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純潔無害,怎麼看都像是一株隻能依附他人生長的,柔弱的菟絲花。
起碼,上輩子的陸時鳴是這樣認為的。
他護著她,送她到生存區,然後在生存區門前,被她推進了喪屍堆裡。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是一株有毒的菟絲花。
其實,要說喜歡,他對她並沒有很大的興趣。
可能隻是,喜歡這張臉罷了。
因為當陸時鳴意識到她的性格後,就完全沒有了興趣。
可他沒想到,她會那麼決絕的,把他推進喪屍堆裡。
而要說怨恨,他也沒有。
甚至醒過來時看到這麼一張臉,他提不起半絲興趣。
陸時鳴本來就是個冷清冷性的人。
他整個人都帶著深入骨髓的偽裝。
每個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紳士,溫柔,清冷的好人。
可隻有陸時鳴自己知道,他骨子裡的淡漠。
黑暗中,男人的手,緩慢上移,落到蘇軟軟的脖子上。
少女的脖子纖細凝白,隻要輕輕一擰,就會像剛才那隻喪屍一樣,立刻斷頭。
陸時鳴卻沒動手,隻是輕輕的掐著,就像是掐著自己的小寵物一樣。
他想,就這麼死了,多沒意思,是不是?
該好好活著呀,好好活著感受一下,這末日的殘酷和絕望吧。
……
第二天,蘇軟軟神清氣爽的從睡袋裡爬出來,繼續觀賞外麵的喪屍,然後發現自己昨天看中的兩隻喪屍都不見了。
嗯?她的沒頭腦和不高興呢?
“軟軟,該出發了。”
男人明明生的清冷,偏有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笑起來時多情又淡漠。
“軟軟,我們隻剩下一瓶水了。附近好像有個小型超市,我們進去拿點物資吧。”
男人蹙著眉,似乎正在發愁。
要不是蘇軟軟知道真相,差點信了。
你那世外桃源裡不是還藏著很多雞鴨魚鵝鵝鵝的嗎?
所以,艱難的隻有她一個人。
蘇軟軟生無可戀的看著陸時鳴不知道從哪裡弄過來的一輛小電驢,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我們,沒有車嗎?”
“對不起,軟軟。我不會開車。”
好吧,我信。
蘇軟軟默默的坐上了男主心愛的小摩托。
陸時鳴坐在前麵,小電驢發出“滴滴”兩聲,外麵的喪屍歪著腦袋轉了一圈。
蘇軟軟覺得很危險。
她提議道:“要不我們戴個頭盔吧。”
陸時鳴:“……好。”
……
喪屍沒有視覺。
它們會根據聲音移動。
蘇軟軟原本以為坐在肉包鐵上的她必死無疑。
沒想到,那些喪屍就跟睜眼瞎一樣,一副完全沒看到他們的亞子。
即使他們正在以龜速移動。
蘇軟軟:嗯……
蘇軟軟覺得很奇怪。
然後她發現昨天她看中的沒頭腦和不開心居然橫屍街頭,死狀淒慘,分明就是被一斧頭砍斷小腦瓜的。
蘇軟軟驚懼了。
原來這些喪屍不是瞎了,而是在害怕。
昨天這個男人,趁著她困覺,一個人橫掃了整條喪屍街。
蘇軟軟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冷不丁想起“蘇軟軟”死時,不是立刻就死的,而是被活生生砍成一段段的。
先是腳,然後是手……最後是腦袋……
一點都不乾淨利落,嚶嚶嚶。
麻麻,她要回家。
蘇軟軟被嚇哭了。
陸時鳴安慰道:“軟軟,彆怕。”
蘇軟軟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