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咖啡有毒”一事,女人的臉色明顯僵硬很多。
倪陽有些尷尬,企圖緩和氣氛,“蘇軟軟,你這衣服質量不行啊!”
蘇軟軟嚶嚶嚶的表示她這可都是名牌。
倪陽大罵,“難道她還會下毒嗎?她有這麼蠢嗎?當著我們的麵下毒?”
倪陽一邊罵,一邊手指直直地指向坐在對麵的女人。
那邊女人的臉更僵了。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倪陽默默的把自己麵前的咖啡倒了。
女人:……
大家沉默良久,女人才僵笑著開口道:“我姓白,叫白歡。”
蘇軟軟:我還以為你叫順拐吧。
白歡抬手,將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到耳後,露出那張跟陸時鳴有七分相似的臉。
不過明顯沒有陸時鳴那種清冷到孤高的變態氣質。
反而有種東施效顰的感覺。
即使這張臉真的很好看。但就是缺了那股子氣質,所以再像的東西,也不像了。更透出一股仿冒偽劣般的劣質感。
陸時鳴盯著白歡的臉,眉頭微蹙,像是有些惡心。
突然,男人手裡的小斧頭往前一擲。
白歡驚呼一聲,身後的女仆立刻上前,擋住了小斧頭。
“鏘”的一聲,小斧頭像是砸到什麼金屬板似得掉在地上。
女仆的肚子凹進去一塊,然後迅速回鼓。她身上的女仆裝被結實的肌肉撐的鼓起,像一隻金剛芭比,還是金屬特製版的那種。
陸時鳴雙眸一眯,指尖一挑,那柄小斧頭又回去了。乖巧的呆在他的小破包裡。
白歡端起麵前的咖啡杯,輕抿一口,笑道:“像斧頭這麼危險的東西,還是少玩的好。”
蘇軟軟盯著金剛芭比,小小聲道:“你是金屬?”
金剛芭比十分驕傲的仰起臉,非常看不起小垃圾蘇軟軟。
蘇軟軟道:“曾經有一個金屬係異能者,大冬天玩欄杆,然後沾上了,然後變成禮花‘砰砰砰’……”
後麵的話蘇軟軟還沒說完,那個金剛芭比立刻麵色極其難看的後退三米遠,一臉警惕的看著白歡等人下麵坐著的鐵製桌椅。
白歡:“……我覺得我們還是去屋裡談吧。”
“小姐,大人發病了!”
白歡的話剛剛說完,那邊就跑過來一個女仆,滿臉是血,表情驚恐至極。
白歡立刻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猛地站起來,一路順拐急走進城堡,連一個招呼都沒有打。
倪陽單手托腮,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的異能可能是變形。”
純天然,無公害,無汙染的那種能以自我意識任意變幻容貌、體型甚至性彆的異能。
這種異能在末世似乎很雞肋。
但在陸建仁這種精神病這裡,就很好用了。
“大人……”
白歡急切的推開門,看到半身是血,坐在輪椅上的陸建仁。
陸建仁周圍都是屍體。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屍體,而是異能者的屍體。
空氣中飄蕩著濃厚的異能氣息。這些異能者都是晶核爆裂而亡,因此其晶核內的異能到處飄散,充斥在房間裡,久久不散。
他們的麵色驚恐至極,也不知道死前遭遇了什麼。
白歡卻像是十分習慣似得,連一眼都沒有看這些異能者。
“親愛的,過來,快過來……”陸建仁看到白歡,就像是沙漠中即將渴死的人看到了清泉。
他神色瘋狂而扭曲,死死盯住她,急切的伸手,身子前傾,像是要從輪椅上摔下來。
白歡徑直走進房間,順著陸建仁的動作,乖巧的扶趴在他的膝蓋上,輕輕攏著他空蕩的小腿處,聲音輕柔道:“大人……”
“你來了,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陸建仁眼神狂熱地盯住白歡。
白歡揚起笑,一如往常般說出安撫之語,“我來了,建仁……”然後用麵頰蹭了蹭他的膝蓋,語氣輕柔道:“我愛你,建仁……”
陸建仁盯著女人的臉,一副癡迷之色。
他伸手,捧住女人的臉,輕輕摩挲,“我也愛你,我也愛你……”
溫熱的血漬染上女人的臉,陸建仁略顯慌張的替她擦去,然後繼續盯著她的臉,神色溫柔道:“親愛的,我愛你。”
雖然已經聽過很多遍了,但白歡依舊難掩自己激動的神色。她仰頭,麵容迅速變化,從長發鵝蛋臉,變成了短發圓臉,看上去居然才是個十八,九的小女孩模樣。
她麵對著陸建仁,眼中迸發出狂熱的欣喜。
突然,陸建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臉上的癡迷變成陰鷙的猙獰,“變回去,變回去!”
