路深腰板挺直，仿佛毫無所覺，反而李臻遠的用詞讓他皺了皺
眉，“我沒有。”
“那你還要和他單獨吃飯？你知不知道我們小隊長是誰啊？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把他約出去？”
“知道。”路深說，“隊長是我的偶像，不敢隨便。”他望向林衍，“我很認真，希望您能答應我的邀請。”
林衍輕輕咳了一聲。
“你真的是粉絲？”李臻遠將信將疑，“林衍最喜歡什麼槍？快問快答！”
“不包括空投M24，空投AWM。”
“他幾歲當上了OMW的隊長！”
“18。”
“人頭數最多的一屆比賽是！”
“上一屆PCL，192殺，場均3.2，蟬聯三屆殺人王。”
“身高體重血型星座！”
“180，A，射手。”路深看了一眼林衍，“體重官方消息62，但上次直播您說自己胖了5斤……”
“滿分！”李臻遠態度頓時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眉開眼笑地走過去和路深勾肩搭背，“隻要喜歡我們小隊長，我們就是好兄弟。小夥子不錯！下午那兩把真帶勁！”
林衍握著手機的指頭都發白了，恨不得直接把那6.1英寸的屏幕蓋在臉上。
……他從來不知道被粉絲表白是一件如此羞恥的事情。
路深不著痕跡地躲掉李臻遠的勾肩搭背，又走到了林衍身邊，“隊長……”
“啊，嗯。”林衍掃了他一眼，把手機塞到他手裡，“想吃什麼自己點，待會我付錢。”然後拉著李臻遠他們走到了另一邊。
“哈哈哈哈哈，這小夥兒有意思！我喜歡！”李臻遠神經大條，“欸，小隊長，你耳朵怎麼紅了？”
“胖了五斤被當麵指出來……有點丟人吧？”褚良用女生的思維揣測林衍的心思。
“……”林衍示意他倆閉嘴，“我們需要個替補，你們覺得他怎麼樣？”
“可以可以！如果今天下午他是正常發揮，做替補都可惜了吧？”李臻遠回味起那兩把，“HHit打得是爛，他對槍贏了遲舟可不是假的，我看要不直接給他上輪換名單。”
剛剛湊過來的唐嘉莫一臉警覺，“輪換？輪換誰？”
肯定是輪換他吧！
雖然但是，他很想上場打比賽的啊！光今天的訓練賽就讓他熱血沸騰了，現在居然就要找人把他替下去了嗎？！
林衍神色不動，“這個需要一起打過訓練賽才能
決定。我就是先和你們說一聲，這樣，我待會和他排一局……”
“你答應晚上陪我的！”唐嘉莫頓時跳了起來，扯著嗓門控訴他，“你你你……你不準放我鴿子！不準！”
林衍：“……”
他怎麼一天到晚答應了那麼多事兒呢？
這邊的動靜讓路深也看了過來，於是林衍就沐浴在了兩道灼熱的目光下，捏了捏額角，他掃了一眼旁邊憋笑的吃瓜群眾們。
“兩兩組隊，我和小路，你和阿良，我們比雙排。”
正準備和女朋友視頻電話的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