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蘇軟軟發出驚歎的聲音。
“哇,哦。”
陸時鳴跟著發出驚歎的聲音。
肖彘站在原地,麵色慘白的看向眾人,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把肖寶寶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的。
倪陽震驚的往後大退一步。
身後倪媚頂著腦袋上的桶,四處亂撞,被倪陽一腳踹到了彆的地方。
房間裡安靜了三分鐘後,倪陽上前,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肖寶寶。
“我可以,摸一下嗎?”倪陽道。
“沒關係,他不咬人的。”肖彘立刻往旁邊讓了讓,把自家的寵物喪屍露出來。
倪陽蹲在肖寶寶麵前,距離他半米,似乎依舊是有點忌憚。
她深吸一口氣,緩慢上手,觸到肖寶寶單薄的胸膛。
沒有心跳,沒有體溫。
隻有粗糙的肌膚和無神的雙眸。
像喪屍,又不像。
“他,還有意識嗎?”
肖彘點頭又搖頭,“經過我的觀察。他們似乎能聽懂我們說的一部分話。不過對強者生存的法則顯然更為敏銳。”
“這是什麼意思?”倪陽神色疑惑。
肖彘想了想,決定用實際行動證明。
他彎腰拿起自己的雞毛撣子,“寶寶最怕雞毛撣子。我一般都用這個威懾他。”
看到雞毛撣子,肖寶寶明顯抖了抖。
肖彘把雞毛撣子遞給倪陽,倪陽接過,肖寶寶立刻往肖彘身後躲。
“所以我覺得,他們是有意識的。”
肖彘的話剛剛說完,躲在他身後的肖寶寶就張開了嘴想要咬他。
肖彘反手就是一拳。
肖寶寶被打趴在地。
肖彘不好意思道:“習慣了。”
養喪屍,我們一向奉行棍棒拳擊教育。
反正喪屍隻要不摘掉腦袋,都能活著。
倪陽拿著手裡的雞毛撣子,下意識朝倪媚的方向看了一眼。
倪媚依舊套著桶亂撞。
倪陽深吸一口氣,拿著雞毛撣子站起來。
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
……
“準備好了嗎?”
倪陽舉著雞毛撣子發問。
肖彘禁錮著倪媚的手腳點頭。
蘇軟軟站在沙發上,端著那個還套在倪媚腦袋上的桶,一臉嚴肅的繃著小臉蛋點頭。
倪陽拿著手裡的雞毛撣子,麵色凝重道:“拔桶。”
蘇軟軟使出吃奶的力氣,猛地向上一拔。
“嗬嗬嗬!”
倪媚的腦袋露出來,她開始瘋狂扭動,企圖撕咬身邊的東西。
倪陽手裡的雞毛撣子甩下去,倪媚嘶吼得更加厲害。
肖彘努力控製住她。
蘇軟軟又把桶套了回去。
好凶哦,嚶嚶嚶。
“我覺得雞毛撣子對倪媚可能不太管用。”肖彘看著倪陽那張慘白的臉,有意安慰道:“沒關係,我們再試試其它的,你妹妹她有什麼怕的東西嗎?”
倪陽盯著正扣著桶四處亂轉的倪媚看了整整一分鐘後,猛地將視線落到蘇軟軟身上。
蘇軟軟:???
“給我。”倪陽霸氣上前。
蘇軟軟雙手環身,“我我我我……大白天的,不太好吧?”說完,她羞澀道:“而且這道德問題也不太好解決……”
“口紅。”
“……哦。”
倪陽拿著那根從蘇軟軟那裡打劫過來的口紅,放到倪媚麵前。
被肖彘用麻繩捆住的倪媚一邊翻著白眼,一邊看到口紅,頓時冷靜下來。
蘇軟軟奇怪的把小腦袋探過去。
翻著白眼是怎麼看到東西的?