他使勁嘶吼著,雙目赤紅,手勁之大,像是要把白歡掐死。
白歡麵色慘白青紫,艱難的變了回去。
看到熟悉的臉,陸建仁這才終於平靜下來。
他撫摸著白歡的臉,指尖滑過那頭長發,輕輕挑起,語氣輕柔的仿佛怕是嚇到了她。
“親愛的,我給你挽發。”
陸建仁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梳子,溫柔的梳理著白歡的長發。
然後熟練的將那長發挽起,露出她漂亮的脖頸。上麵還殘留著陸建仁的掐痕。
陸建仁擁住她,輕輕歎息,指尖撫過她肩頭,慢慢靠了上去,就像是終於滿足的孩童。
白歡半跪在地上,靠在陸建仁肩頭,漲紅的臉緩慢喘息,閉著眼睛流下淚來。
她的異能極其雞肋。是幻形。她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的模樣,隻要有一張照片就行。
但這,在末世之中,根本無法自保。
而且就算是變成那高大的男人,卻也隻是殼子像而已。甚至於更容易受到男人的攻擊。
如果不是遇到陸建仁,她怕是早就死了
當他把她從血汙裡拽出來,細細的替她擦去指尖汙泥時,白歡覺得,自己看到了神。
這是她的神,誰也不能奪走。
白歡認定了他。
他將她拽出泥沼,給她最可口的食物,最乾淨的衣服,最漂亮的宮殿,最多的仆人。
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極度寵溺。
即使這一切都建立在她日日夜夜都要頂著那張臉的基礎上,但她不後悔。她願意做他的替身,隻要能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漸漸的,她開始不滿足。
憑什麼,憑什麼不是她得到他的愛?她現在變得這個女人又是誰?
白歡很嫉妒。
然後她想方設法的知道了這個女人是誰。
聽說是他的愛人。
可這個女人最後卻嫁給了彆人。
白歡很嫉妒,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他!她才是最愛他的那個人啊!
這個世界上,她才是最愛他的!
幸好,幸好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可是當她看到那個女
人的兒子時,看到陸建仁看向陸時鳴的眼神時,才知道,她的兒子比她更像她。
不隻是容貌,而是那種氣質,那種深藏在血脈之中,她永遠都學不會的氣質。
陸時鳴給了白歡極度的危機感。
而在看到陸建仁為陸時鳴做的那些瘋狂的事情後,白歡更覺恐慌。
她知道,如果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一定要除掉這個男人。
她愛陸建仁,她愛這裡的一切,她要做一輩子的公主,她絕對不能輸給那個男人。
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讓他像他的母親一樣,隻能做一個死人。
讓陸建仁,隻能擁有她一個人。
……
自從看到白歡的臉後,陸時鳴的心情明顯就陰沉了下來。
蘇軟軟歪坐在陸時鳴身邊,看著他的表情,突然站起來,伸手捧住他的臉,然後小小的親了一口。
軟綿綿,香噴噴的帶著甜滋滋的糖果味。
男人的眸色頓時深諳下來。
他抬手,將蘇軟軟往懷裡一按,兩個人就又進入了空間,滾在一片草地上,把母豬嚇得都上樹了。
蘇軟軟眨了眨大眼睛,“我又做夢了嗎?”