哦,這兩顆漂亮的小白珠子,真像死魚眼。
倪陽慢條斯理地擰開口紅。
“坐下。”
“嗬嗬嗬【你管老娘!】”倪媚瘋狂掙紮。
倪陽冷笑一聲,大拇指狠狠往下一扣,“吧唧”一下,口紅斷了。
倪媚突然停止掙紮,“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蘇軟軟驚奇道:“哇哦,哭了耶。”
倪媚除了臉僵一點,眼睛白一點,整個人跟正常人其實也沒什麼區彆。
此刻那雙死魚眼裡正流出悔恨的淚水。
倪陽看著跪在地上哭的倪媚,臉上終於露出一抹輕鬆的笑。
她走上去,神色溫柔地摸了摸倪媚的腦袋道:“我忘記把戒指給你了。”
說完,倪陽跟著跪在地上,把戒指給倪媚戴上。
然後狠狠將人抱住,“我說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倪媚張嘴就要咬,倪陽頭也不抬的一拳打上去。
“還有,絕對不能咬人,知道了嗎?”
摸了摸倪媚的腦袋,倪陽站起來,沒收了蘇軟軟十八根口紅。
蘇軟軟嚶嚶嚶的跑過去跟陸時鳴告狀。
男人站在窗邊,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蘇軟軟的小嘴巴,語氣溫柔道:“噓。”
肖彘和倪陽走過來,透過窗戶,看到外麵一片白雪皚皚。
分明是一片極漂亮的神聖美景。
可惜,這裡是末世。
即使這般漂亮,也因為這悲慘的背景,被添上了無數分蕭瑟和恐怖。
“喪屍越來越多了。”
肖彘看著下麵越聚越多的喪屍,臉色神色越來越凝重。
愛心孕婦樓裡有很多受傷的人。
他們沒有充足的藥物處理傷口,血腥味四溢。
生存區的鐵絲網又被喪屍衝破了。
喪屍聞著血腥味,越聚越多是必然的。
現在他們就是翁中的鱉。
被困在這裡,完全動彈不得。
而且愛心孕婦樓的鐵門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即使那些孕婦和男人們紛紛把樓裡的家具搬出去抵擋鐵門和圍牆,企圖補救某些被喪屍衝破的地方,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這麼多喪屍,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倪陽有些擔憂。
陸時鳴抬手按住窗戶。
窗戶上凝出一層水霧,清晰的印出陸時鳴的五指掌印。
男人聲音很輕,清冽如泉,“從那裡。”
蘇軟軟努力踮腳湊上去。
可惜的是就算她把自己的臉擠成小豬豬臉,也沒看到陸時鳴說的“那裡”是哪裡。
“你是說,那些喪屍是從水裡進來的?”肖彘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麵露吃驚,顯然是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怎麼可能,難道喪屍還會遊泳嗎?”倪陽也是一臉驚愕。
“他們當然不會遊泳。可是他們會走路。”
陸時鳴收回自己的手,順便把蘇軟軟
快擠扁的小臉按回去。
倪陽神色呆滯的反應過來,低低呢喃,“不用呼吸,不用視物的喪屍,當然可以在河底走路。”
所以……
倪陽突然神色一凜,“孕婦樓裡有一條河!”
喪屍會從那裡進來!
倪陽立刻推開門跑出去,朝人們大聲呼喊,“大家拿一切能堵水的東西,搬到河邊堵河!一定要快點把河封起來!”
樓裡的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倪陽要做什麼。
“快點!”
倪陽嘶吼,身上異能閃動。
有幾個人動了起來後,大家迅速行動起來。
因為倪陽身懷異能的關係,所以樓裡的人都對她又懼又敬。
雖然不明白倪陽要乾什麼,但大家立刻把樓裡能搬的東西都搬出去堵河。
看著大家磨磨蹭蹭的乾活,倪陽擰眉解釋道:“有喪屍從河裡進來。如果不想死,就快點!”
一聽說這件事,人們臉上露出懼色,紛紛加快了速度。
也有人表示不相信。
大部分是男人。
畢竟倪陽是個女人,男人們不服是正常的。
“喪屍怎麼可能會遊泳,你是瘋了吧?”
“我看確實是瘋了。往河裡扔東西,那不是往河裡撒鈔票嘛。”
“臭婊,子,老子看她是專門想我們死吧……”
喪屍犬拱著身體一口叼住最後說話的那個男人往河裡扔。
“啊啊啊啊!”男人大叫。
正用桶往河裡撒泥的蘇軟軟立刻阻止,“怎麼能隨便亂扔垃圾呢!”
“嗬嗬嗬……”
喪屍犬把在河裡涮了一遍的男人扔了回去。
男人瑟瑟發抖的縮在岸邊,麵色慘白的指著河麵。
“有,有東西,下麵有東西!”
男人似乎已經崩潰。
他趴在草地上,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腿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匍匐著往前爬。
“救,救救我,下麵有東西。”
男人一把抱住倪陽的腿,被倪陽一腳踹開。
倪陽端起手裡的槍,眯起眼,神槍手,百發百中無虛彈。
即使是麵對虛幻的水影,也依舊能一槍斃腦袋。
“咕嚕嚕……”
河麵慢吞吞的冒出一顆又一顆喪屍腦袋。
“喪屍來了,是喪屍!”
正在搬東西的人們驚慌失措的準備逃。
人擠人,人推人。
哭嚎聲,怒罵聲,悲愴聲,此起彼伏。
倪陽猛地朝天開上一槍。
“大家把手裡的東西扔進兩邊河道,婦女小孩先走,男人墊後,大家一起慢慢退回樓裡。”
肖彘也跟著維持秩序,“現在喪屍還很少,大家不用急。”
似乎是畏懼倪陽的槍。
大家都冷靜下來。
在肖彘的安排下,一臉驚恐的,慢慢的往樓裡退。
蘇軟軟帶著兩隻狗,依舊勤奮的用自己的桶往河裡倒泥。
一副精衛填海的傻瓜模樣。
倪陽:你他媽填一百年都填不滿!
“蘇軟軟,快回樓裡!”
蘇軟軟非常興奮的繼續刨泥。
兩隻狗十分兢兢業業的用後爪子努力刨。
不過可惜的是,大部分都撒到了蘇軟軟腦袋上。
“噗,呸!”蘇軟軟怒把桶裡的泥往喪屍犬腦袋上扣。
喪屍犬尾巴一掃,身邊的冬瓜小奶狗就滾下了河。
蘇軟軟驚呼一聲,用桶撈住它,正準備往上提。
一隻手突然從河裡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桶。
是喪屍!
這隻喪屍慢慢從河裡浮出來。
蘇軟軟氣憤的怒罵,“你為什麼要搶我的桶!”
“嗬嗬嗬……”
喪屍努力歪頭,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然後猛地張嘴,朝小奶狗咬上去。
小奶狗發出淒厲的喊聲,然後一口把喪屍吞了。
“嗝~”
蘇軟軟:……
她把小奶狗從河裡提出來,然後繼續往河裡倒泥。
好累哦,這個時候怎麼就沒有挖土機呢?
想到這裡,蘇軟軟突然眼前一亮,她從自己的小包包裡掏出全自動電池控製挖土機。
在自己身邊擺成圈,全部開啟。
小挖土機們開始努力工作。
倪陽:……你他媽玩過家家呢?
喪屍越來越多。
倪陽一槍難敵無數喪屍。
肖彘一邊用雞毛撣子和口紅指揮著肖寶寶和倪媚搬東西堵住兩邊河道,一邊替倪陽掩護。
樓裡的人看到連肖寶寶那麼小的人和倪媚這樣的女人都在努力幫忙乾活,他們卻窩在樓裡等彆人救。
第一個站出去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他孑身一人,沒什麼好怕的。
他衝過去,幫肖寶寶般東西。
“你是個好孩子。”
肖寶寶,“不是,不是,不是……”
“不要謙虛了!”
男人朝肖寶寶拍了拍,肖寶寶歪了歪腦袋。
肖彘見狀,立刻幫肖寶寶往歪掉的腦袋扶正,然後冷汗涔涔的嘟囔一句,“差點就死了。”
肖寶寶:……
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
剩下的人也都紛紛趕出來幫忙。
河道本來不寬。
但因為雪水太多,幾乎淹沒了大片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