“對,隻有我的夢。”
陸時鳴伸手挑起她的發,繞在指尖,然後將臉深深埋入她的脖頸內。
那股子甜膩的花香源源不斷的充斥在他的鼻息間,男人的呼吸漸漸急促。
蘇軟軟伸手,抱住陸時鳴的腦袋,尋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陸時鳴親著她的脖頸,微微一偏頭,小姑娘的腦袋垮下來。
他撥回去。
小腦袋再次垮下來。
然後又撥回去。
小腦袋繼續垮下來。
終於,男人最後吸一口,然後戀戀不舍的抬起了臉。
然後看到了蘇軟軟那張睡得憨憨的小臉蛋。
陸時鳴:……默默的把拉鏈拉上了。
……
等蘇軟軟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躺在房間裡的沙發上,而陸時鳴已經不見蹤影。
也不知道是去哪裡砍人了。
蘇軟軟呆呆坐著,等了一天,人也沒有回來。
趁著倪陽騙肖彘的空蕩,蘇軟軟碎碎念的牽著狗,偷摸摸的溜出去找陸時鳴。
“狗都知道回來,人卻不知道回來。”
哼。她生氣了!
城堡很大,異能者很多。
陸時鳴的事大家都聽說了。
他是陸建仁的貴客,去哪裡都暢通無阻。
而連帶著,蘇軟軟和倪陽甚至於小奶狗都能用狗鼻子看人,去哪裡也是暢通無阻。
蘇軟軟一路仰著小腦袋亂走,然後突然覺得這條走廊有點熟悉。
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陸建仁麵色陰沉的望過來,看到蘇軟軟,就像看到小三的絕望主婦。
突然偶遇。
蘇軟軟抖腿道:“你彆以為我怕你!”
不給你看看我的惡犬是不行了!
小奶狗,“汪汪汪!”
陸建仁的身後出現一個灰衣男人。
看樣子,應該也是個異能者。
現在,異能者很多,而最多的異能者都聚集在陸建仁的城堡裡。
在末世,擁有最多的異能者,就意味著擁有最多的晶核。
可以說,陸建仁已經控製了末世的經濟命脈。
是當之無愧的末世霸道總裁。
灰衣男人露出凶狠神色。
蘇軟軟立刻跟陸建仁講道理,“我就是跟你虛張聲勢,你彆當真。”
可惜,陸建仁已經當真了。
“殺了她。”
陸建仁麵色陰沉至極。
顯然還在介意上次沒有把她殺掉。
灰衣男人朝蘇軟軟走過去。
蘇軟軟立刻拎出她的饕餮神獸。
小奶狗拔腿就跑。
蘇軟軟:……
灰衣男人越走越近。
蘇軟軟知道,她終於要使出她真正的實力了。
“啊啊啊啊!”
蘇軟軟小炮彈似得衝上去,一把抱住灰衣男人的腿。
這種抱摔的絕技,她已經在電視劇裡看過很多遍了!
灰衣男人低頭,小姑娘像隻小雞崽子似得撅在那裡,企圖給他來一個電視劇版的抱摔。
可惜,她是個廢物。
蘇軟軟:哭到暈厥。
蘇軟軟抱了一會兒,沒抱動。
然後尷尬的選擇用智慧碾壓。
她直起身,轉身就跑。
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隻見那個灰衣男人柱子似得站在那裡,也不來追她。
就那麼陰測測地盯著她看,然後猛地一甩手,那隻手就跟橡膠似得被拉的老長老長。
蘇軟軟一臉驚恐的看著那隻橡膠手,猛地拐彎。
那隻手也跟著她拐彎。
她再拐彎,那隻手繼續跟著拐。
“蘇軟軟!你又亂跑!”
倪陽打開門,就看到蘇軟軟小炮彈似得朝自己衝過來。
“啊啊啊啊!”
蘇軟軟大叫著拐了一個彎。